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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摩托车,司马走在已经完全寂静下来的乡村公路上,努力的思索着——事情太突然了,事实上,对于如何拯救陈素雅,司马现在真的是一点计划和把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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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跟杀人完全是两个概念,后者不仅在时间上主动了许多,而且就算失败了一次,也还有下一次的机会;可救人则完全是被动的,也完全没有容错的机会……
比如现在,仅仅是如何取得陈素雅的信任就是一个大问题。更何况自己还要跑到别人家里去把一个女孩子“偷”出来——这在事实上就是“绑架”,自己难道需要客串一次那个抢亲的王老虎咩?
司马开着摩托向乌果村驶去,他的速度并不快。他要利用这段时间思索出一个大致可行的计划,实在不行来硬的也说不得了,可是那样依然会让事情进一步复杂化。
现在有一个情况,让司马非常的头疼。今晚那个于帆的一通瞎折腾,原本是一步臭不可闻的棋,可随着后面的发展,这步棋却变成了“手筋”,正正的砸在了司马的软肋上,他现在干什么都感觉缚手缚脚。
现在整个丹芦正在疯狂搜索一个“涉嫌重大盗抢行为”的假洋鬼子莱昂,这时候如果自己再弄一出“绑架”的戏码,那明天的丹芦可就热闹了。
司马用p股都能想清楚,这起“绑架”的主角,绝对会错进错出的正好安到自己头上,假通缉瞬间会变成真通缉……问题是,自己还真的玩儿了出“绑架”!
这特娘的跟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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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猪和狗子是丹芦春山工贸公司的两名员工。
当然,“员工”这个称谓是他们自己这么认为的,按照绝大多数认识他们的人的认知,这俩混球根本就是俩打手,还是最低级的那种。
今天晚上,俩人在公司值班,在将近12点的时候接到老大的电话,据说自己老大的老大,甚至是更大的那个老大安排下一个活计,让他们去候官出趟“公差”。
任务布置的相当奇怪,要求他们去乌果村把一个小姑娘给偷出来,然后坏了她的身子。但不能真刀真枪的整,只能用手指头,如果出血了俩人还要负责给弄干净,之后还要把那小姑娘扔到山沟里,不许留下痕迹,看起来像自杀的模样……
本来这次“公差”的前半部分是俩人所喜闻乐见的,可上头居然不让玩真的,弄得两人有些不爽了。
不过既然这是老大的老大的老大布置下来的,这么干的原因俩人自然是没资格问的,何况问起来,自己那个实际上没多大的老大恐怕也搞不明白。
俩人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五菱小面,往候官的方向驶去,走了一大半的时候,他们看见了前方开摩托的司马。俩人的警惕性相当不错,这半夜12点多的时候,居然还有人在这条路上跑,怎么想都觉得可疑,所以山猪果断的逼停摩托,下来看个究竟。
……
身后不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司马将摩托开到路边减速,准备等汽车超过去再继续前行。
可是这辆五菱小面却直接在他前面踩下了刹车,拦住了司马的去路,两个几乎在脸上写着“我是混混”的家伙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个矮壮的混混,用他那双白眼球多黑眼球少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司马,语气相当蛮横,“干嘛的?这么晚去哪儿?”
司马现在看上去就是个三十岁的普通农村大叔,衣服上脏兮兮的尘土也很好的掩盖了衣服本身的质料。他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害怕模样,用有点别扭的本地话回答道,“猴子岭林场的,刚从县里亲戚家回来。”
司马嘴里象含了个核桃似的,话说的不是很清楚,多少掩盖了一点他不那么正宗的本地口音,这让问话的山猪打消了一些怀疑。山猪走进了一步,凶巴巴的对司马说,“以后晚上没事儿别在外头晃,死了都没人知道,滚吧!”
司马忙不迭的点头,“是,是,谢谢这位大哥提醒。”
一声“大哥”让山猪心情愉快了不少,笑着说了声,“赶紧滚吧……”,就和狗子上了车继续往前驶去。
等五菱小面黯淡的尾灯彻底消失在黑夜之中,司马才重新发动摩托,远远吊着五菱慢慢的前行。他心里好笑,这个自己从没去过的猴子岭,已经帮自己诳过两回人了,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拜拜山。
司马没有直接开着摩托去乌果村,而是沿着前往猴子岭的岔道拐了进去,前行了一段距离后,将摩托藏在一个草垛的后面,步行前往乌果村。
现在的司马已经正式进入了任务模式,一点都没有了往常的大大咧咧,非常的谨慎。因为任何一点细节的失误,都有可能会带来不可知的后果。
从司马停车的地方到乌果村还有4、5公里的距离,用掉了他将近20分钟的时间。司马原本比较闹心的一件事就是,这地方他根本没来过,仅凭林文彬在电话里提到的资料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可是在接近村庄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彻底不用为如何找到目标而担心了——现在几乎整个村子的狗都在叫,显然是已经出事了。
司马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这帮人的行动起来实在是效率超高,算算时间,那两个开面包车的家伙应该就是负责实施这件事的人,这种落在别人p股后面吃灰的感觉很不好。
司马趁着混乱,悄悄的摸到了离村口不远处一间房子附近——按照林文彬的描述,这应该就是陈素雅的家。他透过房子后面的窗子,看见屋子里几个村妇正在安慰着一位哭哭啼啼应该是陈素雅母亲的女人。
司马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了解到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
大约一个小时以前,村长突然打电话找陈素雅的爸爸有些事情。陈老爹就起身穿衣去了村委会,可当他回来的时候,发现陈素雅的房间屋门大开,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他急慌慌的叫醒陈母,然后纠集了几个年轻后生开始四处寻找。
村子里晚上没什么事情,大家一般睡的都比较早,事情发生的时候,陈母睡的很沉,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而陈素雅的哥哥是一个轻度的智障,虽然睡的不死,也确实听到了一些古怪的响动,却吭吭哧哧的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