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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步走入院落之中,满院花树摇曳,风声细细,慕南负手而立腰悬长剑,俊美容颜流露着几分淡淡笑意,背对着韩离浅浅说道,韩公子,你可了解我的事情?
韩离站在屋内,眼睛看着慕南,连横二人并肩站在院落当中,极为恬静而唯美,闻言也只是淡然道,我来流影城并未多久,多有许多不了解之处,对于慕南公子的为人,说实话,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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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偏着脸颊,身形瘦长站在树旁,沉声道,我并非想强调自己的命运有多么可怜,而是对于自己的心事,或多或少的能告诉别人一些,我年幼之时,整个世界都在打仗,弱肉强食,我带着自己妹妹四处逃亡,颠沛流离,尝尽了人间疾苦,来到了流影城,没错,是林谦收留了我,给了我现在的一切,可是,他林谦错杀的人还少么,这些你都应该明白,对不对?
韩离叹了一声道,慕公子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都是毫无意义的么,结局早已注定,既然已经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只不过韩某人是铁了心,也要阻止你兴兵作乱的。
慕南听了拍手一笑,回过头来笑说道,韩公子果然快人快语,一句话说的我已无话可说。
韩离笑道,你不用这么夸我,将来战场见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为了侠道这二字,韩某人这次可是要拼了,拼个你死我活。
他袍袖轻挽伸出白皙手掌采下一朵花瓣,放在鼻端轻嗅,脸颊曲线优美,肌肤散发着柔和之光,唇角一勾轻声说道,莫非便没有一丝要挽回的余地吗?
韩离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慕南唇角含笑,扔掉手中花瓣,嘴中幽幽念道。沙场之上数十万兵纵横,浮生又是一劫。君所守的不过一个侠道二字,而我所为的不过一个字,恨。
韩离皱眉道,慕公子,你有何恨?
慕南闻言仰天长笑,落寞道,我恨,我恨天下人。说罢,大步离开,连横回首看了韩离一眼,似有深意,转身紧随慕南而去。
韩离站在屋中,看着院落中落叶纷纷,不由得轻叹一声,看向从里屋走出来的老者道,老先生,他们都走了。你能帮我算上一卦吗?
老者负手而来,慢慢站定在他旁边,眼睛深处有几分慈祥。微笑道,那你想算什么?
韩离看着他眼睛,心里想了想忽而脸庞有些泛红,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老先生,我想知道我心里在乎着的姑娘,她现在怎么样?
老者奇怪看他一眼,温和笑说道“你心里在乎着的姑娘。好像不止一个啊。”
韩离脸色更红,俊朗脸庞故意偏过一边。不去看老者视线,低声道。她姓筱,晚辈一直惦记着娶她为妻,这次她去了碧波山台,也不知是否安好,心里甚为不安,还望老先生指我些迷津,不胜感激。
老者听完露出笑容道,这个姑娘福气大,一生没有大灾难,你不必担心。
韩离听了欣喜道,是真的吗?
老者点点头道,你可知道你自己为什么要请老夫算卦么?
韩离认真一想,神色凝重道,老先生你的大名,这些天可是大的很,连商霏和慕南都要找你来算命,晚辈就想,你一定是有几分本领在身的。
老者字字听完,微微一笑道,说实话,这算卦之道,老夫是半点也不会,你可知道是为什么能知道别人的过去?
韩离听了他这话,大为惊讶道,什么?
老者看着他吃惊样子,笑意也更浓了几分,慢慢道,那些人的身份高贵,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自认为天衣无缝,谁人也不能知晓,可殊不知,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做下了,又怎么能保密的密不透风呢。
韩离听完这一番话,忍不住笑道,原来如此,我还道先生真有几分异样本领在身的,不过这样说来,刚才算的卦也就是不太准了。
老者摇摇头,断然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老夫刚才说的话,统统都算数的。
韩离听了点头道,嗯,那就多谢先生吉言了。
老者笑着说道,你们年轻人啊,心思就是玲珑,藏着掖着也不会让别人知道,老夫年轻时候,可没这恁多心事。
韩离闻言尴尬道,先生,晚辈的心事不过儿女情长,如何说的出口,倒是商将军他们,忧国忧民,处处为百姓着想,这才是着实令别人所钦佩的,你说是不是?
老者沉吟一声,面色有几分疑虑慢慢道,人都说,戎狄兵强马壮,控弦骑兵三十万人,能横扫天下也不为过,流影城军力恐怕是不如戎狄的,真打起来,八成是要吃亏的。
韩离心中想起邺城,立时道,那如果加上邺城呐?
老者皱眉想了想,断然道,那就难说了,只能说势均力敌,谁也不怕谁。
韩离脸色一喜,微笑道,这样甚好,流影城,邺城互为依靠,唇亡齿寒,绝然不会单独对抗戎狄的,百万人民也就不必遭人屠戮了。
老者看着他唇角含笑,呵笑一声叹道,年轻人啊,打仗的事情岂是这么简单,流影城有了慕南,这一切都是个变数了,谁败谁负很难说啊,再说了,你又了解戎狄多少?
韩离笑容一沉,问道,先生难道戎狄人还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吗?
老者点点头道,不错,老夫有一旧友,曾有幸去过戎狄一次,他说戎狄人崇尚武力,儿童九岁能骑马,十岁负弓射箭,可谓是骁勇善战,你觉得这些优势打起来都是无用的吗?
韩离断然道,不,晚辈可不这么想,戎狄是很强大这个不假,但商将军手中精兵十几万,更有城池作为抵挡,虽有慕南不停的寻找机会谋反,但依我看,慕南这人虽聪明,却忽略了一点,他做的是天人公愤的事情,他的士兵都不知道吗?我想应该不是吧,真正铁了心跟着他要投靠外敌的人,少之有少。
老者听了沉吟道,不错,唔,真是不错年轻人真是不错,居然还能想到这一点,不过这一切还都是商霏说的哪句话来的实在些,结局如何,谁败谁胜,大家走着看。
韩离道,先生晚辈听了大半天,好像隐隐觉得你是不怎么喜欢流影城胜利的,晚辈说的对不对呀。
老者呵呵笑道,你这晚辈呀,说这话真是令人难以回答,老夫野人一个,才不多管闲事,倒是你,年少之人,轻狂一些很是正常,但你一定要记得,人,做事情一定要有所担当,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不顾别人死活,让喜欢你的人痛心。
韩离闻言脸色凝重道,这个请先生放心,晚辈绝不辜负任何人。
老者听了却是笑了笑,吟吟念道,这个啊,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真的太难了,老夫一生未娶,未有情**,不过就是守着一个谁也不知道的信念么,负我之人多有,**我之人少有,人间真理。
韩离道,先生未免太过惆怅了。
老者手扶白须,吟吟笑道,你却难以知晓这其中意味。
韩离点点头,俊朗容颜看着院落中花树,在清风中摇曳不止,朵朵白花纷纷而下,阳光下青石板上丝丝白皙晶莹的花瓣泛着莹光,优美极了,不免被其吸引,静静观赏了片刻,声音温和道,眼下已是立秋,这树木一天比一天萧索了。
老者笑道,怎么,你心里是否感慨万千?
韩离难掩笑意,看着他眼睛道,哪有,晚辈可不乱想,万物生灵自有其归宿,何须别人操心。
老者盘膝而坐,伸手拿起茶碗,倒了碗茶水,热气腾腾缭绕在他身边,慢慢喝了一口淡淡道,说的好,那你又何必为百姓们操心。
韩离顿时哑然,尴尬道,那不一样,人岂能和动物,树木相比拟?
老者脸庞笑笑,沉声道,那依你看来,这中间的差别,主要是在哪里呐。
韩离手掌相握,脸色凝重万分,唇中字字念道,差别就是,你我是人,而不是禽兽。
老者眉头紧皱,似在思索这句话,韩离也不打扰他,静静的看着老者在那想,老者想了一会儿,终究是重重叹了口气,缓缓道,老夫这次领教了。
韩离也并不多说这个话题,微笑道,先生,晚辈刚开始听到你自己承认,你不会算卦时,心里是十分后悔的,觉得自己白来了一场,直到谈至现在,才又想,今天没白来。
老者抬起脸颊看着韩离,看了片刻忽而道,你看去脸色不太好,好像是有几分病态,如果你今天真要是白来一场,老夫可就怠慢了贵客。
韩离手撑下巴,眼睦中笑意明显,声音轻快的道,与先生交谈,可谓是人生一大快事,慕南是这样,商将军也是这样,就连晚辈也是如此,先生不可谓不是神人也,叫人没来由的就生出许多好感,实在令人感到心态轻松。
老者听了他一番夸奖,只是淡淡笑道,老夫不过野人,平日里游云玩鹤,可没你说的那么神奇。
韩离点点头,继续道,先生说实话,晚辈心中有一事不明,那便是先生如此神人,为何却一生未娶,平日里晚辈读圣贤书,常常听人说,人有不孝,无后为大,先生怎么就看不透,反而一生未娶,着实令人看不懂,也猜不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