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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莹享受着众人的赞誉,眉眼带笑,春风得意,似毫不觉得这首诗已经在另一个地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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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府上,泠月院,晚上。
书房灯火通明,崔琼华披着一件大衣裳,坐在檀木桌案前,一个相貌整齐的小丫头侍立在身后,书桌上一张华笺用白玉镇尺镇在一旁,她手中翻阅的是一本极普通的诗集,翻到一页时,她突然顿住了,她的双瞳凝着一道幽深而肃穆的光,她拿起那张华笺,华笺上面用簪花小楷工整的抄着一首诗,对照那本诗集里出现的的咏梅诗是一模一样,一字一句,丝毫不差。
她凝着眉头思索片刻,转眼心中就有了答案。
崔琼华出生清贵的崔府,品行端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等欺世盗名之辈,她才学出众,少时便享誉京城,曾经大兴朝的第一才女,现在的首辅夫人,一生没有污名,没想到却被一个黄毛丫头骗过了,也怪她见了好诗欣喜若狂,却不察沈幼莹的品格。
既然她知道这件事,那么她必定不会再纵容沈幼莹,以免她带坏贵女们风气。
到了第二天,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女眷们都收到崔琼华的帖子。
由于崔琼华极少下帖子,因此当女眷们收到崔夫人的帖子时,凭着崔夫人自身的身份,京城的夫人太太们竟有一大半聚在首辅府上。
当众人都到首辅大人的府上时,崔琼华让丫头们把众位夫人引到一个大厅,备好茶水点心,她坐在上首面容严肃,柳眉微蹙,目光微动,环视一圈。
夫人们的心都被提起来了,这里不乏有和崔琼华相识的,但大都是第一次参加崔琼华的的宴会,有那心思活络的笑着打趣道,“崔夫人,今日把我们请来,莫不是要收几个女弟子。”
崔琼华出生高贵,崔家在世家中最清贵不过的,崔琼华更是才华横溢,少年成名,曾被先帝赞誉为大兴朝的第一才女,尤其书画更是一绝,到如今已有大家风范,能得到她的一声夸赞是大多数贵女梦寐以求的幸事,更别提收为弟子了。
当即气氛又热烈起来,纷纷围绕着这件事情谈论,都夸赞自己家的姑娘。
崔夫人脸上却未见喜色,她一生从未收徒,所夸赞的也只有那么寥寥数人,没想到却受人蒙蔽,她的面容越发凝重,她缓缓开口,“我今儿把众位夫人起来,确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交代。”
崔琼华的声音并不十分悦耳动听,反而带着一种沙哑,就像那风吹过光秃秃的树干发出瑟瑟的声音,同她秀美的外表并不相符。
众人见崔夫人口吻沉重,都不由聚精会神仔细聆听。
“因我识人不清,未能发现有贵女品行不端,反而大肆夸奖她剽窃他人之作,实在是我之错。”
这话一出口,众人哗然,崔琼华所赞过的贵女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她说的是近来之事,众人一听就明白了,静了几秒后,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崔夫人说的可是最近才声名鹊起的才女沈家七姑娘。”
崔夫人点点头,抬眸看了身边伺候的丫头一眼,把茶几上的一本诗集拿起来,解释道,“因我无意中得到这本诗集,发现前面几首诗同沈七姑娘以前做的那几首一模一样,我便心存怀疑,再后来沈七姑娘新做的这首咏梅诗,竟然和这上面的一首一模一样,如此我便知道沈七姑娘的才华全都是抄袭这本不知名但却可以流传于世的佳作。”
崔夫人说着眸中露出追悔莫及的神情,“我一生清白,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行窃之事,可叹,最终是我识人不明,因我一句赞赏之词,让人打着我的名头,再外面行如此卑劣之事,今日,请众位夫人为我做个见证,我赞赏的是这本诗集的诗,而非沈七姑娘。”
那丫头拿出诗集另几本抄写本,递给众位夫人让她们翻看,果然见前面几首如沈幼莹做的一模一样,再往后翻,俱是些文采斐然,耐人寻味的诗篇,最让人吃惊的是这些诗作她们从来都未曾见过,好像突然冒出来一般。
崔琼华道,“这些诗篇都未曾流下名字,我反复考证过,诗篇的风格不同,便猜测是前朝隐士文人记载一些才华出众但不为人知的士子所留下的诗文。”
在座的夫人们多多少少学文习字,听崔琼华这么一解释都连连称赞,“崔夫人见识多,果然不凡。”
“没想到沈七姑娘年纪虽小,就有这样的心思,果然人不可貌相,多亏崔夫人发现这本诗集,要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
“就是,就是,我就说她才多大的年纪,就有如此才华,现在你们看嘛,可不是抄的,以后我一定让我们家的姑娘不要跟她来往了,免的沾染一身恶习。”
众人皆义愤填膺,七嘴八舌把沈幼莹损的一无是处。
其实京城里有些勋贵世家的夫人早就看沈幼莹不顺眼了,沈幼莹只凭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名满京城,把她们府上的贵女踩在脚下,这让出生高贵的夫人小姐们如何甘心。
大兴朝注重贵女们的才华,以前也有贵女在宴会上请人代写诗文,被人发现后,立刻遭人唾弃,贵族们对一个贵女的才华品貌要求甚高,一个没才华没品德的贵女如何在贵族圈立足,就算她出身顶级世家,在家里备受宠**,所求娶的人家的范围也大大缩小,有远见的夫人们也不会娶这样一个贵女。
现在沈幼莹出了这么一件大丑闻,她们无疑是最痛快的,纷纷不掩饰对沈幼莹的厌恶之情。
“果然是旁支末等出生,尽干这些歪门邪道之事。”有夫人鄙夷。
崔琼华听了又道,“沈大人也是一生清白,他才学出众,从未做出污名钓誉,不知沈七姑娘的诗集是从哪里得到的,但我相信沈大人的人品,绝对不会容忍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出现。“
崔琼华肯替沈齐安说话,实在是她的丈夫高渊极为赞善沈齐安说他明经擢秀,光朝振野,又通透豁达,极适合当官,她也曾见过沈齐安一面,实在不相信他会包庇女儿做下这等错事,沈齐安前夫人所生之女沈幼瑷,是由孟老夫人养大,规矩礼仪并无差错,可这个沈幼莹却是由徐氏养大的,而贵女们的规矩教养大多来自母族。
而徐氏这些年在外头的传闻虽好,但因为沈幼瑷的婚事就被沈齐安送入庵堂,只凭这一点,徐氏能是什么好的。
崔琼华的身份地位高,为人又素来严谨端方,她一开口替沈府说话,有人虽不满,在心里撇撇嘴,但都不再开口诋毁沈齐安。
这本诗集一经崔夫人传出来,立即在京城里引起轩然大波,何况沈幼莹所做的诗文传播甚广,在士子中间也引起了重视,沈幼莹的名声一下子差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