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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市长果然狡猾狡猾滴！
司马脸虽然黑，但他还不至于对着杜云薇发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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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想来，杜云薇说的一点都没错，这种基本已经固化了的活动模式，不仅不是杜云薇和自己能改变的，甚至连县里的领导都完全无能为力。
杜云薇终于结束了这番已经令司马头晕目眩的冗长陈述，他长长的嘘出一口气，半开玩笑的吐槽道，“我能请假不？”
杜云薇使劲憋着笑，用很遗憾的口气，很老实的给出了一个司马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不能！绝对不能！”
“那我……不讲话？让杜常务帮我讲行不行？”
“也不行，那样不仅您会挨批评，我姑姑不管讲的好不好，一样会受挂落，属于一种完全没有任何好处的做法……”
自己的主意一个个被否掉，让司马原本只是有些发绿的脸色，现在开始往黑的方向转变。
可是，他实在觉得，满满一个会堂的人，正经八板的对着稿子，说些自己都不相信、或者做不到的话，是一件做起来很二，看起来更二的行为……
他捂着脑袋寻思了半晌，终于有了一个他自认为无比合适的“好主意”，然后立刻眉飞色舞的推荐给杜云薇——他觉得自己这个建议应该不错，多么的贴近群众啊！
“呃……那我讲一堂课，然后直接散会，让大家私下交流好了，这样不是显得更真实、交流气氛也更轻松吗？”
杜云薇觉得自己差不多要捧腹大笑了，小局长太好玩了，尤其是他现在一脸“献宝”的表情，更是可**的一塌糊涂。他为了 “偷懒”，也算是千方百计的挖空心思了……
可惜，不管是县里、或者市林业局的领导们，都绝对不会认同这种随时可能导致不可控情况出现的“交流方式”。
她强自保持了一副平静的神态，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也不太可行，其他人会说我们标新立异，对领导指示精神领悟不透彻、组织工作不认真、经验交流敷衍了事……一不小心，我们局直接变成反面典型也说不定……”
“omg，好吧，你看着整吧！领导满意就好！”司马终于垂头丧气的发现，领导们无意中找到了一条收拾自己最便捷的途径——组织学习，交流经验，这……特娘的简直就是直接给自己上刑！
可对此，自己偏偏没咒念，他总不能因为自己想偷懒，就把好事儿变成坏事，让林业局整个集体挨批评……司马的集体主义观念还是挺强的。
……
第二天，除了一个知道内情的杜云薇，以及以常副局长为首的几位对这个“喜讯”如丧考妣的家伙，林业局其他人等都是一脸的喜色。
对于林业局这种几乎位于门背后的冷板凳，需要领导使使劲才能想起来的冷衙门，这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极大的荣誉，捎带着自己这些几乎在仕途上完全没什么想头的家伙，也能有个在市县领导面前小露一脸的机会。
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一个很吊诡的情况——刚刚遭到唐市长大声表扬的小局长、立刻要代表丹芦林业局这个“光荣的集体”，向县委主要领导、和全市林业系统的领导们介绍成功经验的小局长，不仅一点不兴奋，反而象一根被霜打了好几天的茄子，蔫的简直不成样子……
一张漂亮的脸蛋，抽抽的简直像个灌汤包子，看的林业局一众大妈大婶大姐之类的直心疼……嗯，准确的讲，比常黎明还要蔫。
不过，这并没有太过影响大家的情绪。现在局里的同事都很清楚，小局长和别的领导是不一样的，他那张俊脸上的表情，是很难当做准确的晴雨表的。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这张脸上的表情，反而不会出现什么明显的变化，局长大人会相当的冷静；
反倒是因为一些在大家看来哭笑不得的事情，比如小局长的“司机”走了、然后又回来了、小局长昨天晚上没睡踏实、甚至小局长家那只“毛球”偷走了他的袜子……之类奇奇怪怪的原因，这张脸上经常会出现一些很丰富的情绪。
看今天局长这副倒霉催的样子，保不齐昨晚上小局长的未婚妻和他的保镖都没让他**？局长又失眠了？
……
林业局的“经验交流”活动，其中的细节远比杜云薇向司马描述的更加“丰富多彩”。
交流会整整折腾了两天——这几乎是一个让司马差点崩溃的流程。
市政府分管农业和林业的黄文达副市长亲自带队下丹芦。市林业局全部的党组成员，除了一个留在市里看家，也全部出席。县里自然不用说，董书同以下，除了政法委的郎永辉书记和人武部的郑新成部长这俩压根靠不上的，其他常委和副县长，也全部参加了第一天的大会。
光是各路领导发表的讲话、致辞，就整整折腾了一上午。
而真正的重头戏，司马的“目标管理”课程、以及县林业局几位代表的心得体会，倒是异常的迅速精练，在下午讲了一个半小时就完了，剩下的就是现场参观、下乡调研……当然，也少不了最最重头的大排筵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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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司马精神崩溃之余，这次的“经验交流会”也着实给他加了相当不少的经验值，比如，让他见识了一把务虚的工作应该如何开展的，这再一次让他脑洞大开——
办公楼门厅里的那只大鱼缸和几个绿植盆栽，成为了县林业局领导关心员工“精神生活”的鲜明例证，能够起到坏情绪无条件逆转、精神属性+5、干劲+10、工作效率+20的“作用”……
司马那间空空荡荡、严重缺乏文化气息的办公室，在领导口中，也被赋予了一大堆诸如不慕虚荣、简单朴素、干净利落……的评价，成为了司马心无旁骛、真抓实干、钻研业务的最好证据。按领导的说法，“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司马同志才能钻研出‘小纸条’这样简单实用的管理工具……”
至于本来就在县林业局、乃至整个丹芦县拥有“神迹”称号的林业局档案室，再次被一干领导给予了高度的赞赏，“县林业局的档案管理工作，可以称得上是我们铜山市所有政府部门的标杆和榜样，同志们呐，要钻研啊！看看这里，还有谁敢说，这里只有故纸堆和文牍主义呢？这是我们工作中最宝贵的财富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