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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湘行馆”五日小住一晃眼而过,本以为是趟放松之旅,不想其间发生的林林总总更让朱昔时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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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朱昔时心里虽有刺顶着,但生活交集少了重心侧重不同了,渐渐地也开始淡忘之前的种种不愉快。
有闲心担心个渣男,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在意的人。不说太远,就拿顾妙晴的身体来说,朱昔时就一颗心老悬着。
在马场与赵真元的护卫封轲一战,顾妙晴为破除封轲的玄功“金刚不坏”使用了青玄门秘技“天蚕变”。虽然能力压封轲扳回面子,可这样的激进做法无疑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真功一散顾妙晴当场就昏了过去。
后来才得知这秘技“天蚕变”虽能激发人体潜能,使修炼者内功短时间倍增;可毕竟此法有违习武循循渐进之理,故每次施展“天蚕变”后,使用之人散功后会陷入气竭状态,并且在半个月内无法再调动内力,形同废人。
而更让人担忧地是,若过多使用“天蚕变”会加速人体五脏衰竭,有损寿数。为此,朱昔时还皇帝不急太监急地唠叨了顾妙晴一顿,结果还是自己担心不下为她操持起来。
大清早天不亮,朱昔时就和沈氏雇了辆马车赶到三十里外的红菱村。听闻这里产的芦花鸡大而肥,肉质细腻,混着人参、当归炖出来鸡汤绝对是固本培元的滋补品!当然除了考虑到顾妙晴的身子虚,朱昔时想着眼下正是隆冬时节。也是时候为医馆中的几个大老爷们补一补,免得厚此薄彼。
前前后后在红菱村折腾了一上午,事情虽然琐碎倒也顺利。可谁想到路过双花巷附近,这马儿突然开始拉稀不肯跑路了!十多只芦花鸡和七八只老鸭子,她们两个女人四双手,再怎么能干也不能扳回去吧。幸好距离医馆不过两三个坊区,两人合计了一番,朱昔时原地守着这些活蹦乱跳的鸡鸭,而沈氏赶回医馆找人帮忙。
本以为只是个小麻烦。不想只是个小插曲,后面精彩跟着就尾随而来。
“前面的那姑娘,赶紧带着你的鸡鸭走远些!知道双花巷这一片是谁的府邸吗?”
远处驶来一辆华贵的马车。突然马车上跳下一小厮,声色俱厉朝朱昔时地大嚷到。朱昔时在街头吹了好一会儿寒风,脚下笼子里的鸡鸭又叫得聒噪,如今这不知谁家府上的小厮又极不和善。心中不免有些火气。
“小哥说话别这么冲行吗?我又没挡你们过路。”
“叫你走你就走。哪里来的磨叽!你这群**鸭鸭弄脏了我们王府的地儿,我们还没同你计较呢。”
王府?!朱昔时再次瞧了瞧着冷清无人的双花巷,下意识间明白到这里是谁的地盘了。
双花巷,荣王府邸!不就是赵真元那兔崽子的府邸吗,怎么自己会鬼使神差地跑这里来了?
“喂,叫你赶紧离去,傻愣在那干什么。听不懂人话吗?”
回过神来的朱昔时,看着荣王府这狗仗人势的小厮。朱昔时脸上真挤兑不出什么好脸子来。有什么品行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朱昔时也懒得搭理这颐指气使的小厮,低下头就开始将眼前的鸡鸭朝巷子外挪。
而马车上的赵真元正瞌着眼养神。也是被马车外小厮的一声叫嚣给搅了,微微地撩起帘子瞧了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缝隙中就赫然呈现出朱昔时那冷若冰霜的侧脸,赵真元像是被针给扎了一下顿时来精神。
她怎么会在这里?
“停!”
一见到这女子,赵真元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似的,立马让马夫停住了马车,人也快速地穿出来暖暖的马车厢。
“王爷,你......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天冷风大的。”
知道自己惊动了主子,先前那趾高气昂的小厮立马跑过来,一嘴甜地示好上赵真元;可赵真元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连手指头都没让那小厮挨上就径直跳下了马车。
“小时姑娘?”
快步地追上去,赵真元一句暧丨昧不清的探问,不仅看傻了一旁低眉顺耳的小厮,也让朱昔时全身不自在地一抖。
不用回头看都知道后面跟着什么妖孽,不会这么巧吧,怎么就遇上赵真元这混账东西了?
真是见鬼了!
装着耳旁风没听见,朱昔时还是自顾自地走着,只是无形间脚步加快了许多。而赵真元似乎对她的态度早有所料,行动更快地追上前去,拦住了朱昔时的去路。
“看来本王眼睛没什么问题,还真是小时姑娘你,真巧了。”
人都跑你面前拦路了,朱昔时还能装作没看见?不过粗略地回忆了下在“清湘行馆”的摩擦,朱昔时真猜不透赵真元此刻挡住自己的去路是什么意思,早就撕破脸了何必又惺惺作态呢?
微微调整了下自己的神色,朱昔时也是极快地入戏起来。唱戏打马虎眼,老娘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民女小时,见过荣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左手鸡笼右手鸭笼,朱昔时有生以来施得最没规没距的礼,而赵真元对她此时的心思了如指掌,见朱昔时福身后正欲起来,突然威严盛盛地开口了。
“本王可有让你起身?”
半躬不站地定在原地,两手还拽着两扑腾不止的家畜笼子,这姿势倒是让人看得发笑。一时间也琢磨不透赵真元存了什么心思,朱昔时也不敢起身,只能僵着这尴尬兼累人姿势好声好气地询问上。
“不知民女又哪里惹王爷您不痛快了?”
“哪里都不怎么痛快,尤其是你这说话的态度,嗓门大语气傲。”
克制着心头的火冒三丈,朱昔时还是挤兑出个好脸子望上赵真元,轻言细语地说道。
“王爷您可冤枉小时了。这两天民女反省了一遍自己的不是,顿感罪孽深重,于是偷偷吃了些哑药把自己的大嗓门给毒小了。不知这调调王爷现在可满意?”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本王就这么令你厌恶至极?”
赵真元虽然想借机刁难下朱昔时,可听着她这唬人的鬼话,心头的暗火也是一阵一阵地望脑门顶直窜。他真想不通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女子,横竖她看不过眼,说话老是阴阳怪气的。
“王爷这是让民女难做了。以前嗓门大了您说是在骂你,对你不尊;如今轻言细语了您说是在敷衍你,对你不敬。小时愚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时姑娘,真心实意讲本王本欲诚心相交,可你的态度却是处处针对,要么冷眼相对,要么反唇相讥。本王就不明白了,你对我如此大的成见究竟是为何,难不成我们之前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仇谈不上,可怨论起来那就大了!朱昔时也不想和他讨论什么过往之事,总之一句话:如今她朱昔时,就是横竖看不顺眼他赵真元!
“无仇无怨,大概就是所谓的‘天生命格犯冲’。”
手提着两笼子,做着别扭费劲的姿势,冷清的双花巷中一阵寒风凛冽而过,顿时吹得朱昔时全身都抖了。瞧着眼前着酸软打颤的女子,赵真元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伸手去扶朱昔时。
“起身说话吧。”
可看见赵真元的手伸向自己,朱昔时脸色顿时变了一圈,跟看见某某什么鬼的魔爪伸来般忌惮,下意识地望后一缩,整个顿时就失去重心地摔坐在地上。
笼子里受了惊的鸡鸭,一个“咕咕咕”叫着,一个“嘎嘎嘎”嚷着,扑腾了朱昔时一身的灰和毛,那愁眉吃尘的狼狈样子一下子就让赵真元笑出声来。
**吃痛兼赵真元的嘲笑,顿时让隐忍许久火气的朱昔时发飙了,胡乱地拂了下刘海间沾上的鸡毛,朱昔时就狠声还以颜色。
“你笑个毛!”
“唉,小时姑娘还真是说对了,本王就是笑那根毛。”
笑得开花开朵的赵真元,大手凌空一抓还在飘飘荡荡的鸡毛,就摆弄在朱昔时眼前戏说起来。
“还真没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
气急败坏地从地上起身,一脸黑线的朱昔时绕过赵真元就去收拾地上的烂摊子。
“元德,不去帮小时姑娘愣在那干什么?”
乐归乐,赵真元扫了一眼那堆搁在巷子边的鸡鸭笼子,想必她一个姑娘家应付不过来,立马向自己的小厮发话到。
“不必了,民女怎敢劳驾王爷府上之人?别再添乱,小女子就求神拜佛烧高香了!”
“你不领本王情,本王偏要塞给你。”赵真元也是出了名的犟脾气,心里还真不服了,不信制不住这丫头:“元德,不管你今天是赖也好,撒泼也好,总之这鸡鸭一定要送至小时姑娘府上,不能让她受累半分。若办不好,你也不用再回荣王府了!”
一旁的小厮元德如被惊雷劈中,顿时面无血色地傻眼了。城楼失火殃及池鱼,这事情要是真办不好,还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你这人别胡搅蛮缠行不行,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下作痞子。”
气得捶胸顿足的朱昔时,真想徒手把眼前这任性的赵真元给撕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赵真元不作孽他就不是他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