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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果园在成立之初，略显保守的经营策略，被现实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合同已经签了，而且时间太短，补单也来不及，所以基本上从上游打主意没什么想头，于是，压榨下游经销商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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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沈宇涛这里，下级经销商可以说完全没人*权。
先款后货不说，而且发货时间也完全是果园说了算——这也完全是无奈，仓库十有**是空的。好多时候，连公司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货，只能按照打款的先后次序安排发货，光这一招，就把经销商们坑的不轻。
除了这一点，果园对于下级经销商的控制也极其严苛。擅自改变终端价格和窜货的行为，一概是立即取消代理资格，打来的预付款，直接扣掉20%当罚款，甚至连警告都省了。完全是一副计划经济时代，物资局和供销社的做派。
如果不是司马几个人商量后认为后遗症太大，有那么段时间，被逼急了的沈宇涛，差点连加钱拿货的事情都干出来了。虽然这导致了经销商怨气不小，可果园这里一视同仁的做法，也让这些挣钱如贩*毒的家伙们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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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有这么个事儿，我觉得有点吃不准，你们帮我琢磨一下该怎么弄。”
沈宇涛也知道自己跟司马抱怨缺货的事情，根本是缘木求鱼，连云影这个内部人士都搞不定的事情，司马也是白饶。
他索性打住了话头，走到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司马，“前些日子，和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副局长刘劭吃了个饭，说省委省政府人大政协这些地方，年底准备联合招标采购一批数码产品，包括台式机、笔记本、服务器，打印机等等，甚至连手机都有，问我们有没有兴趣……这是招标文件。”
司马一边看文件，一边听沈宇涛继续说道，“而且他还告诉我，好多省直、市直的局办、委员会等等，似乎都有类似的采购需求，如果我有意向参与竞标，他可以帮忙……”
陈滢萱在一旁听着，撇了撇嘴，稍微有些不屑的说，“又是年底突击花钱，恐怕除了服务器之类的大件，其他的估计一台都难得出现在办公室，全拎家里去了……我以前还真见过，有单位把服务器当pc发给个人的，简直就是个笑话！”
沈宇涛苦笑了一声，“弟妹你说的还真是，我也是回来琢磨了半晌才想清楚这个事情。但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而是这个事儿，我总觉得味道有点不太对。我和刘劭的儿子刘水清是高中同学，算认识，但关系并不紧密，他是另外的一个衙内圈子。”
“前些日子他突然找到我，托我办了一件很小的事情，让我帮他推荐一个好律师，因为是随手的事儿，我也就没多想直接给办了。然后他就顺利成章的请我吃饭，正好在同一间酒店撞上了他老爹，坐到了一起，说着说着就提到了招标采购的事情……”
“再有一点，让我有些迷惑的是，我们的东西这么贵，招标也招不到我们头上吧？让利的话，对于我们现在的经营情况来说，也完全没必要……这个事儿我总觉得有些凑巧的厉害，可怎么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又不好直接问我老爹……你们也知道，我以前是吃过亏的，也许是我想多了也有可能。”
沈宇涛这么一说，司马和陈滢萱也有同感。要说一个副厅级干部的儿子，居然找不到一个好些的律师，非要沈宇涛出头帮忙，实在有些说笑了。
而且这位刘副局长出场的方式也刻意了一些，可是如果说有阴谋，也不太像。无非就是一次正常的招标采购而已，这千把万的招标额度，对于半年出了将近5亿货的果园来说，也算不上大。
至于这次招标是突击花钱也好，采购出来的东西配给私人也好，那更是跟产品供应商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果园是不是参与投标，都是果园自己说了算，刘副局长似乎也并没有强求什么……
“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个人看法，这个事儿不做比较好。我们几个的身份都有点特别，官面上的事情，能不碰就不碰。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这点货其实也就是一个多礼拜的事情。政府招标……”
“说起来挺好听，其实比我们直接走经销商的渠道，利润不见得多多少，麻烦肯定少不了……”对于自己几年前的遭遇，沈宇涛到现在依然噤若寒蝉，生怕再给自己老爹和几位兄弟姐妹惹来麻烦，所以非常的谨慎。
司马看了陈滢萱一眼，发现对方的眼睛里的笑意，转头对沈宇涛笑着说，“嗯，我也是这个想法。我们的货从根子上说，就是贵一些的玩具，政府也用不上。以后我们索性就定个明确的规矩，不做政府采购，我想按照现在的市场状况，几年内对我们不会有影响的。呵呵，至少在w省，我们现在可是独门生意……”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做，以后这种类似的事情，你可以让公司分管崇安的销售主管，把风声透给下面的经销商，如果他们有兴趣，丢给他们就是了，甚至价格上我们也多少可以让一点儿，但我们自己是不插手的，反正最后货还是走我们这里，麻烦却转交给下面了……”
沈宇涛竖起大拇指，不过脸色依然没有太多好转，“这个可以有。不过我现在唯一头疼的就是怎么拒绝……你也知道，这些衙内最讨厌的地方就是死要面子。这回我如果不接盘，刘水清那小子当面不会说什么，背地里肯定会给我扣个不识抬举不给面子的帽子，我倒是不怕这家伙，可如果一大堆衙内传我的小话，我也会很难受……”
陈滢萱嘻嘻一笑，眨了眨眼，“你不是该结婚了吗？反正你是公司老大，自己给自己批个俩月的婚假，躲去马尔代夫塞班塔斯马尼亚之类的地方就完事了呗……”
沈宇涛一愣，然后一脸兴奋的一拍手，“哈！是这个话！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就这么干，不怀上儿子老子还就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