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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旌旗招展甲兵林立,自打鞑子退兵之后,关城内外的防务反而比以往更加严备。
http://www.kmwx.net/Book/0/1/ 山海关总兵祖大寿奉了孙承宗之令,统御所有关宁军,整日厉兵秣马以防鞑子诡计杀个回马枪。
忽然城外一道黄烟自远而近,里的近了才瞧得清清楚楚是一骑快马自北而南绝尘而来,这是关宁军撒出去的数百骑斥候其中之一。却见祖大寿面无表情,丝毫不见波澜。片刻之后,斥候被带到了山海关总兵面前。
“禀报大帅,锦州方向的鞑子兵有异动,似乎,似乎撤了!”
祖大寿闻言眉头一挑,显然是这个消息使他吃惊不小,鞑子十万大兵为一座孤城,竟然会不战而撤,岂能如此荒谬?他当以手按腰间雁翎刀柄,厉声喝问:“鞑子一向奸狡,究竟有没有撤兵,可看得清楚了?”
祖大寿不怒自威,那斥候被吓的不清,本来在禀报这连他都匪夷所思的消息时,都怀着不确定与忐忑,更何况大帅亲口质疑,更是使他犹疑不已。
“回,回大帅,小人的确,的确是亲眼看到正蓝旗与镶蓝旗的大军北上了……不过,不过……”斥候结结巴巴,祖大寿再次喝问:“不过什么,痛快说来!”
“小人所见,正红与向襄红两旗似乎还在锦州城外……”
斥候的回答听起来前后矛盾,不尽不实,不过毕竟人力有所不及,祖大寿再问下去也得不出什么肯定的结果,便只好吩咐那斥候再探再报。被这一番搅合之后,他下了城直回总兵府邸,却一直心神不定,想起那斥候所带回的情报,却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那就是鞑子大军的内部肯定出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故。
或许,或许这是个机会呢?
“来人,来人!”
祖大寿一念及此,立即着亲兵去将副将叫来,一番面授机宜之后,那副将得令而走,直到接近天亮才急吼吼回来。祖大寿竟然一夜未睡,就坐在正厅之内等了副将一夜,看到副将现身,登时眼睛一亮。那副将则来到祖大寿身前,与之一番耳语。
瞬息之间,祖大寿面色数度变换,几番询问之后,终于叮嘱那副将:“此事莫要声张!”
在得到了副将的应诺之后,便一个人急吼吼,兴冲冲出了总兵府,直奔孙承宗府邸而去。
天色尚早,太阳不过于东方天际刚刚露头,孙承宗府邸上下笼罩在一片宁静肃杀之中。祖大寿战马疾驰,急促的马蹄踏碎了城中的平静,府门前的亲兵陡然精神一紧,待看清是总兵祖大寿的旗号之后,不但没有松下一口气,反而越发的紧张起来。
祖总兵历来沉稳多计,像这般亲自纵马疾驰来此却还是头一遭。能使之如此,莫非是城外局势起了变化,难道鞑子大军去而复返,这才引得祖总兵失态而来。
果然,祖大寿战马顷刻间便至眼前,“速速引我去见阁老!”
尽管此时孙承宗恐怕还在将起未起,但却是早有交代,只要是祖大寿求见,不论何时一概引见。那守门的军将自然不敢怠慢,上前牵住祖大寿马缰,祖大寿借机飞身下马。
“祖大帅情随我来!”两人一前一后由侧门进入府中。此时孙承宗刚刚起床,听闻祖大寿天将放亮便急吼吼而来,登时亦是心头一紧,忙询问提前一步前来通禀的亲兵,“是否关城外的局势又起了变化?”
“阁老安心,一夜风平浪静,并未听闻城外有何异动,不过祖总兵似乎有些急……”
话音未落,便听房外粗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在门口堪堪停住。
“阁老,大寿求见!”
“复宇不必多礼,快近来说话。”
孙承宗的病自来到山海关后,竟一日好似一日,到现在除了双腿不能行走,其它肢体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两名家丁的搀扶下坐在木轮车上的同时,他便又命人将房门打开,让祖大寿进来对话。
大门豁然打开,阳光一缕缕照进来,登时便是满室光辉,“阁老,锦州有变化!”
仅仅七个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孙承宗居然眉头一挑,“锦州陷落了?声音竟有了几分的颤抖,一双干涸的老眼里似乎也挂着几点晶莹。”
“阁老误会了,不是锦州陷落,而是锦州极有可能已经解围!”
这则消息实在大大出乎孙承宗意料,原本听说锦州有变自然会下意识的以为,李信兵败身死。可祖大寿的话一出口,却又无论如何都难相信,难道李信竟然硬生生的逼退了鞑子大军?双方力量相差也太过悬殊若是果真如此,起步匪夷所思之至?
“消息不曾有误,那就是盛京发生了变故,锦州之围不得不撤……”
“鞑子撤与未撤,现在下断言或许还为时尚早,其中尤其以两黄旗,两白旗的调动尤为明显,只是,只是锦州城内并未有任何动作。”
孙承宗听了祖大寿的描述,沉思半晌,便又叮嘱道:“不管如何,这对我大明都是一丝机会,或许李信那小子命不当绝,派出斥候严密监视鞑子动向,若果真撤军,咱们当可趁机有所动作,这一战或许便可体面的结束了。”
孙承宗的意思祖大寿心领神会,一一应诺,不过却是还有话未说完。眼见孙承宗有送客之意,便赶忙道:“标下以为,此时阁老当与皇帝上书一封,陈明此事,咱们也好早做筹谋应对。”
孙承宗忽然眯缝起眼睛,盯着祖大寿,半晌之后只缓缓问了一句:“复宇啊,眼下一切都是捕风捉影,此时上书还不是时候,你先下去吧!”
“阁老……”
祖大寿刚要再说几句,却被孙承宗摆手打断。
“老夫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严密监视锦州动向,一旦有所异动立时禀报。”
祖大寿心有不甘,却只好应诺而去。出了孙承宗府邸,祖大寿显然是一脸的不甘,翻身上马又一路疾驰返回总兵府。堪堪抵达总兵府,祖大寿眼睛突然为之一亮,既然孙阁老不肯,他也是有权往兵部发急递的。
虽然不会直接落到内阁大臣的手中,但兵部尚书却是内阁大学士,兼着内阁的差事,寄递到了兵部又与直接送往内阁有何区别?一念及此,当即回到议事厅中,令人准备好笔墨纸砚,亲自比周龙舌写就一封不足百余字的军报,按照规矩封口装入防雨木匣之中,又唤来了亲信家丁。
再三叮嘱道:“此乃兵部急递,今日太阳落山之前必须送达兵部!”
眼见着家丁怀揣急递向南往京师而去,祖大寿这才长长的送了一口气。身边有幕僚师爷却不解的问道:“东主如此,万一阁老知道了,怪罪下来……”
谁知祖大寿却笑道:“如此做也是为了阁老,就算他老人家知道了,又能多说什么?再者,此事与山海关与重生的关宁军有百利而无一害,阁老又能多说什么?”
那幕僚还想再劝几句,可看到祖大寿信心十足,便只好闭口不言。祖大寿遣走了送信的家丁后,犹自觉得不足,又将那副将召唤而来。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此坐等并非上策,你立即点起一千骑兵,往锦州方向一路查探,若是果真又变,可便宜行事。”
不过那副将却甚是担心,“大帅,此事阁老未曾首肯,咱们私自调兵出城,怕是,怕是制礼不合……”
祖大寿闻言之后,点头赞同。“所言有理,不过时间却甚是急迫,天色早就大亮,只怕局势也瞬息万变,你先去点起骑兵出城,我这就去求得阁老准许。”
打发走了副将,祖大寿正要去见孙承宗,孙承宗的家丁却也急匆匆的来了。
“祖大帅,阁老有亲笔手书一封!”
祖大寿闻言大惊,刚忙将孙承宗的亲笔信结果,展开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眼看着自家东主端着孙承宗的信愣怔了半晌都没有反应,祖大寿身边的幕僚好奇的上前偷瞧了两眼,却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阁老好大的魄力!”一句话脱口而出。
这一句话也将祖大寿的思绪拉了回来,顺手便将孙承宗的亲笔手书转交与那幕僚。
“你且看看,阁老此举是否太过冒险!”
那幕僚仔细看了一遍,却道:“东主,阁老此举,险则险矣,赢了却是会赚的盆满钵满!”
祖大寿直视着那幕僚,“若输了呢?”
幕僚将信交与左手,又背负而立,在厅中踱了三步,忽而驻足。
“以在下之见,阁老只会赢,不会输!”
祖大寿也是关心则乱,其实他命副将派千人骑兵出去侦查,只是聊慰自身而已,若果真有了大变化,可是非大军人马处置不能收到功效的。
“东主,阁老所言,让东主亲领三万大军,一路徐徐北上,这可是送了东主一桩天大的功劳啊!”
祖大寿细细思量了一番,忽然大笑起来,孙阁老果真待他不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