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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李信竟然丝毫都不挽留,反而说道:“经历大人在镇虏卫的确耽搁的太久了,再不去都司府报道,恐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李信这里也不好再强留,只是这顿年夜饭说什么也得吃了,不能像那帮行商一般猴急!”
曾敢被李信气的直想跺脚,伸出发抖的右手,指点着李信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又恨恨的道:
“你希望本官立马就走,本官偏就不走!”
说罢,曾敢重重哼了一声离开了卫司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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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雪愈下愈大,夜色逐渐转黑,这是李信来到明朝以后过的第一个年关,只是此时此刻不论是卫司衙门还是城中都没有半点大年三十的喜悦味道。书办皂隶杂役们都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衙门里冷清的吓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爆竹之声,时时刻刻提醒着李信,过年了。
次日一早,李信在大明朝迎来了崇祯十二年,正月初一他也没闲着,找来了自己的亲兵将连夜写就的布告在城中张贴下去。同时又命专人分发到各千户所,各百户所。
只说这镇虏卫城中,锣声一响,衙门口立即便引来了瞧热闹的军户,白纸黑字的布告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人们都纷纷猜测着总兵大人又有什么新动作。
军户们基本都不识字,这卫城中张贴布告一般都有专人宣读。在这之前私下揣测,难不成与城中那堆积如山的物资有关?还是总兵大人想给大家伙分发些下去,让大家好好过年?这都不是毫无根据的揣测,昨夜来索要财货的行商们与总兵大人谈崩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家伙都很兴奋,既然这些财货保住了,大伙没功劳也有苦劳,分他们一些并不为过。
但是,等那皂隶将布告内容宣读之后,军户们不禁隐隐然有些失望,同时也带着一丝丝的兴奋,因为这布告根本就与分发财货无关。确切的说这是一则总兵府招募士兵的布告,军户们尤其是成年男丁,对朝廷的征发始终都怀有一丝抵触情绪,所以当听到是招兵布告之后,很多人大失所望。
但是接下来的条款又让很多人心动起来。等军户们反应过来,那皂隶早就将布告通读完毕,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去陪婆娘孩子。
“喂,再念一遍吧,俺们刚才没听清楚。”
“对,尤其是那一条条的,都说了什么,再读一遍!”
那皂隶无奈只好放慢了语速又将那招兵的条件念了一遍,军户们骤然间都激动了起来。从来就没见过如此丰厚的招兵条款,凡合格者,每人每年饷银折合现银十两。而且这还不算,凡合格者,只要应了招募,其所在军户的一切税费徭役便都可以减免,同时还有补充条款的福利待遇,等待进一步的公布。
至于那补充条款先不去理会,单单只这两条,便引的人直流口水。
军户们虽然代朝廷屯田于边镇,但是仍旧需要缴纳各种税费,该服的徭役也一样都不能少,一年下来家无余粮,亦无余财。但是,如果真按照这招兵条款上所讲的,当了总兵府的募兵,不但每年可以得到十两现银的军饷钱,连那种税费都会免除,这无形中便又节省了一笔开支,等于生赚下的,另外免除了各种徭役,不但解脱了自家的被征发的劳力,更是一种身份地位提升的象征。
这种又既有里子又有面子的事,任谁见了都会眼馋。当天镇虏卫城中的军户便有数百人,齐集于卫司衙门门口,纷纷嚷着希望成为总兵府的募兵。
曾敢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以为是自己的要挟刺激了李信,但是看他竟敢擅自更动朝廷的体制,心中便又大为不满,只是在以往无数次硬碰硬无数次吃亏的教训下,他选择了沉默,然后见机行事。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知事冷眼旁观,看他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仅仅过了一天,周围各个百户所都得到了消息,军户们纷纷来到镇虏卫卫城想看看这招募士兵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便如所日一般聚集在城中,请求加入总兵府的募兵。
这种效果,似乎早就在李信的预料之中,很快他又发布了第二张布告,这一次则是所招募士兵的具体要求,所示要求,其实很简单,只有两点。第一条是应招之人须年满十六,且不能超过过三十岁。第二条则比较奇怪,内容是凡应招之人必须经总兵大人亲自面试,合格者方有机会成为总兵府募兵中的预备兵。
单单这两点要求的第一条,便令几家欢喜几家愁。军户里,三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丁不在少数,可是总兵大人设置的年龄杠杠也太苛刻了,恐怕整个镇虏卫满足以上这几点要求的也不会超过千人吧。
失望归失望,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并不是所有人都循规蹈矩,户籍策都已经在战争中被焚毁,冒认年龄也没什么大不了。初步的遴选工作在大年初二的中午便正式启动。
初次遴选的负责人是卫司衙门的知事钱泰,他在被李信冷落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成功复出。这些日子里他一直为自己改投门庭与曾敢暗通款曲的行为羞愧不已,虽然表面上的目的都是为了公事,但这在极重情面场面的大明官场来看,绝不啻于一种变相的背叛。他万万没想到,李信竟然不计前嫌,不但在次用他,而且还是重用。这如何能叫钱泰心中不感激涕零?是以做起事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卖力,都认真。
第一个难题很快就来了,钱泰在按照年龄登记造册的同时,发现了大量的军户谎报年龄,前后相差不多的倒不好辨认,可有那白头老翁竟然也夹在报名的队伍之中,言之凿凿的称自己三十岁的时候,则让他哭笑不得。
如此,第一天报名总数超过800,直到正月初五,镇虏卫前前后后的报名总数竟然超过了2000,这大大超出了以钱泰对镇虏卫军户人口以及年龄所了解的正常比例。他感到这件事要办砸了,想找个人出主意却又没人能帮的了他。如果搁在以前,这完全都不算问题,有户籍策在,所有军户的出生年月日都写的清清楚楚,到时候只凭籍册,一验便知。
到了正月初六这个数目已经到了将近3000人,总兵大人最初交代任务的时候并没有规定上限,但以钱泰的判断,照这种规模发展下去,超过5000也不会是什么难事。但招募的最初遴选截止日期是正月初八,也就是说还有两天的时间。
最后这两天,钱泰竟然发现连高山、阳和两卫都陆续有军户前来应招,因为李信身为三卫总兵,所以布告所派发的范围,自然除了镇虏卫以外,还包括另外两个并不在他实际控制中的卫所,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还有人前来,并且为数不少。最终,落实在钱泰集册上的总数竟然远远超过了预期的5000之数。
当钱泰将最终的统计结果战战兢兢的报给了李信之后,竟然得了一句夸赞,这让他大有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的感觉,同时还有积分惭愧。钱泰最终还是忍不住将他的担心说了出来,冒认年龄的军户不在少数,其中真正符合要求的恐怕不足十之一二。谁知李信却满不在乎的一摆手。
“钱知事不必忧心,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既然百姓们有着如此积极的参军愿望,咱们也不好拒绝,伤了他们,你说是不是?”
钱泰心道,这哪里是什么积极参军啊,分明都是冲着那优厚的待遇而来。说句诛心的话,这些军户所求不正,总兵大人以利诱之如何能长久?钱泰的心态这几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李信刚刚来镇虏卫之时,他是怀有一丝再进一步的野心的。而且还有都司府中大人物的保证,所以在与李信周旋之时存了很重的私心。直到暗中与曾敢合作,遭到严重的挫败之后,他才断了再进一步的非分之想。无尺寸之功,还想再进一步,那不是痴人说梦么?
于是,钱泰对都司大人物的保证也失去了信心,或许人家早就放弃了自己。其实,他一直都没想明白,自己遏制顾通,对那位大人物究竟有何种好处,怎么看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这些疑问也连同那点非分之想一同被他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当钱泰摒弃了非分之想,开始脚踏实地的做些具体工作之时,他的长处便凸显了出来。遴选招兵对象并不是一个容易简单的活计。他能将这些工作梳理的井井有条,足见其是用了心的。
这数千人规模太过庞大,召集在一起且不说没有那么大的校兵场,便是时间上也成问题。最后决定,按照登记次序每次以五百人为一拨,分批面试。到了现在,李信再想逐一问话已经不现实,因此他决定以十人为一组,分组面试。
可第一天面试下来的结果却让钱泰目瞪口呆,经李信面谈之后合格之数目竟然不足十人。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