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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小透一张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唇角也泛着紫色,整个人像是脱力一般,虚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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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痕看得心疼不已,扶着她的身子,“躺一会,我找人帮你弄点吃的。”
乐小透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你也不相信我吗?”
“小透,你所说的,或许只是你的梦境。”
这段时间,他看着她入睡,看着她在梦中不受控制地用着伤人的法术,看着她从梦中惊醒,然后错将眼前的他当成敌人一般,大打出手。
等她清醒后,只是笑着说自己又做噩梦了,如果他问起来,她就胡乱搪塞一番。
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夜里偷偷潜入恶修的地盘,抓了一两个恶修逼问了一番,才知道这些天,千变时不时地摆坛作法。
听恶修们描述法坛的情景,他顿时知道了原委,这一切都是千变所为。
“我很清醒,那并不是梦境。”
易痕没有立刻回答,不顾她的阻拦,将她抱起,放平在床上,然后拉了被子盖好。
乐小透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只能任他摆弄。
只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把她当成睡梦中的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当成睡梦中的呓语一般。
“采萧是思人,是我的四师妹,思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易痕叹息道。
“所以,你认为那只是我的梦,不愿意相信我?”
“小透,叶奉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今天采萧在与我们一同对敌。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而且,她以前还拼死救过你。”易痕摸了摸她的头,“谷时的事,我会处理的。不要再胡思乱想,放空思虑,念会清心咒,会好点。”
“是吗?”眼泪一滴滴从乐小透的脸上滑落。“如果你连杀害谷时的人都不清楚。又怎么能处理好?”
等了许久,都没听见易痕的回答,乐小透侧头看去。只见他闭着双眼,盘膝坐在自己身边,正在调息。
乐小透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上的黑衣有几处颜色深重。一看就知道沾了血迹,他的形容憔悴。看来为了这场战斗,已经累及了。
若是放在往日,乐小透一定马上帮他检查有没有受伤,可是今天。她心力交瘁,再加之他方才的不信任,她觉得眼前一片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身体和精神的极度脱力,心心念念的人又不相信她。乐小透突然觉得好累,想离开这个危险而又被人算计的世界,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
那里虽然每日辛苦奔波,可是从来都不会被人算计至此,每天她和木鸿一同做好美味的早餐,然后一起坐公交上班,晚上下班后,两人又一同做好晚餐,吃完后,木鸿冥想打坐,她则玩她的游戏。
那时候总觉得日子过得索然无味,现在才知道那时候的时光才是最好的,每日平平淡淡,安安稳稳,不用牵肠挂肚,不用担惊受怕。
此念一出,乐小透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曾经为了易痕什么都可以付出的自己去哪了?
是被日夜缠身的噩梦消磨没了,还只是因为他的不信任?
之前,她为了对付采萧,设想过很久办法,只是因为噩梦大部分还没来得及实施,那时的她,似乎只要易痕在身边,什么都不怕,什么困难都敢迎上前去,可是此时,她只想躲起来,远离这一切。
什么时候,她已经慢慢变了?
室内安静无比,只听得见易痕悠长的呼吸声,屋外突然一阵喧嚣,传来一阵鞭炮声,紧接着是众人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片刻后,有人敲了敲门,“易首领,大伙都等你呢,这欢庆宴少了你可不成啊!”
易痕的计谋成功了,恶修们一时大意,纷纷进了埋伏,经过这场恶战,恶修折损了一大半,整个时局如他所料,已经反转过来了。
只要让目前的状态持续下去,恶力线会慢慢北移,到时翼屏区恢复原貌也指日可待。
这么大的成功,确实应该庆祝一下。
“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
“好咧!”那人的声音里都是喜悦,“别忘了带上夫人啊!”
易痕睁开眼睛,正对上乐小透的目光。
心中浮起一抹异样的情绪,乐小透移开目光。
“怎么样?缓过来了没?”易痕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问道。
乐小透一直在胡思乱想,压根就没听易痕的去调息,因此只是恢复了些微力气。
不忍心看他关切的眼神,乐小透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易痕误以为她还很累,便道,“再休息会,我去去就来。”
屋外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隐约听到众人碰杯敬酒的声音,外面的欢声笑语更衬得屋里分外静寂。
乐小透心中愈发悲凉,身子的脱力感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弃的孤儿。
这个世界不是她的世界,是易痕的世界。
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原本很有筹码的事情,因为她今日的行为,再也没有翻盘的余地。
现在想来,其实今天采萧跟她打了两个赌。
不管哪个是真的采萧,也不管到底有几个千变,今日的一切,都说明了对方是做好了准备,做好了被她质疑的准备。
一旦她把实情说出来,这些准备就起了作用,那些明摆的事实,比一个濒临疯癫的人空口说出来的话更值得人相信。
而一旦大家不相信她说的话,那么以后无论她再质疑采萧,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所以,另外一个赌,就是赌她会当众揭穿采萧。
而采萧杀了谷时,一是为了堵他的嘴,另一个则是嫁祸在她的身上。
一箭双雕,完美至极。
乐小透想着想着,眼泪又涌了出来,如果她能按捺住自己,重新找个合适的时机说出这一切,会不会结局有所不同。
她如此鲁莽不顾后果,又怎么能让易痕无条件地信任她。
哪怕他是如此的**她,也不会相信一个日日噩梦缠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妻子的话。
所以,他也没有错,是吧。
又或者,自己是在为他找借口,对于易痕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他失而复得的师傅、师兄弟们,并不是她。
所以他可以相信采萧,却不相信她,只把她的话当成是梦中的糊话。
可是以后该怎么办?
只要她一日不离开易痕,采萧就不会收手,就像上次毁了燕乔镇一样,这次易痕和众兄弟辛苦铸就的成功,也迟早会被采萧毁掉。
离开吧,乐小透,回到你的世界吧。就算没有你,只要有他的师兄弟们,易痕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像是附和她的想法,屋外又响起了一阵掌声。
如果她固执地留下来,那么结果,很可能是毁了这个翼屏区,乃至思微界。
难道真的因为她是异世的人,所以才这么不容于世吗?
就像人身体里侵入的一颗小小细菌,总会被身体里的免疫系统给干掉。
所以,她在这个异世生存,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事。
身体越来越冷,乐小透像是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她,可以拉她一把。
无尽地灰心和失落再一次把她推入了恶梦中。
醒来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只感觉胸膛中一阵阵的恶心感。
乐小透扶着床干呕了一阵,只是因为没有吃东西,所以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屋子陌生而又熟悉,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乐小透有些害怕,可是身体酸软无力,只能在床上软软地趴着。
她努力地回忆,可是脑中除了刚才过于真实的梦境,其余什么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慢慢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纸糊的窗照进室内,在地面撒下一片温暖的光。
光明是如此的诱人,乐小透忍不住坐起身,向床边移过去。
才刚站到地上,眼前一阵发黑,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歪去,脑袋磕到了桌角上。
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半晌,这才缓过神来,乐小透撑着椅子努力站起身,伸手去触碰那一抹阳光。
无数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中飞舞,手心似乎被它们触碰到,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
脑中那些模糊的幻象开始清晰起来,一瞬间,乐小透便记起了所有。
昨夜,易痕被请去喝酒,好像再也没回来。
心中升起难掩的失落感,期盼靠他证实现在是现实的想法落空了,乐小透坐回椅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镜子。
镜中的人憔悴无比,双眼无神,嘴唇没有丁点血色,像是被长年累月的病痛掏空了身体的病人,半点生气都没。
乐小透以为自己看错了,用袖子使劲地擦了擦镜子,可是镜中人依旧如此。
她试着调动体内的浊气,这才发现,七脉已接近静止,尤其是吸收浊气的海位,几乎跟不动一样,不转动的海位,自然吸取不了浊气进入。
乐小透不死心地召唤出小剑,试着使了一招片叶飞花,结果只见一星半点的绿光,半点招式都没有展示出来,反而累得她差点眩晕过去。
原来身体已经虚耗到这种地步了!
只要稍微内视一下,就能知道,这种情况都是精力过度耗损造成的,如果再不能好好地睡上一觉,恢复些精力,恐怕她活不了太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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