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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头鹿竟然同时都凑上来,把她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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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瞧得有趣,见领头的那只小鹿一个劲地往她手心凑,知道是被她手里的东西引过来的,便放心的打开手掌任它动作。
那鹿虽说是在黄石里长大的,算是大自然环境下成长的,但因为见惯了游客,所以并不畏惧人,见云溪态度十分和善,便立马伸出舌头舔了舔。
结果,舔完第一口之后,就,欲罢不能了。
云溪自己这个时候也才有功夫瞧清楚,手心里的那块东西竟然是块软糯的糕点。
她转头睨了峤子墨一眼,实在是没搞明白,这人什么时候顺了一块这玩意出来的。
眼见那领头的鹿儿吃得香甜,旁边凑过来一只鹿,用鹿角顶了顶它,顺便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云溪。
云溪被望着一愣,当下有点哭笑不得。她这辈子还真没被谁用这么“濡慕”的眼神望着过,可她手心里的糕点就这么一块。云溪想了想,干脆将手心的东西撕碎,弄成一小块一小块,朝那剩下的几头小鹿招了招手。
立马,那几个被“冷落”的鹿儿几乎欢腾起来,眼睛滴流滴流地转,时不时地蹭着云溪的衣角,一脸欢喜的样子,引得一甘围观的游客满是羡慕嫉妒。
当下,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许多带着单反相机的拍客们都开始技痒,忍不住不停地按着快门。
日头西落,远处的云已经连成了一片,被烧得火红的样子,住在这里的游客本就没打算在这个时间点再出去转悠,见到这样难得的场景,当下,心思一阵激动,明明看着峤子墨那样一脸清雅难以靠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走近寒暄。
这一点,在云溪看来倒极为少见。
虽然外国人总是一脸开怀直爽的样子,但那是别人愿意给你看出来的样子,玩起幺蛾子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奸诈,没什么是不能坑蒙拐骗的。可世上偏偏有一种人,让人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是不好惹的,这种人,要么就是做朋友,要么远远看到就绕路赶紧跑,惹不起,躲总躲得起吧。
而眼下,这位让人看一眼就要么当朋友要么当大神敬而远之的峤子墨,竟然被那些个衣着休闲的外国旅客们团团围住,热热闹闹地攀谈聊天。
云溪再望了一眼自己被鹿群团团围住的样子,忍俊不禁,这,是不是变相意义上的“同步”?
落日下,她侧头微微一笑,两颊上的酒窝隐隐一现,峤子墨却眼中微微一亮,就连眼下站在他身边一直说话的人,他也不嫌他们聒噪了。
酒店的经营人显然十分得趣,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走过来劝他们去附近的观景台,看看即将出现的星空。
因为都市环境污染等问题,很多大城市长大的孩子都已经不能在晚上直接看到那种星光漫步的夜空了,可是在黄石,这并不是什么难以达到的奇迹,相反,酒店还专门搭了玻璃房,任人整夜整夜的观赏。
自然又来了一群特地来摄影的游客,好在大多素质很好,怕影响别人休息,说话声音都放得很低,不时交谈着自己旅游的经历,大家谈谈过往,时间竟然过的很快。
云溪再抬头的时候,竟然发现,不仅是星空就在头顶,就连那轮月亮,都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觉得,整个玻璃房都被一层朦胧的月色包裹住,交接玉润,清冷中自透出一股傲然,这个样子,竟是和那一夜,如出一辙。
她忽然转头,去寻他的目光,想看看,此刻,他眼底是什么样的神色。
却没料到,一转头,还未来得及逡巡,就已经直接对上了他的目光,仿佛,从她还未感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一直呆在那里,等着她回头去寻他。
就像,他们的初遇一样。
那一晚,他,傲然如玉,端在一方,以黑白为阵,清冷出尘。
她在喧嚣走来,漫步庭院,转头,对上他的一双眼,从此,心中刻下一道身姿——月下美人,君子当如是。
脑中思绪纷飞,眼前,却是他这一双如墨漆黑的眸,不知为什么,忽然心底升起一阵温热,眨了眨眼睛,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却已经被人搂紧怀里。
她几乎都没看清,他是怎么一下子避开众人的眼目,就已经整个人都被他搂住了。
“你……。”云溪一愣,刚要开口说话,想想,却见大家多是在抬头看景,声音便不自觉地小了下来。
他却是忽然笑了。
明明是那般夺目的星辰,坠在漆黑的夜色里,便是最浩瀚美丽的电影都无法描述这般绝色景象,可这一刻,被他搂在怀里,云溪只觉得头顶,那片星光在他现在的这片笑容里都显得暗淡无光。
这一双眼,像是被什么忽然点亮了一样,便是整个星辰光辉都成了他背后最卑微的点缀。
若说惊艳,峤子墨给人的第一眼,就是让人咋舌,可云溪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被这人的简单一个笑容就怔住了。“嘘!”他却似乎无知无觉,只不过轻轻低头,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却是将怀抱收的更紧,让她整个身子都贴在他怀里,“这么晚了,冷不冷?”嗓音清淡,却带着峤氏特有的磁性。
云溪被他堵得一默,当下哭笑不得地望着他。
黄石公园的气候其实还算不错,虽然这里昼夜温差大,但,他们好歹是在暖房里,他这话要是给酒店的人听到,人家老板大概会哭的吧?
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和他的零距离,忍不住默念,想抱就抱,扯这种借口,是在怀疑她智商吗?
这个时候,好几个人已经听到他们的动静,转眼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也没觉得惊奇,反倒是吹起口哨,一副欣赏的姿态。
说到底,天空是美景,眼前这幅情侣相依的景象也是美景啊。
美人嘛,有时候,享受的待遇就是不同常人。
云溪又看了一会夜色,可到底今天一天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越野车上,再好的精力也跟不上这样的疲倦,眼下,精神一放松,这个人都有些困意了。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随即,揉了揉眼睛。
峤子墨看她有点累了,便牵着她的手,朝四周善意打趣的人微微颔首,领着她,往别墅房走去。
他们的房子是坐落在最北面,四周种了些植物,月光下,越发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
房间按照乡村别墅的风格造的,并不奢华精致,却是处处透着一种异国情调。
刷了卡,房子里一片漆黑,云溪正准备插卡打开房间的灯,背后却忽然贴过来一片温热。
她一阵晕乎,等那片温热离开了,才醒过神,原来是他亲了亲她耳垂。
那种亲昵随意的气息……。云溪还没回身,他却已经把灯全部打开了。瞬间,整个房间,一下子透亮。
峤子墨自然地走到卫生间去调水温放水,转身出来的时候,见她还站在门口,脸上倒是没多大表情,就是咬着唇,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微微鼓着的嘴唇,让她脸上带出一种少有的娇媚气质。而她这幅矛盾的表情,倒是从来没在那副冰山美女的外貌下显示过,当下,他有些好笑:“怎么了?”
“峤子墨。”她忽然很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
这声音让他一愣,然后,又有点有些惊奇:“嗯?”
云溪的耳朵几不可见地红了红。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怎么连发出这么个单声的词,都能这么性感好听,还要不要人活了?
“我突然发现,你肯定是干机密工作的。”云溪咬了咬牙,决心把话说清。
“为什么这么说?”峤子墨倒不觉得被人发现老底有什么值得吃惊的。别说他对冷云溪几乎没有什么隐藏的,就算是他什么都不说,她冷家上下怕也早知道他背后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了。更何况,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云溪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甚至光明正大的样子,当即恨得牙痒痒,“你潜伏工作做得不是一般的好。”
峤子墨一愣,这才反映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慢慢地在心底蔓延开。
这一种,像是等了很久,终于看到云海消散,曙光即将洒满整片天空的那种心情。
已然不知道,自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多久,从香港,第一次明确的表白开始,被拒绝,被冷淡,被各种礼貌地保持距离,他从来只是淡淡一笑。
心底,却不是没有过踟蹰的。
她是冷云溪,冷家最看重的嫡亲女,无需攀附别人,手控百亿资产,可就是这样的人,当初,任性妄为、心高气傲、娇蛮无理也是真的。
为什么,却是短短一个夏天的功夫,出现在b大的时候,就已然脱胎换骨,变得不动声色、心思难测?
如果说她是一本书,他怕是,一见误终身。
从詹温蓝到祁湛,从萧然到陈昊,他见过无数的男人为她神伤,也见过她从湍急的河流中爬起,笑得让人心底冰凉,然后,一手将詹温蓝打发得干干净净。
何曾没想过,如果,她真的冷了心,再也不愿谈论情爱,自己的这份执着该如何收场?
却没想到,这世上,原来,真的会有命中注定。
“不,你的潜伏工作才是做得举世无双。”否则,他为什么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住到了他的心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当下,他勾住她的下巴,凑在她唇间,又是一个湿热的吻。
云溪闭了闭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忽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从来没有过的,哪怕是之前再缠绵,就连以前在泳池里几乎擦枪走火,他的眼睛里都不会有这种神色。她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可看到他此刻的眼神,老天保佑,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她竟然连眼睛都不敢乱瞄。
天杀的,她现在就是不愿意去看他那张肆意的脸。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是不是,越来越习惯我的味道了?”所以,连在门口,被他刚刚吻了耳垂都没有丝毫不习惯?
是渐渐习惯了他的吻?
不。
峤子墨几乎是有些激狂地**了她的唇:“冷云溪,怎么办,你离不开我了。”
啧!
就知道,这个男人,宠不得!
云溪推他一把,转身,就往浴室走。
身后,某人抹了抹自己的唇边。一缕笑容从浅入深,映着那远处的花鸟图景,当真如画一般……。
而在浴室里,一把将自己沁在热水里,舒舒服服泡澡的某人,忍不住侧头微微一笑。
有多久,她没有笑得这般舒心畅意……。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稍微加了点情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