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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氏主了中馈之后,十阿哥明显觉得日子舒心多了,自己不管练武到多晚,屋子里的热汤热水都是齐全的,四季衣裳也是套套都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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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内院传话传到外院就变了意思的事情,门口迎来送往的小厮长随也各有规矩,新换的厨子手法不错,自己练武堂里的兵器也多了替换,十阿哥顿时觉得生活多了些滋味。
看着焕然一新的府邸,十阿哥亲自磨墨写了请帖,宴清八阿哥九阿哥来自己家坐坐,试试佟佳氏家传的好菜色。
难得他有兴致,又是一年之内最清闲的时候,八阿哥就阿哥都要扰他这个兴头,打发人回了话,两个人都是必去的,让他好生预备,怠慢了可是不依的。
二月底,北京城只剩点薄雪,天气有些淡晴,两位阿哥都骑着马去,十阿哥府上的长随一团伙似的接过马鞭,扶着两位阿哥下了马。
屋里的地龙已经撤了,还留着几个火盆,几案的玉石条盆里摆着水仙,扑面而来的是暖香阵阵,屋里的梁柱上悬挂着白胎掐金花斛,里面插着几支红梅,八阿哥笑着说:“今儿来你这才算是来着啦!”
十阿哥把人让上了里屋里的大炕上,炕桌上摆了个五心梅花攒心果盒子,里面摆着各色干果蜜饯果子,炕上的蟒金靠枕一看就不是买卖人家的手艺,九阿哥拣一个端详了半天:“他们家的针线上人倒是好手艺。”
十阿哥憨憨笑着,把一盒骨牌倒出来,给八阿哥九阿哥猜字花,八阿哥环顾了一下屋里的摆设,暗暗得意,自己最不喜管人内帏之事,难得出手一次,居然效果这么好!
九阿哥抱着那个靠枕往后倒去,口里叹着:“你又没差事,这样的日子,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八阿哥笑着把他拖起来:“坐直了,你是没长骨头啊!坐直了好好说话!”
九阿哥哪里肯依,康熙不在京中,皇太子也不在,可是八阿哥却总是在忙,难得见面,他才不放过自己哥哥呢!
十阿哥见不得他这样,就伸手去呵他的痒,九阿哥最是怕痒的,扭得跟绞股糖似的,三人嬉闹着,一不留神,九阿哥就撞到了炕上的桌子,正正那个桌角撞到腰间,九阿哥吃不住疼,那炕桌就被掀到地上去了。
八阿哥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摸九阿哥的腰间,九阿哥疼得脸上煞白,八阿哥口里一叠声喊着要去请大夫,没留神十阿哥已经不在了。
再抬头的时候,十阿哥已经回来了,把九阿哥按着,一把把他的缎面棉裤剥了下来,右手攥着的冰柱就开始在他腰间擦拭。
八阿哥一愣:“你用冰做什么,腰间哪里能受凉呢?”
十阿哥一边用力擦着,一边按着九阿哥不让他动弹:“别动,不管伤没伤到筋骨,先用冰镇着没错!放心吧,军营里都是用冰的,先用了药油反而不好!”
八阿哥从来在军务上不行,完全不知道这话有没有根据,在开口时,声音里有些犹疑:“是这样吗?你确定吗?”
九阿哥已经被冻得受不了,拼命挣扎着,十阿哥的力气比他大上许多哪里容得他挣扎:“别动,忍忍就好了!”
等到十阿哥手里的冰块统统化作了水,十阿哥才停手,让下人把九阿哥腰间擦干净,翻过面来躺好。
八阿哥随口问了一句:“哪里来的冰块啊?”
十阿哥满不在乎地说:“廊檐下挂着多的是冰柱,我随手掰了两根进来了!”
九阿哥听了不禁气结,盖着被子窝在八阿哥怀里哼哼着骂十阿哥居心不良,处心积虑谋害兄长,讲到动情处恨不得红了眼圈,十阿哥懒得跟他计较,下人去请的大夫也很快来了,仔细看了看也说他九阿哥没有伤到筋骨,等明儿出了淤血再用药油**。
八阿哥奇怪地问道:“你家下人动作倒快,这才多大功夫,大夫就请来了?孙猴子请土地也没这
速度啊!”
十阿哥咧着嘴笑得诚恳:“这都是我那侧福晋的想头,她说我老是舞刀弄枪,容易伤着,就在后街那用她的嫁妆银子换了个铺面,请了大夫在那里拿脉坐诊,有事过去请他,走来走去,一点不费事呢!”
八阿哥点点头:“这倒是个好想头,难为她事事惦记着你!只是晚上不如在叫个大夫在你们外院值夜,一样算月钱给别人,你岂不是更方便?”
十阿哥嗯了一声:“八哥想得真周全,我回头就这样吩咐她!”
九阿哥发现自己没人搭理了,心中不爽,拿脚尖去戳十阿哥的屁股:“喂,你怎么赔我?”
十阿哥把九阿哥的脚握在手心,轻轻骚着他的脚心,不怀好意地说:“这个嘛,我明儿出去跟五哥喝酒的时候把嘴巴闭严点如何?”
饶是九阿哥伶俐过人,一时也不懂他的逻辑:“你闭嘴干嘛啊?”
十阿哥阴险地望着九阿哥的股间说:“九哥,弟弟明白的,今儿伺候你的下人怕是不能留了,不然传出去,岂不人人都把我九哥当笑话看?”
说着把大拇指同食指圈成个圈,一脸惋惜地叹着气,九阿哥不觉大怒,脸都红了,顾不得腰间刚刚扭伤了,硬是翻身扑到十阿哥身上要跟他较量!
事关男人的尊严,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的笑话爷,做反了你啊!臭小子!
八阿哥哪里拦他得住?十阿哥又有心让着,不多会子,十阿哥的裤子也被扯了下来,九阿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住他的股间,恶劣地吹口气,再伸指头用力地弹过去!
十阿哥被他惹得满脸通红,落荒而逃,提着裤子不敢挨近,九阿哥得意地狂笑着:“你跑什么啊,别不好意思啊,反正这屋里的人都不能留了,你也别捂着了啊!”
结果自个腰间更痛了!八阿哥摇着头看着弟弟们这样胡闹,笑得肚子都疼了。
晚上的时候,十阿哥苦留哥哥们吃饭,八阿哥禁住他们不许喝酒,又让人送了许多礼物到后院给佟佳氏,谢她的招待。
等到九阿哥的商队回来时候,八阿哥果然等到了殷化行的全权委托。
关于殷纯的亲事,八阿哥也琢磨了很久,他一开始就不想用府里的人,白玷污了殷化行的身份,可是碍着他们汉军旗的身份,也难得谈门好亲事。选来选去选了阿灵阿夫人的一个族外甥,乌雅氏家里旁支的嫡出二女儿给殷纯。
那家子算起来也是德妃娘娘的族亲,正经的堂舅舅家的女儿,配个侍卫可算是殷纯高攀了,乌雅氏也算大族,牵牵拖拖地也同大族攀了许多关系,殷纯家里那点军功,人真心还看不上。只是八阿哥亲自派了八福晋去问的话,包衣奴才对着正经主子,就没有二话了。
殷化行的回信很快就到了,一切但凭主子恩典,奴才没齿难忘,必将粉身碎骨以报。八阿哥把信看了几遍,又加了人手去帮殷纯打扫房屋,置办聘礼,既然人阿玛不在,自个就勉强当个家主吧!
主子亲自说合的亲事,这可是多大的脸面啊,殷纯当起差事更加用心,走路都风风火火的,脸上的气色一天比一天精神,同僚们也有调笑他的,他脸红是红,可一点没有不乐意。
李光地得了工部侍郎白硕色的协助,如虎添翼,刚开年,就上了折子奏请全面动工,户部工部共议之后,三阿哥也点了头,这事就开始办了!
三月的时候,康熙带着儿子们回来了,谢了三阿哥的辛苦,赏了八阿哥的劳累,赶着处理了些重要的政务,带回来的包袱还没来得及打开,便又出行了。
这一次康熙只带着皇太子同四阿哥还有十三阿哥,大阿哥留下来接待各国的来使朝贡,所有的折子都留中不发,等康熙回来再做定夺!
八阿哥跟着哥哥们去送行的时候,内心充满了对皇太子的同情,比较起来他总是吃亏的,对比着十三阿哥的讨喜,这样年长又骄傲的皇太子未见得多了几分皇帝的喜欢。
兴兴头头忙活了好多天的三阿哥,就被这样无声的耳光甩了一脸的血,羞惭地不得了,可是对着不肯明说的康熙,他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康熙走的时候,十四阿哥在畅春园射了一天的弓箭,举起,瞄准,拉弓,放箭,不断地重复着,汗水浸湿了内衫,胳膊酸到不行,他都没想过要停下!为什么呢?自己难道比十三哥要差吗?
四月的时候,正是黄河凌汛的关键时刻,河堤修得好不好,就看凌汛时是否撑得过去,黑瘦的李光地没有让康熙失望,君臣一行站在高处,看着滚滚的潮水翻涌着奔腾,怒吼着,狂暴的身躯却被河堤死死禁锢住,完全没有腾挪的空间!
康熙望着李光地,眼神几乎可以算是温柔的了:“四十天就竣工了,辛苦你了!”
李光地把袍子一掀,跪了下来:“这都是臣的本当应分,怎敢谈辛苦?”
康熙亲手把人扶了起来,拉到自己身边仔细端详了下,当年那位意气风发的书生早已不见了,眼前的人浑身的气势如阴影般沉着。
一年的工程,缺人少钱的,他居然四十天就完成了,还完成地无可挑剔,得了百姓的共襄盛举,这才是朕的贤臣啊!
让人举了香案过来,亲笔题诗赐给李光地,又御书了“夙志澄清”的匾额让他挂在自己府邸。
得了赏识的李光地激动不已,说话时唾沫星子飞溅到康熙的脸上,皇帝却满面笑容,毫不介意!
回到京城,礼部尚书居然已经挂冠求去!王掞这样迂腐的夫子,对上桀骜不驯的大阿哥,在失了皇帝弹压的京城里,注定是场悲剧!
作者有话要说:200章啦!!!
做人嘛,要常怀希望哟!!
作者以身上的肥肉发誓,本文不坑!!八阿哥肯定登基!!!
亲,说好的地雷呢?还有什么深水炸弹,火箭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