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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商纷纷散去,知道这宝贝估摸着跟自己无缘了,最后只剩下刘全正还呆在藏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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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傻也看出了一点门道,那老朱出六十六万,很可能是说这宝贝六十五万买走是有空间的。
所以他更悔恨刚才意志不坚,被蔡老板一说就打了退堂鼓。
最sb的是王猛,刚才他器宇轩昂,把整个世界都踩在了脚下,但此时,世界翻转了,把他狠狠拍在了下边,拍得他是鼻青脸肿,如同烂泥。
被世界抛弃的王猛尽管还不知道最后的答案,可那老朱出六十六万,这几乎证实了这端砚确实是看涨的。
六十五万收来,根本没亏。
还要涨。
自己这回真是穷途末路,自掘坟墓了。
“韩冲,谢谢你。”
这是蔡园图第一次对韩冲说感谢,态度诚恳,那也是韩冲真正第一次认识了蔡园图,觉得他很温暖。
“谢我什么?”韩冲说实在的,心中还是很委屈。
毕竟还是一个刚踏出校门的大学生,蔡园图怎么不理解韩冲的难过,他上一次帮钱紧是这样,这次自己依旧这样冷酷对待,韩冲怎么能不伤心。
我已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好了,对不起了,韩冲。我刚才也是被王猛鼓动了,就认为这东西不值六十五万,所以才错怪了你的好心。”
“是啊,王猛我发现就是多事精,每次好事都被他破坏,这一次要不是韩冲力挽狂澜,这宝贝还不是要被老朱和那个老家伙收走。”
涂雨薇又一次掴了王猛的脸,好痛。
说涂雨薇认为这是宝贝,但自始至终,涂雨薇,王猛,抑或钱紧他们也都还不知道这宝贝怎么就又超过六十五万了。
而蔡园图却比前者多了觉悟,是啊,之前蔡园图就看出这端砚六十万价值左右。但唯一可能叫这端砚价值升涨的就是这龙抢珠的宝珠。
这珠子是端石成分,但敲击起来,却有嗡嗡的声音,不大,但很可能有猫腻。
蔡园图当时觉得无他,但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这宝珠有着玄关。
“韩冲,也许你的感觉对了也不一定。如果真的是你对了,我还真心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
蔡园图有了悔过,韩冲更是大度之人。
见那窗户纸已捅破,也不用自己亲自打开玄机,韩冲释然了许多。“也说不好,但是拣漏不就是要赌一把吗?有赌才有赢,没赌皆是输。”
“说得好,那咱们就赌一赌,你的想法是不是跟我一样,要破珠?”
蔡园图怎不知道这端砚没有其他暗钮,那么,想要看看宝珠里边的别有洞天,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在,蔡园图有信心还原一颗宝珠归位,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那么说来,即使破珠,这端砚的价值也不会受损太多。
充其量减去十万,那么,这宝珠还是有五十万的价值。
赌吗,向来如此。
为了十万赌这宝珠里可能蕴藏的无数可能,蔡园图觉得可以一试。
“对,破珠。”韩冲肯定。
蔡园图笑了,他觉得有了韩冲在旁边,他找到了很多年少时候的霸气,狂妄,他似乎年轻了几岁,十几岁,有了更多的精力。
好吧,蔡园图莫名有点喜欢韩冲了,因为韩冲,更加在那一秒反思了自己。
自己身为老板,身为前辈,何德何能立于藏宝斋,如果再这样下去,藏宝斋又何德何能立于古玩行。
是韩冲给他上了一课,从那开始,蔡园图似乎洗涤了自己内心,脱胎换骨决定重新活一遍。
破珠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关键也在于蔡园图不晓得珠子里边的布局,万一破坏了里边的东西,那便得不偿失。
韩冲在一旁也是辅助,说整个过程就是赌石解石的过程无异,而整个的过程中,大家都是秉着呼吸的。
见着最外层的端石石屑被擦掉,接下来的切解变得流畅,蔡园图才放下了心口的大石。
这宝珠是端石材质无疑,但是它里边入去一指甲盖厚度之后,便出现了一角黑乎乎的东西。
这东西尽管目前尚看不出是什么,但以蔡园图敏锐的洞察力,他似乎有所体会。
“好像里边是一个墨块?”
蔡园图说出来,众人皆是一愣。
说墨块,它亦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砚台和墨块更是黄金搭档,这东西看起来黑黑的,众所周知,墨的主要原料是煤烟、松烟、胶,以碳元素为主不正是黑的色泽。
“宝中藏墨,既然把墨藏起来了,那看来这墨亦不是凡物了?”
钱紧听说过江湖中藏宝的传说,那都是把真品宝物放在普通的宝物身上,用来隐藏宝物的锋芒。
如此猜测,自然这宝中藏的墨不可能是普通的墨。
蔡园图何尝不懂这层道理,墨根据用途说来,有普通墨、贡墨、御墨、自制墨、珍玩墨、礼品墨等。
御墨顾名思义是皇室专用,价值最为丰润。再次便是官吏们请墨工制造并进呈皇帝的贡墨,而自制墨,珍玩墨和礼品墨也各有所钟,在古代,绘画书写的墨一般都会制成墨锭,形状千差万别。
最常用的乃是长方形墨,而墨的大小一般是二十六锭。
大概相当于现在的13两。
说这宝珠本身便不大,直径五公分而已,这里边藏的墨块如此看来很可能是一块残墨。
所以,蔡园图尚不敢过早欣喜,如果这里边的墨真是一块残墨,就算它是名墨,哪怕是李墨,朱墨,张墨,亦还要根据品相来论。
再或者,这是某人的把戏,里边根本不是名墨,就是人家玩赏的志趣,那这买卖更亏大了。
这边,蔡园图小心翼翼地解墨,韩冲则在回忆刚才书籍中看到的关于名墨的介绍。
说墨必然要说到徽州,徽墨是中国汉族制墨技艺中的珍品。
而徽州制墨的肇始时间当不晚于唐,那个时候出了一个大人物叫奚廷珪,他改进了制墨时捣烟、和胶的方法,形成了一整套操作规程,所造之墨在品质上超过了当时流行的易州墨。
他的墨“拈来轻、嗅来馨、磨来清”,丰肌腻理、光泽如漆,因此也受到南唐后主李煜的赏识,赐给“国姓”,也便有了后来李墨的名满天下。
李墨被誉为“天下第一品”,有“黄金易得,李墨难求”之说。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同为南唐,朱逢的墨亦大受推崇,南唐的宠臣、名宦韩熙载更是把朱逢请到书馆旁烧烟制墨,名其作坊为“化松堂”,名其墨为“云中子”、“麝香月”。
可见朱墨亦不亚于李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