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
(两章,第一更)
餐厅里的一片狼藉,还有拽着自己裤腿放声痛哭的张成柱的家属,把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张扬一下子弄懵了。
www.biquge001.com
……
铜山市局的食堂不大,口味也很一般,所以这个和市局紧挨着的酒店,基本上就成了市局的领导小食堂。今天正好有两个下属县的局长来汇报工作,张扬就把他们带到了这里吃中饭。
谁知一进门,就碰到了这一出火星撞地球的戏码。
那位慌忙跑过来的小女警,看见自己大老板的一脸不愉。赶紧上前在张扬耳边小声的把事情经过简单解释了一遍,然后和一个服务员一起把女人扶了起来,坐在一张椅子上小声劝慰。
这时,张扬终于注意到在离自己五六米的地方,站着三位卓尔不群的美丽女子,这让他的脑袋猛的大了一圈——这三位上午去找唐宇晖的事情,他自然也听说了,但他对于唐三彩的原则性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可现在自己和司马的家属,却在这种环境下不期而遇,旁边还有一个被刻意误导过的死者遗孀,一口一个“婊*子”,一口一个“杀人凶手”的骂着,一下子让他坐蜡了。
司马这个案子,他不算主要参与者,但中间的很多猫腻他还是知道一些,可他却不会说出任何一个“不”字,因为这是……政*治需要!
如果让他在办公室,单独的面对这三位美女,他还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但现在的环境,却令他无比的纠结,躲肯定是不行的,因为那代表着自己内心的虚弱,可是不躲?这大庭广众之下,无论自己如何应对,都可能出现难以预知的后果。
……
对于铜山市局,张成柱的妻子可以说是感激不尽。
在这里,她不仅没有遭受任何的冷遇,反而被照顾的无微不至,不仅各级领导对她们母子三人始终亲切温言有加,甚至还有两个女警换着班来照顾他们母子的生活……
她当然不知道,对于铜山市局来说,张妻的出现,才是最大的“惊喜”—— 这母子三人,实在是一件再好用不过的道具。不仅可以令他们能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向下俯视,也能减少许多他们内心深处的纠结与彷徨,甚至还可以在结案后的舆论话语权的争夺中,占据先机。
张成柱的妻子不过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农村妇女,她哪里会知道自己的角色?甚至对于自己的“超规格”待遇,也没有引起她的任何疑心——她根本不知道,如果铜山市局对待每一个当事人家属都是如此,用不了三个月,全局上下数千警察都可以去喝西北风了……
但不管怎么说,铜山市局的无比熨帖的接待,确实令这位刚刚失去了丈夫的可怜女人,在心理得到了最大的安慰,也让她自然而然的将市局当成了开封府的包青天。
可现如今,“包大人”的脸似乎有些发白……
---------------
张扬很想扭脸就走。对面正朝自己缓缓走来的三位极其出挑的美女,平静的目光里,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可无论是把他当“救星”的张妻母子三人,或是旁边这一干手下,都令他欲走还留。
三女来到张扬的近前站定。
云影向陈滢萱微微点了点头,陈滢萱当仁不让的上前一步,用平淡的语气问道,“您应该就是铜山市局的张局长吧?我们上午去市局的时候,在大厅的宣传栏里看到过您的照片。我想请问一下,您面对现在这个场面,有何感想?”
张扬的身份并不难猜测。整个铜山,有资格挂三级警监警衔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铜山市局的大老板。
原本三女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打上张扬的门要说法,现在好了,这个案子的几个最重要的当事人,都凑在这个餐厅里王见王了,她们再不用担心张扬在这样的局面下还能耍滑头打官腔……
……
三女的情绪一点也不激烈,陈滢萱的口气更是异常的平静,但张扬心里却开始暗暗叫苦……
陈滢萱的问题非常的“贼”。
她一不问具体案情,二不问关于司马的事情,反而直接问张扬,面对着立场相对的两方的家属,有何感想,这一下子直接把张扬逼到了墙角。
张扬能怎么说?
说案子我不太清楚?这么大一个持枪伤人的案子都不清楚,你这个局长是猪吗?不说别人,就这一大圈的下属,恐怕都会对张扬这个回答惊诧莫名……
说你们应该和睦相处,等我们破案?这是扯淡!光是眼前的差别待遇,他就根本无法解释;
说案子正在侦破,还没有定论?那……张成柱老婆嘴里,这口口声声的“凶手”是怎么回事儿?
陈滢萱似乎也没期待他能说出点什么有意义的内容,她看到张扬已经变得尴尬的脸色,顿了一下就接着说道,“贵局似乎对这位大婶照顾的很周到,这很不错,办案需要讲究人道主义精神,我们可以理解。但我不知道贵局的办案人员,都向这位大婶传递了什么样的信息,会让她知道了司马这个名字,并且最终形成司马是凶手这样的认知。”
“可是,与此相对的是,我们这些司马的家属、甚至我们聘请的律师,却连见司马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或者贵局的办案保密原则是有针对性的,就像你们的人道主义精神一样,我们这么理解正确吗?”
张扬现在已经是一头冷汗了,陈滢萱的言辞并不犀利,口气甚至很温和,但却让张扬异常的烦躁。
但陈滢萱却并不想如此就放过他,“我们现在可以不主张司马受害人的身份。但是,国家讲无罪推定也有些年头了,按照这个原则,作为案件的当事人,姑且不论他在案子里的具体角色和身份,在最终结案之前,他们的人格和权利至少应该是平等的。”
陈滢萱一边说,一边抬手轻轻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母子三人,“可是……我们也是一方当事人的家属,我们并没有体会到这种平等。或许仅仅是因为她们,对于你们正在做的事情,更有利用价值,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