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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十分有限的历史知识,朝露辨认出眼前这男子身上穿的四爪蟒袍正是太子的装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來,这位就是和凤吟勾搭成奸陷害瑞王的太子殿下啊…
完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耶……
“国师大人如此风尘仆仆地赶來,是要去看望我父皇吗?”太子脸上皮笑肉不笑,看就知道他并不是真心和殊墨套近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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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一直后退到殊墨肩膀另一侧靠近走廊边缘的地方,这样的角度再加上她盖住大半张脸的斗篷,已经足够躲避凤吟的视线了。
但此时此刻她倒沒有为自己担心太多,却觉得这太子的出现很可能对殊墨不利,所以总有些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等了半天都沒能得到殊墨的回应,太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冷笑了两声,质问道:“国师,虽然我父皇予你特权,但也不至于让你狂妄到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吧?”
果然,这纨绔子弟就是來找茬的…
但不幸的是他对上的是殊墨这样挑衅无用的主儿,任凭他舌灿莲花也不能让对方皱一下眉头,也是够憋屈的了~
“哎哟…国师大人您怎么还这里呢?陛下正急着见您,已经催了好几次呢……”一个看起來颇有些身份的老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來,见到太子也在场,他慌忙行了个礼。
谁知被人无视了的太子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反而一步跨过來挡在了路中间,目光死死盯住殊墨不放,“国师,你是不是还欠本宫一个说法?”
“太、太子殿下……”老太监欲言又止,一擦冷汗,那边皇帝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再请不到人他这脑袋可要落地了,而这边又是惹不起的东宫太子,着实急煞他了。
双方僵持不下,殊墨又闷声不吭完全不给面子,连朝露都忍不住和老太监一起擦汗了。
幸亏一旁的凤吟还比较识大体,凑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就成功说服对方将人拉走了,看得朝露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小子真是不简单,抱大腿功力一流啊…
沒了太子的纠缠,朝露和殊墨两人一路跟着老太监來到大殿门前,由于那皇帝只见殊墨一人,朝露就被无情地留在了外面。
好吧,在见识了刚刚那个阴阳怪气的太子之后,她也沒多大兴趣跑去参观大曦国黄桑的尊容了,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嘛~儿子那个样,老子也差不了多少的……
“你在这里等,我很快就出來。”
冷冷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殊墨就跟着老太监进殿了,而朝露则默默目送那道谪仙般的背影远去,一时间苦闷无比。
事实证明,口头上承诺的“很快”一般都做不了准……朝露左等又等地捱了一个多钟头,连个人毛都沒从那大殿里面出來,她都有点不耐烦了。
“该死,出门前喝多了水,有点尿急了……”跺了跺脚,等得太久实在憋不住了,她只好夹紧两腿靠在栏杆边上。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全副武装分立石阶两旁的皇宫守卫身上,虽然问出口挺尴尬的,但再怎么着活人也不能让尿给憋死啊…沒办法,豁出去了……
“啊哈哈~这位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茅厕在哪个方向啊?”朝露扭扭捏捏地走向站岗中的守卫甲,满怀期待这人能给她指一指路。
哪知不管是守卫甲,还是不远处的乙、丙、丁等一众人,在听到她的问话之后依然是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连鸟都不鸟她一下……
一阵风吹过空荡荡的大殿前广场,带着淡淡的忧桑,形象地描绘出朝露此时的心境。
尼玛,这几个人是聋的吗?她已经很有礼貌的在问了好不好…算了,她自己找得了,就不信这么偌大一个皇宫,宫女太监多得可以开几场演唱会了,会连一个公共厕所都沒有~反正殊墨这一时半刻也出不來,离开一小会应该沒事吧……
就这么自我安慰着,她离开大殿广场越绕越远,路上碰到几个宫女太监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叫也停不下來,再加上这皇宫比她预想中的大得多,**寻找厕所的任务貌似不那么容易完成了~~
走着走着,突然迎面碰上一个人,正挡住了她的去路。
“果然是你。”
一个冷漠而带着些许讽刺的声音响起,当即给了朝露一个透心凉……这个半路杀出來的家伙正是之前已随太子离去的凤吟…
朝露双手护在身前往后退开几步,要知道这凤吟可是会武功的,她可不想刚逃出來又被人逮回去了……
“哼,以前是御非篱,现在又攀上了国师,你可真是有些手段啊~”凤吟冷冷睨她一眼,语气尖酸刻薄很有些让人受不了。
当然朝露并沒有太在意凤吟的讽刺,只是立马就想到,原來刚才和殊墨在一起的时候就被他看出來了…所以这家伙才特意支走太子,又半路折回來的吗……可是他到底想干嘛?就算真不开眼,非要拿自己一个无名小卒來当人质引御非篱和瑞王他们现身,但这时间也拖得太久了吧…
“……你也看到了,我是和国师一起來的,要是我突然不见了,这事肯定沒完。”朝露迅速冷静下來,用同样锐利的目光回敬过去。
凤吟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语带轻蔑地问道:“所以你现在有新靠山了,瑞王他们是死是活都已经无所谓了吧?”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了?…”朝露心里一惊,想也沒想就脱口而出道。
晕死,燕凌波冒着生命危险让她前去给瑞王传口信,可她这还沒來得及上路就被凤吟查到了他们藏身的地方吗?悲剧了,这下彻底悲剧了啊……
凤吟不置可否地冷哂一声,目光如冰地看向朝露,却并不回答问題。
就在朝露越想越着急的时候,凤吟忽然欺身一步靠了过來,将朝**到了墙角,“既然你原本就是要去通知瑞王的,不如再替我捎上一件东西。”
“什么?”朝露咽了咽口水,继续玩墙角里瑟缩。
凤吟微微垂下眼帘,从怀里掏出一只金手镯。
呃,这是……
朝露汗颜地抽了抽嘴角,心想那瑞王一个大老爷们,收到这种娘们唧唧的礼物真的会高兴吗?就算凤吟要负荆请罪,也不该整成这样吧……
“把这个交给瑞王,让他自己斟酌是否要回皇城。”凤吟将手镯硬塞到朝露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朝露呆愣了半晌,猛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接了一个支线任务,顿觉大囧……好吧,反正也顺路,就帮这个忙好了…
不行不行~差点忘记找厕所了,go~go~go………
……
……
与此同时,南阳郊外的一处山谷深处。
已在此驻扎多时的瑞王亲兵易容成普通的百姓的模样,寸步不离地死守着一间破烂的民宅,随时警惕着是否有外來者侵入。
而光线昏暗的民宅之中,瑞王候奕脸色苍白地躺在竹榻之上,滴滴冷汗自额头滚落,青紫的唇色一看就知道是中毒已深的程度。
守在床边照顾候奕的是寡言少语的冷月,此时她正拿着沾了水的帕子给候奕额头降温,平素缺乏表情的俏脸上显出几许忧心焚焚的神色,目光里也带着深重的焦灼。
“王爷这毒中得蹊跷,我几番检查血液也沒能确定所有的成分,或许不是中原大陆所有之物……”隔着几步远的地方,站着同样神情忧虑的御非篱。
“那现在又该如何是好?还望御大人明示…”冷月将手帕叠好铺在候奕额头上,面容果敢地站起身來。
御非篱沉吟片刻,淡然答道:“你留在王爷身边,千万不可让旁人有任何接近的机会,剩下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御非篱表情肃穆地走出房门。
瑞王中毒卧榻不起,这群人里只剩下御非篱的身份最为崇高,因此他离开民宅时驻守亲兵中无一人上前來盘问。
穿过一片青竹林,來到山谷中更为僻静之处,已是夜幕降临。
御非篱姿态悠闲地漫步溪边,不多时身后闪过一道矫捷的黑衣,稳稳落在溪边青石之上……“参加宫主…”
來人青丝飘逸,素衣蒙面,看身形竟是个婀娜多姿的女子。
“不必多礼,”御非篱转过身來,目光含笑地扫过那蒙面女子,“守在山谷外的几大门派动向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他们一天不能确认瑞王的情况,就不敢贸然攻进來。”女子微微颔首,坦然作答道。
“是么?那倒是正合了我的心意……”御非篱挑起一根发丝旋于指尖,目光幽幽地注视着溪流对岸,“那么北部的几个门派呢,有沒有正面回应这边的求援?”
“暂时沒有收到可靠消息。”
呵,果然是这样吗?
御非篱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本以为在这时机他们会团结起來,可是大难临头,还是谁也指望不上谁啊…
不好不好~这样一來,一举全灭的计划大概要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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