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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齐周的脸一沉,嘴边露出一抹讽刺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连账本都不拿出来,拿这个二十多年前的算什么意思,既然娘说要分家,大哥也该拿点诚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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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老大,这算什么意思。”老太太帮着沈齐周道。
沈齐安凝望老太太,突然收敛了嘴边的笑意,上前走了几步,眼中带着寒凉之意道,“娘,也认为儿子拿的不对吗,那请娘说说,儿子该拿些什么东西出来。”
老太太感觉到沈齐安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正想开口。
沈齐周立刻冷声道,“当然是把这府中铺子,所有的房契,地契,还有账目一一交给娘过目,老太爷不在了,就要交给娘过目,让娘觉定这个家该怎么分。”
沈齐安平静的望着沈齐周,等着他把话说完,他素来带着笑意的眼角,此刻一动也未动,眼中是一点波澜也无,平静的就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
沈齐周继续理直气壮的说着,仿佛他只拿一部分这是多么大度的心胸,“大哥莫不是以为老太爷走了,娘就作不了主,我这个做弟弟的只是想分一些,家产,大部分还是归大哥,大哥这样的态度是什么道理。”
说到最后时,沈齐周被沈齐安用那种眼神注视着,心里不由一慌,眼神不禁瞟向了别处,提高声音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沈齐安又再次把目光放到了老太太身上,这时候沈齐安脸上的表情多了起来,那双眼眸里有失望还有说不出的愤怒,甚至还有一丝伤心,这样表情外露的沈齐安。连沈浩然也是极少见过,他道,“老太太,也觉得这府里也该有他沈齐周的一份吗,你觉得儿子是该给他吗。”
老太太从未被沈齐安这么质问,见到沈齐安的怒火,立刻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皱眉道。“周哥儿想要的也没多少,就五万两银子,在加你在广济街的那个铺子。还有京城的铺子,这宅子和庄子田地还是留给你的,你不满意什么,把地契和账目拿出来才是最要紧的事。”
沈齐明和几位少爷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太太。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偏心的母亲吗,这京中赚钱铺子竟然全都给小儿子。庄子田地进项少,这要是少了铺子这么大府里怎么维持,老太太她竟然一点都没想过吗,都说疼幼子。但有谁如老太太心就偏到了这个地步。
沈齐周见老太太替他说了,更加得意的望着沈齐安道,“大哥。娘这么说你都听明白了,这些年这府中的一切都在你手中。弟弟我可连碰都没有碰到,要这些并不过分吧。”
沈齐安还没说话,沈浩初却忍不住了,这府中的来历他也是心知肚明的,都是沈齐安一人置办下来的,这沈齐周小时候也逗过他,他对这个三叔素来感觉还是不错的,觉得沈齐周虽然做事不靠谱,但也是个重情之人,今天见到沈齐周这副贪恋的嘴脸,不由刷新了他对沈齐周的认识。
“三老爷,你别忘了你在这府中能称为三老爷是因为谁,还有现在府里可拿不出五万两银子。”沈浩初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沈齐周被一个小辈看不起,当即就瞪着眼睛道,“大哥,你就是这样教儿子的吗,谁给他的规矩对一个长辈大呼小叫的。”
老太太见状也不愉的责怪沈浩初,“初哥儿,刚才还说你三叔把你当成半个儿子,你以后要把你三叔当做你父亲一样孝敬,你怎么就能如此无礼,快向你三叔到个歉。”
沈浩初心里那个气啊,把这个好吃懒做的沈齐周当成父亲一样孝敬,老太太虽是祖母也不能把他过继给沈齐周啊,再说,这沈齐周敢这么狮子大开口,可见他对大房也没有情意。
沈浩然上前道,“祖母,四弟只是一时情急,孙儿的心里也有些疑问想问祖母,不知祖母可否替孙儿解答。”
老太太见他态度恭谦,也缓和了语气道,“你说。”
沈浩然目光微闪,道,“祖母刚才说,府中在广济街也有铺子,不知这话是听谁说的,可否让他出来跟孙儿对质。”
老太太把目光飘向了沈齐周,沈齐周冷冷的挑眉道,“是我说的,然哥儿也要跟我对质吗。”
沈浩然目光严峻,面上未带一丝笑意的道,“自然是不敢,还请三老爷解惑,这府中如何会在广济街有了铺子。”
“看,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承认的,娘,我说的没错吧,他们这一房从上到小,就从来没有把我这个三叔放在眼里,把一个铺子掩的结结实实的,连个铺子都不敢承认,似乎怕谁抢了他的一样。”沈齐周眼角向上提了一下,露出鄙夷道,“还好
我早就留下了人证,今儿就让你们看个明白。”
沈齐周吩咐丫头带上一个小厮进来,沈齐周道,“把你见到的跟大老爷说说,也省的他们不承认。”
那小厮是个胆大的,得了沈齐周的吩咐立刻就说了起来,“奴才在广济街见过四少爷,亲眼见到四少爷往广济街西口的那间叫如意斋的玉坊进去了,奴才先头以为四少爷是去买玉的,没想到,却见那掌柜的亲自下来迎接,临出门的时候奴才还听到这么一句话“四少爷今日怎么是你来查账,怎么不见大少爷。”四少爷又解释了几句就出来了。”
沈浩初听的是怒不可遏,额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从来还没有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敢去跟踪他,他飞快的冲上前,一个飞脚就踢在那小厮的肚子上,喝道,“是谁让你来跟踪小爷了,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那一脚沈浩初用了十成力气,那小厮捂着肚子哇哇的叫了起来,他还没想到还没得到三老爷的赏赐,倒把四少爷给惹怒了。
沈齐周得意的笑了起来,“怎么我知道你们的老底,初哥儿就惹不住了,老羞成怒了,这老太太也在这儿呢,也不怕吓到老太太。”
沈浩初却怒视他道,“我恼羞成怒做什么,是谁做出那等下三滥的事,这铺子你也敢想,那是给五妹妹的嫁妆。”
“娘,娘,你听听,你听听,他们把府中的铺子财务对儿子瞒的死死的,一个铺子不肯给儿子,却要给一个姑娘家做陪嫁。”沈齐周跪倒老太太面前指着沈浩初说道。
老太太想到那么好的一个铺子竟然是给沈幼瑷作为嫁妆的,立刻就冷了脸道,“那铺子娘说给你,就一定给你,一个姑娘拿那么个好铺子也不怕折了寿,以后陪个几百两就算了,老大,那个如意斋,你现在就把房契拿出来,给周哥儿。”
老太太还是把她南边带过来的习俗对沈幼瑷,认为姑娘家是个赔钱货,给了点银子做嫁妆已经是很了不起的。
沈浩然和沈浩初在听到老太太说沈幼瑷的那句话的时候,心中齐齐一寒,瑷姐儿再怎么样也是她的亲孙女啊,就连沈齐安看像老太太的目光里也是带着埋怨和失望,这件事后两母子的关系恐怕在也回不到从前。
而老太太身后的汪嬷嬷已经急的快跳墙了,这大老爷对老太太的伤心失望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这老太太偏偏视若无睹,去宠另一个儿子。
“老太太不知道那个铺子是谁的吗。”沈齐安很快就恢复了唇边的微笑,从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出刚才伤心的影子,在听沈齐安的称呼,只有一个客气而疏离的老太太。
“我知道是你的,老大,你是有本事的,把那铺子给周哥儿,总好过给瑷姐儿做嫁妆,周哥儿是你的嫡亲弟弟,而瑷姐儿却是是要嫁到别家的。”老太太又道,她自以为为了这两兄弟已经费劲了心思,而沈齐安有那么多的钱,给沈齐周一半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哥哥的本该就要照顾弟弟。
沈齐安却没有答老太太的话,而是说,“老太太忘了吧,那如意斋是魏国公府给谢氏的陪嫁,然哥儿跟初哥儿说要给瑷姐儿做嫁妆,我自然是不会反对的。”沈齐安的笑容儒雅,却带着一股不容于人拒绝的气势。
老太太的心一跳,急道,“老大,你不是在骗娘吧。”
汪嬷嬷这时上前道,“老太太不如把先太太的嫁妆单子找出来对照对照。”
“对,对,快去找。”
“不用找了,”沈齐周突然大叫一声,跪在老太太的膝钱,仔细看,他的眼眶里带着血丝,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这一切显示他现在正在暴怒的边缘,“大哥,不想给我就直说就是了,何必拿这些东西来哄骗我,今日娘亲,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儿子被大哥欺瞒了二十几年,这些东西本该就是我应得的。”
这是沈齐周第一次在府中如此发怒的说话,却是为了他的贪婪和野心,而老太太见到最心**的儿子如此委屈,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沈齐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