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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薇走到办公室门外，狠狠的握了一下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更像是在发泄心中积郁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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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不及待的要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这段时间也是神思不属的姑姑，还有被“司马离开”这个消息搞的有些魔怔的其他人。
……
这是司马认识杜云薇以来，她第一次如此的失态，不过司马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却没有丝毫的不悦。
其实，就在他刚刚陆续接到外公、童文以及沈庆的电话时，自己的表现，并不比现在的杜云薇好到哪里。
此刻，笼罩在心头一个多星期的阴霾终于散去，他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以示庆祝，那么接下来，算账的时候就要到了！
不过在算账之前，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装几天可怜？让某些人跳的更欢一些呢？这样，算账的时候自己手头的筹码岂不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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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黎明的脸都是绿的。
这个星期，司马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似的，再也没提过关于招投标项目清理的事情。这让他原本还多少有些忐忑的心态逐渐平稳了下来。
看来唐少的保证是有效的，司马确实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最后关头，那天在他办公室的表态，不过是强打精神的色厉内荏罢了。
谁知今天下午刚一上班，他就听到了一个简直是五雷轰顶的消息——司马不走了！
他闹不清楚这个消息的最初来源，可光是看杜喜梅、杜云薇、潘海、吴铮这些司马的嫡系部队，脸上压抑不住的光彩，这事儿至少能有个八成以上的准确性。
甚至连那个一天到晚挂个死人脸的邓艾，今天见到自己的时候，竟然微笑着跟自己打了个招呼——ri！这个僵尸的亲戚居然也会笑？
……
常黎明突然觉得一阵心慌，四平八稳的八字步再也摆不起来了。
他麻溜的跑进自己办公室，小心的锁好门，急慌慌的把电话给唐少拨了过去。
“唐少，我小常啊，司马离职的事情发生变故了？”
电话那头的唐少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一头雾水，也对常黎明略微带着点质问的口吻非常的不爽，所以拉长了音调表达自己的不满，
“哦，常局长啊。你是打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我早就给你说过，司马滚蛋是一定的，不过需要时间。时间！你懂不懂？”
说到这里，唐少的语气已经明显带着怒气，“市里和你们县这次班子调整的幅度都会比较大，至少要等新班子到位以后，才能说司马的事情吧？你急个p啊？”
“风言风语？不太可能吧？今天局里一班司马的人马脸上都笑开了花，不像假的呀？”
常黎明也意识到自己紧张之下，对唐少有所不敬，赶紧调整了自己的语气，恭敬了不少，不过言语之间，他还是希望唐少能再给自己一颗定心丸。
“狗p！看来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别人随便耍个小花招，你就不淡定了。得，得，随便你，你**怎么着怎么着，如果怕了就去找司马缴枪投降吧。我倒要看看我已经吃下去的肉，谁能再让我吐出来！”
唐少显然没这个耐心跟一条狗腿解释太多，怒气冲冲的丢下一句话，就毫不客气的掐断了电话。
……
常黎明呆呆的伫立在办公室中央，听着电话听筒里传了的“嘟~~~嘟~~~嘟……”的忙音，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当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依然放在耳边的手机突然铃声大做，差点没把他的耳朵震聋。
可是常黎明却不惊反喜，刚才肯定是手机信号出了问题，他也没看号码，急忙接通，有如杜鹃啼血般的哀嚎道，“唐少，小常不是那个意思啊！”
司马拿着电话，被这句没头没尾的哀嚎吓了一跳。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拨出的号码，然后平淡的说道，“我是司马，常副局长，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说罢，不等常黎明回答，就直接掐断了电话。
常黎明郁闷的在办公室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勉强让自己的脸色恢复到了能见人的程度，才有些期期艾艾的进了司马的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口，司马就象没事儿人一样开口说道，“怎么？常副局长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
官场上有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忌讳。
其中问别人是不是病了，就是其中相当诡异的一个。
尤其是一位领导，问一个跟自己不对付的下属，这句话基本上可以当成“您识相点，自己把p股下面的位置腾出来，否则，哼哼……”来听。
司马这句问话，让这一会儿功夫频遭打击的常黎明，浑身汗毛吓的都站了起来。
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所以他完全搞不清司马这句话，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赶紧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没有没有，就是中午吃坏了肚子，小事儿小事儿……”
“哦，那就好！身体还是要注意的。”司马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轻轻在他面前厚厚一摞的资料和文件上敲了几下，“上次跟你谈招投标项目清理的事情，现在又过去一个礼拜了，不过工作的推进情况似乎依然不是很理想。我看你平时也挺忙的，就从营林股把相关的核查报告拿过来帮你看了一下，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
司马顿了一下，“嗯……你一会儿最后再把一下关，下午就把给各个中标单位的通告函签发了吧。对了，通告函的格式我也让张翔帮你拟好了，你签个字让他去发传真就好。好了，你回去吧，我一会儿让张翔把文件给你送去了……”
说完，司马就低下头，把注意力转向了桌面上的一堆文件，再不理常黎明了。
这番类似于最后通牒的话，让常黎明彻底的懵了。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点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
司马自己都说文件他已经审核过了，并且要求他下午把文件签出去，连通告函的格式都有了……这意味着他以前对付张翔的那些伎俩，就彻底不好用了，他还能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