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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青儿乘坐她自己的马车,跟随锦尧出发去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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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尧也没有骑马,他的坐骑优雅地踏着舞步,紧跟在马车后边,醉泥鳅和刘伟棋带着侍卫们骑马相随,他两人开玩笑道:“绝影这家伙,会不会对少奶奶羡慕嫉妒恨呢?”
这匹黑马是铁幕大汗送给王爷的生日礼物,当时它才一岁半,跟了王爷三年,竟然十分通人性,将士们调侃说,它看王爷的眼神儿傲娇而又眷恋,貌似骄傲的王子看着自己倾慕的心上人。
“绝影”是男性,所以,他们曾不良的调侃,这家伙是不是有断袖僻呢?
青儿的马车做工精美,车厢的每根立柱上都挂着一串风铃,由于风铃的造型和质地不同,车行间,发出不一样的音律,恍若大自然的和音演奏。
她在衣饰上不事奢华,平日里花钱也还算节俭,可是,对马车却十分讲究,就像现代人对豪华轿车的痴迷一样,她喜欢外观精美,车箱内功能设置方便适用的马车,虽然,按照平民的车驾规格,这只是一辆双乘的马车,可是,按她的意思改装的内部设施,使用起来十分方便。
连接着车厢后壁的座位与车厢等长,却比一般的座位宽出近一尺,足有七十公分宽,上面铺着棉褥子和靠枕,像 青儿这样的体型,稍稍屈腿就可以当床使用。
座位的面板暗藏玄机,后三分之二部分设置成翻板。下面是两个隐秘的收纳柜,前三分之一部分是固定的面板,下面被四等分,统一安装着双层的抽屉,有了这八个抽屉,旅途中必须的生活用品,可以全部收纳其中。
车底板上铺着拼接起来的整张狼皮,脱了鞋子踩在上面,感觉相当舒适。
刘姥姥一家,伟祺家。以及晴雯和宝儿。依依不舍的直送到村口。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青儿从侧窗探出头去道:“姥姥,爹,娘。晴雯姐姐。二婶儿。还有五儿姐姐,你们都请留步!”
“王爷,民妇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王爷和我亲家母说说,下次伟祺回家时,把我的宝贝孙女儿带回来,如意都快两岁了,我还不知道长啥样儿呢。”
刘伟棋哭笑不得的接过话去道:“娘,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怎么好麻烦王爷,再说,若不是如意娘上次回家时你横挑鼻子竖挑眼,惹恼了她,我早把她母女二人哄回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向着外人挤兑亲娘?她那暴烈的性子,明明是妾室,却把你媳妇儿当丫鬟呼来喝去,何等张狂,说她两句,差点连我一起打,哪有半点做媳妇儿的自觉性。”
青儿见锦尧没有搭腔的意思,便笑着替伟祺解围:“二婶子,你放心,横竖有我呢,你那媳妇儿和我很熟的,我帮你和她说,明年伟祺探亲时,带她一起回来。”
刘二媳妇儿谢到:“那就谢谢青儿姑娘了。”
刘姥姥看看时候不早了,就停下脚步,对青儿道:“闺女,你们还要赶路,我们就送到这里,在漠北别跟在家里一样任性,要听王爷的话,要学着照顾自己,也要学着服侍王爷。”
锦尧听刘姥姥依依不舍的辞别,也欠身过来,从后边抱住青儿,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姥姥、夫人,你们放心吧,青儿还是个孩子,需要人照顾,我会宠着她的。姥姥、夫人,你们也多多保重!”说完,锦尧坐回去,顺势把青儿搂进怀里。
醉泥鳅正和晴雯母子缠绵,听到王爷沉声命令“启程”,这才飞身跃上马背。
刘伟棋一本正经地坐在马背上,发出指令:“邱三儿、王金鹏前面开道,行军速度。”
“青儿,记得带信回来,好好照顾自己……”
“伟祺,别忘了我和称心,呜呜呜……”
惜别声渐渐远了,风铃摇响怅惘与眷恋,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十年,此时,青儿才发现自己有太多的感恩与依恋留在了这里……
“青儿,我们还会回来的。”
男人把她抱紧些,让她的脸紧贴自己的左胸,因为,青儿昨晚上说过,听到他的心跳,就会觉得格外踏实,还有,幸福和满足。
为了转移惜别的情绪,青儿猛地抬起头来,故意做懊恼状,苦笑道:“靖城哥哥,我忘了交代醉红楼的事情,我好容易经营起来的娱乐城,刚收回本钱呢,不会就这么无疾而终吧?”
“你这小财迷!放心吧,我已经吩咐贾大人,请她转告卫夫人,醉红楼交由卫夫人代为打理,按月从你的收益里支出三成红利给她算是薪酬。”
“给她三成红利的薪酬?你知道我每月的红利是多少吗?夫君,不带这么败家的。”
“青儿,你得这么想,正因为有卫夫人替你经营醉红楼,你才得以谨守妻子的本分,既做到夫唱妇随,还不影响赚体己银子,真正得便利的是你呀。”
“真的是我赚到?”青儿眯着桃花眼笑出一脸的呆萌来。
“嗯。”男人一本正经的点头,似乎被青儿的可**蛊惑到,突然压低了声音道:“青儿应该奖励靖城哥哥吧?”
“怎么奖励?”青儿的脸刷的红了。
“用靖城哥哥喜欢的方式呀。”
青儿暗道,这家伙想要来一次车/震吗?只是不知道,这马车的轮胎是不是经得起折腾。
斯斯艾艾的羞涩道:“可是,这座位太窄太短……”
“青儿觉得靖城哥哥最喜欢的奖励是什么?唔,让我猜猜看……”锦尧故作沉吟状,目不斜视的注视着青儿,直到她难为情的移开目光。这才凑近她的耳鬓道:“是和青儿做那事儿吗?你想歪了,靖城哥哥只是希望你亲哥哥一下而已,呵呵,是青儿想要我吧?前后都有侍卫跟着,青儿又总是忍不住叫出声来,多不好意思……”
“喂,你还要不要脸?”
青儿话音未落,就听到外边有人忍笑嘀咕道:“青儿姑娘也太彪悍了,竟然敢骂王爷不要脸?嘿嘿,伟祺兄弟。你猜。王爷刚才怎么惹到她了?”
“滚开!”刘伟棋板下脸来,压低声音斥责道:“你这人怎么如此龌龊,真是变态,竟然敢偷窥王爷和妻子打情骂俏。”
醉泥鳅不屑地嘲讽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没偷听。那你怎么知道王爷刚才在打情骂俏?没话说了吧?假正经。哼!”
以为刚的话被外边的人都听了去,青儿又羞又恼,低头在锦尧的肩膀上狠咬了一口。
“亲错地方了。靖城哥哥希望你亲这里。”锦尧不正经的坏笑,指了下自己的脸蛋。
“想得美!谁亲你了?我是试试看你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那也应该咬脸才对呀,来,重新咬过……”
由于看惯了男人的面瘫脸,此时,对他的认知被完全颠覆,青儿有些接受不能,愣怔了半响,终于忍不住嚷嚷起来:“你这表里不一的骗子,完了完了,大家都被你骗了,本姑娘只当你是真人君子,可谁知道,你竟然,你竟然如此没羞没臊!”
“嘘!为夫保证,只在你面前没羞没臊。”
“你这登徒……”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嘴巴就被锦尧霸道地吻住,男人心里小小的嘚瑟了一下,呵呵,想要让小东西闭嘴原来这么简单呀。
青儿先还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随着男人的舌头强势探入,看似行为霸气侧露,实则温存缱绻的热吻,瞬间瓦解了她的抵抗,青儿的双手下意识地改变了动作,不再推拒,而是紧紧地反扣住男人的肩膀……
“青儿,我先还纳闷儿,这么宽敞的车厢,怎么就安了一个后座,前边空着干嘛呢?”终于停止了令人窒息的热吻,男人咬着晴儿的耳垂道:“这会儿我终于想清楚了,感情,你这小东西是有意为之……”
湿润的呼吸喷洒在耳蜗里,蚀骨的酥痒,令青儿情难自己的摇头回避。
“什么有意为之?”青儿以为,男人是想说,为了创造二人世界不被别人打扰。
“车底板够宽大,狼皮褥子也很软和,青儿要不要试试?”
“噗嗤……”青儿呛得就差没喷血,什么什么呀,她自诩脸皮够厚,可是,和这个道貌岸然的面瘫相比,自己只能屈居其后了。
青儿把嘴凑近些,也咬着他的耳朵,压低嗓音一字一字的嘲讽道:“你平时的高冷都是面具吧?为了掩饰好武兼好色的本质?可见《姽婳词》刻画得入木三分,这么恶心的话亏你说得出来!”
感觉到锦尧浑身的肌肉倏然一僵,男人漠然推开她,纵身跳下车去,青儿听到“绝影”愉快的打了个响鼻,接着又是一声响亮的嘶鸣。
青儿急忙探身去看,只见一道黑色的闪电从车窗外掠过,来不及呼喊,那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前边的转弯处……
锦尧纵马狂奔,邱三儿和王金鹏急忙跟了上去,醉泥鳅一挥鞭子,千里雪抛出一箭之地,方听见他吩咐道句:“,伟祺兄弟,看着青儿!”
刘伟棋见青儿一脸茫然,下一秒钟,眸子里就充盈了懊恼和沮丧。
唯恐她会伤心落泪,连忙挤出一个笑脸安慰她道:“青儿,别担心,王爷不开心的时候就会纵马由缰的跑一程,然后,心情就会恢复正常。”
“你怎么不问我究竟怎么惹怒了王爷?”青儿觉得有些委屈。
“若是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
“我就是开了个玩笑,说他好武兼好色,对了,我还提到《姽婳词》……”
其实,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戳中了锦尧的痛处,或许,不仅仅是痛楚,她甚至无意中侵犯了一个男人的自尊与骄傲……
虽说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可是,风驰电制的速度,风儿还是刺痛了锦尧的神经。
随着“绝影”奔跑速度的减慢,锦尧也渐渐冷静下来,他有些错愕,自己究竟在和谁生气?是气青儿呢,还是气自己?又或者,他是为那些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
姽婳卫队一共十八名女子,她们应该算是英郡王送给锦尧志学之年的礼物,那年锦尧刚满十五周岁,正是对女人充满好奇与期待的年纪,那些女子或是受到锦辉的利诱,或是家人的前途和安全受到南安王的威胁,被英郡王甄选进府,培养成舞姬,然后,精心布置了一场赌局,将自己的十八个舞姬一次“输”给锦尧。
她们的头领就是林四娘,唯有她是为了报杀父之仇自愿沦为歌姬,被送到锦尧身边的,她们受命监视锦尧的举动,诱惑他荒**堕落,必要的时候,就伺机除掉他。
青州一战,英郡王示意林四娘暗中下**,诱他陷入敌阵,饶是他骁勇善战,药性发作时也只能成为敌将刀下之鬼。
征战沙场,活着或者死去顺应的是天命,锦尧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幸殉国,就算北静王对锦尧的死有所怀疑,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向皇上证实,因为,他们根本不会让那些女人活着逃出青州。
英郡王几乎成功了,可惜,因林四娘对锦尧动了真情,关键时刻率领姽婳卫队舍命相救,挡住敌人的箭矢,掩护锦尧侥幸逃生,导致锦辉功亏一篑。
锦尧曾以为,皇叔和英郡王的所作所为,皇上并不知情,后来才想明白,皇爷爷为转嫁皇权被儿孙觊觎的压力,维护他自己的绝对权威,默许甚至暗中挑起皇储之争,而他安然作壁上观,充当平衡器的作用,必要时出手协调矛盾,避免局面失控。
事实上,锦尧差点就成了平衡游戏的牺牲品。
他是天朝最骁勇善战的皇孙,却差点夭折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因此,他曾立下誓言,要以这奇耻大辱为镜,绝不对任何女人付出真心,绝不受制于自己的感情。
可笑的是,他不但再次坠入温柔乡,并且,自己十年来唯一深**着的女子,竟然对他嗤之以鼻!
也许,青儿的话并没有错,自己骨子里就是一个风liu成性,**不羁的男人,他动怒是因为他惶惑不安,他害怕禁锢多年的**一旦释放出来,就会像洪水猛兽一样泛滥(未完待续……)i12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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