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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的笑容中多了一丝刀锋般的锐利:“是,师父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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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云一阵恍惚,断浪的话几乎是江湖上所有人的看法,若不是有雄霸的宠**,秦霜岂能以稚龄女子之身在天下会呼风唤雨。但,果然是如此吗?他们就没有看出,这些权势,都是雄霸强加她的,她自己根本不想要。
雄霸但有所欲,对他和聂风都是直接下令,不想做或者完成不好,立刻是毫不留情的惩罚。但对她,若发现她有一丝不乐意,立刻就会改换态度,温言抚慰。
秦霜在雄霸面前的乖巧听话掩盖了这样一个让人忽略的事实,无人可以勉强她,便是雄霸,也不能。
雄霸显然也早已意识到这一点,用她,却充满了小心,试探她,也是慎之又慎。
她的忠诚,从来都不是毫无保留!
这个发现,让步惊云也不知道能否利用。火焰在她的清瞳中跳跃,却不曾暖入她的眼底。谁能知道,人世种种,这双眼睛中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不觉,步惊云手中的肉亦已烤好,随手递给了孔慈,孔慈将肉细心剔下,放在盘中,插上银刀,端给秦霜。秦霜自然地对孔慈说了声谢谢,接过盘子。便是不喜欢,放弃了,不会改变她的教养。
。
断浪只看呆了眼,这般做派,秦霜若是要行走江湖,得带多少人,随身带多少东西方才能满足?不禁瞧了一眼聂风,他一个人跟着秦霜的时候,得多么辛苦,要干多少事情才能满足这位大小姐的需要?
聂风知道断浪误会了,秦霜行事,一向有条有理,妥帖周到。带他同行,一路食宿,都自有安排,无需他操心,他只需要专心练刀,不用考虑其它。算来竟是他家破人亡、流落江湖后过得最舒服的日子。后来都是他主动做事,他若不做,她也不会理会,自会用其他方法解决。
她并不是断浪想的离开人伺候便寸步难行的大小姐,她曾对他说过:一个人生下来,首先要学会的是,任何人离开,都能继续活下去!
他原本以为她是指他娘颜盈的离去和爹聂人王的死去,后来知道也是在说她自己,即便被父母遗弃,假使不遇到雄霸,她也一定能在漂泊中活下去,并终像沙砾中的珍珠一般发出光彩。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一般**坚强,总会想要有人陪,或,陪着一个人……
她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对他有仇,也有恩!但她不需要他,有没有他,她的明眸中都不会留下丝毫痕迹。他却渴望被需要,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事。
她放纵他所为,做出的约定也只是束缚她自身,对他不曾所丝毫要求。
她可知,她越是这样做,越叫他心中难安?
聂风的目光转向断浪,也许他是为了她上的天下会,但在这里,他却遇到了他,需要他,也让他收获了珍贵的友情,可以当弟弟一般**护的人。
秦霜忽然将盘子伸出:“你们都来尝尝。”
“我听人说过,分享食物是信任的第一步。”
“别让我觉得,这样的场合,我只会扫别人的兴致。”
聂风立刻挑起一块肉,塞入嘴内:“云师兄烤得很好吃啊。浪,孔慈,你们也尝尝。”
断浪哼了一声,取了一块。
孔慈凝望秦霜盈盈笑眼,也取了一块,咽下,却不知是什么滋味:“嗯,很好吃。”
秦霜最后将盘子转向步惊云,步惊云不取:“你来,烤一串。”
秦霜嗔道:“不要算了,我之前煮过粥给你了。”
步惊云沉默片刻,徐徐道:“还有药。”他当然没有忘记,那一天,她煮粥给他和剑晨,更没有忘记,那个早晨,他瑟缩在屋檐下,睁开眼,看见端着药碗的她。但,之前是她赶他出屋,之后是她让他劈柴,她想做就做,对他毫不客气。更不思议的是,他竟丝毫没有生出违逆的念头,仿佛她说的做的都是理所当然,难道她本就带着魔般蛊惑他人的天性?
孔慈神色黯了一黯,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她早就应该知道,云少爷,和霜小姐,是一早就在帮外认识的。
断浪斜睨步惊云与秦霜,他们之间的对话,让旁人很难明白,不经意便营造出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氛围,真是让人格外不痛快。
“喂,你们两个,不要老是说别人听不懂的话。”
步惊云看也不看他一眼,秦霜目光转过来:“说什么,是大家都能听得懂?”
断浪一时语塞,秦霜自顾道:“我参加宴会,就是让人不开心的存在啊。大家都只盼着我离开,只有我不在,大家才能尽情饮酒、欢闹……”
孔慈低低道:“大家不是盼着霜小姐离开,而是,大家,都不知道,该对霜小姐说什么。”
秦霜微笑道:“我也不知道该对你们说什么。”
孔慈狠狠咬住下唇,怕下一刻自己就哭出来。无论多少次见她这样的笑容,都觉得难过。仿佛她正站在另一个世界,与他们隔着无形却无法打破的壁障。
步惊云和聂风亦心有所感,他们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是少,可是,认真一想,秦霜只是指点武功,除此,几乎没有说过半句多余的话,她似乎全然没有闲聊的习惯,她不关心别人的事,也对自己的事半句不提。
她是不想说,不能说,还是说了,他们也不会懂?
断浪受不了这样时不时就陷入无话可说的沉闷气氛,拎出一坛酒:“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喝酒好了。”
秦霜伸手捂眼,忍俊不禁的笑意:“我不喝酒。”身负沧海泪,酒便如水,千杯难醉,可是若让人知道,定然又是一番惊诧,然后,以后每次都必须应景,还不如让人当不能饮酒的好。
断浪哀叫一声:“风!”你怎么就将他们带过来,这是存心冷场吧?
聂风只得苦笑:“霜姐姐,节日之下,便多少喝一点吧。”
秦霜侧头看他:“这些事情,都应只是必要才做。”一次妥协,便是无数次类推,不喜欢的事,一次就要告诉别人,免了之后的麻烦。站起身,“我走了。别告诉师父。”
火光中,秦霜一双眼睛又明又亮:“人生在世,很多事情体验一次就够了。多了,就纯粹是浪费时间。”
这一句,连聂风也再也圆不过来:“霜姐姐,难道你觉得与朋友相处,共度快乐的时光,是浪费时间?”
秦霜唇角微扬,没有回答。俯身在断浪耳边说了几句,转身而去。
她一走,聂风原本以为步惊云也会随着离开,不想步惊云继续默默地烤肉,烤好就递给孔慈,似乎并无意离开。心中有些欣慰,转看一脸古怪表情的断浪:“浪,怎么了?”
断浪口中念念有词,半响,突然跳起来,大笑:“风,多谢你啊。她,嘿,霜小姐,传我功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