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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十六两一斤,二千两银子就是一百二十五斤,秦义仁装在了二个木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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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撤掉了院墙外巡逻的家丁,早晨起来的时候,院子里果然被扔进来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十里外,乱坟岗,午时,汝独来。”
“老爷,一切都安排好了。”管家六福走进厅堂对秦义仁讲道。
“嗯,走吧!”秦义仁抬腿朝着门外走去。
大门前,停着一辆二轮马车,马车里装着二个大木箱子,秦义仁坐了上去,赶车的马夫随之一甩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赶着车子朝着村外走去。
“走!”季刀翻身上马,带着十几名家丁,拿着棍棒跟在二轮马车后面。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离前边的乱坟岗,只剩下了一里地,此时赶车的马夫跳下了来,秦义仁坐在赶车的位置,接过鞭子,赶着马车继续朝前行进。季刀下了马,带着十几名家丁,远远坠在马车的后面,他们借助着路边的荒草,掩藏着身形,悄然前进。
“头,他们来了。”李飞带着几名小乞丐,此时正在乱坟岗的土坡上,他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乱坟岗前边的这片空地,一马平川,他们又在土坡上,居高临下的观察,所以季刀等人的身影很快便被发现了。
“撤!”看到秦义仁后面还跟着家丁,李飞一挥手,带着三名小乞丐消失在乱坟岗之中。
秦义仁赶着马车来到了乱坟岗,乌鸦呱呱的叫声,让他心里有点害怕,虽然此时正是中午,但是乱坟岗里仍然是阴风阵阵,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是什么鬼地方?”他嘴里小声的嘟囔了一声,随后将马车停了下来,扯着嗓子喊道:“有人吗?我按你们说的来了,银子就在车上,你们把我儿放了。”
但是他喊了三遍,附近没有一丝回音,只有乌鸦呱呱的叫声。
就这样,秦义仁在乱坟岗待了足足一个时辰,中午早就过了,但是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老爷,他们怎么没来?”季刀弯着腰,来到了秦义仁的身边,问道。
“我怎么知道。”秦义仁在这乱坟岗里白等了一个中午,早就心烦意乱,所以没好气的对季刀说道。
“老爷,要不我们回吧,我看他们不会来了。”季刀建议道。
“回!”秦义仁点了点头,随后钻入了马车之中。
季刀一挥手,那名车夫跑了过来,赶着马车往回走。
……
天镇县城外的土地庙里,秦岭和李飞两人席地而坐,李飞脸上一副气愤的表情:“秦义仁这王八蛋,竟然带了人去。”他气呼呼的说道。
“那就按我们商量好的办。”秦岭根本没有指望秦义仁会老老实实一个人去送银子,他早就想好了第二套方案。
“我这就去办!”李飞站起身来,随后离开了。
当天夜里,一个封信扔进了秦义仁家的院子里。
啪!
秦义仁因为白天没有见到人,所以晚上没睡,一直坐在厅堂之中,当他听到院子里发出物件落地声音的时候,马上开口叫道:“六福,掌灯!”
“是,老爷!”
管家六福带着家丁提着灯笼开始满院子找信,没过多久,他就拿着一个信封,满脸慌张的跑进了厅堂。
“老爷……”
“怎么了?”秦义仁看到管家六福脸色慌张,不由的眉头一皱,问道。
“这信封上有血。”六福将信封递到了秦义仁的面前。
秦义仁心里咯噔一下,随后急忙说:“打开!”
啪嗒!
管家六福拆开带血的信封,里边没有信,却掉出来一个血淋淋的耳朵。
“啊……”秦义仁惊呼了一声。
“啊……我苦命的儿啊!”秦义仁旁边的少妇,一看地上的血耳朵,直接哭喊了起来:“老爷,都怪你,今天中午如果你一个人带着银子前去,可能现在已经把荣儿赎回来了,呜呜呜……”
扑通!
看着地上血淋淋的耳朵,秦义仁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急速摆了摆手对管家六福说:“快收起来,别吓着夫人。”
“是,老爷!”
等管家六福捡起血耳朵,拿走之后,秦义仁这才恢复了正常。
“不要哭了,扶妇人回房。”他对坐在旁边哭泣的少妇吼道,随后丫鬟急忙扶着少妇离开了,不过少妇离开之前,还在叫嚷着:“老爷,我们家那么多银子,但是荣儿只有一个。”
其实如果刚才那名少妇仔细查看地上的血耳朵的话,就能发现根本不是秦荣的耳朵,秦岭怎么可能对一名八岁的孩童下手,此时的秦荣,被李飞安排在一间小屋子里,每天好吃好喝,至于刚才信封里的那只血耳朵,是李飞从一名刚刚饿死的流民孩童身上割下来的。
当天晚上,秦义仁一夜未睡,他一直在等待接下来的消息,因为刚才的信封里仅仅只有一只血耳朵,并没有只言片语。
“老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管家六福对秦义仁询问道。
“怎么办?用银子把荣儿赎回来吧,唉!”秦义仁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是,老爷!”
三天之后,秦义仁日盼夜盼的信终于来了。
“明午时,十五里外阳里坡,汝独带银来,若违之,汝儿死!”
阳里坡,三里之内,都被李飞派出的小乞丐给监视了起来,只要这一次,秦义仁敢带着家丁进入三里之内,李飞就准备送颗假人头吓唬吓唬他。
不过这一次秦义仁仿佛变老实了,在五里外,他让跟在后面的家丁停了下来,独自驾着马车,朝着阳里坡而来。
“头,没有发现家丁,这一次确实是他独自一人前来。”一名小乞丐跑进树林,对李飞讲道。
“嗯!你去通知他们都隐藏好,等我离开之后,再分散离开,千万别被人抓到。”李飞点了点头,随后对这名小乞丐叮嘱道。
“是,头!”小乞丐一转身离开了树林。
驾!
李飞和自己的一名得力手下,蒙着面骑马冲出了树林,在离秦义仁的马车五十步之外停了下来,李飞的马背后面还带着一个麻袋,里边装着被五花大绑的秦荣。
“离开马车五十步之外!”李飞大声的对秦义仁吼道。
“你先放了我儿。”秦义仁叫道。
“我要的是钱,只要钱到手,立刻放人。”李飞看起来像是一名老江湖。
“我如何能相信你?”
“你没有选择!”李飞丝毫不让。
秦义仁脸色急剧变化了一会,变终点了点头,说:“好!但是如果你失信,我散尽万贯家财,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退后!”李飞再次大喝一声。
秦义仁跳下了马车,然后慢慢的朝后退去,直退了五十步,这才停下身来。
李飞朝旁边的那名手下一挥手,这名手下双腿一夹战马的肚子,哒哒哒……朝着马车跑了过去。他骑着战马来到二轮马车旁边,用手中的马鞭一挑马车上的布帘子,随之惊呼起来:“头,有诈!”接着就想掉转马头逃跑,可惜已经晚了,一道人影从马车里窜出来,直接将其扑下了马背。
唰!
一把钢刀随之架在李飞这名手下的脖子上。
此名少年姓陈名安,平时李飞都叫他小安子,人非常的机灵,脑袋也聪明,所以李飞才将另一匹战马给了他,小安子是李飞最得力的手下。
季刀满脸的凶狠之气,对着五十步外的李飞嚷道:“放下我家少爷,不然我就先杀了这人。”
此时的李飞,眉头紧锁,心中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没有想到,秦义仁竟然敢在马车里藏人:“难道他真不要自己儿子的性命了?”李飞心里一阵暴怒。
秦义仁可以不顾及儿子秦荣的性命,李飞却不能不管小安子的死活。
“头,别管我,你带着人快走。”小安子挣扎了起来,随之脖子上流出血来。
秦岭和牛蛋两人正躲藏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看到现场的情况,秦岭暗骂了一句:“奶奶个呆皮,秦义仁这老王八蛋连自己儿子的命都敢赌。”随后他一招手,叫来一名小乞丐,说:“叫你们头跟他们交换,把小安子和战马都换回来。”
一来,秦岭不想伤了小安子的性命;二来,他也不想杀秦荣,所以这一次,秦义仁赌赢了。其实只要秦岭让李飞直接拿匕首捅秦荣一刀,对方便会乖乖放人给钱,可惜秦岭并不想对年仅八岁的秦荣动手,绑他也是因为他爹的原因,才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真伤了秦荣,秦岭心里会自责,不是说他有妇人之仁,而是他心中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底线。
说到底,此时的情况,就是斗勇比狠,谁狠谁就赢了。
小乞丐并不认识秦岭,只知道李飞叫秦岭大哥,此时听到他的话,想了一下,然后掉头跑出了树林。
正当李飞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名小乞丐飞奔出了小树林,来到他旁边,小声的耳语了几句,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好,我同意换人。”李飞对季刀大声喊道。
“你把麻袋打开,给我家公子松绑,然后我们两人同时放人。”季刀十分有经验的说道。
“好!”
砰!
哼哼……
李飞直接把马背后面的麻袋扔在地上,跌得秦荣嘴里直哼哼,随后他翻身下马,打开了麻袋,并且掏出一把匕首,将秦荣身上的绳子割断,同时把塞在他嘴里的破布也扯了出来。
“爹!”秦荣哭喊了起来。
“别动!”李飞也像季刀对待小安子那样,将手中的匕首架在秦荣的脖子上,使其不敢乱动。
“别伤我儿!”秦义仁叫喊了起来。
“我们两人同时放人。”季刀冷冰冰的说道。
“好!我喊一、二、三,然后同时放人。”李飞回应道。
季刀点了点头。
一、二、三
当李飞喊到三的时候,他把匕首从秦荣的脖子处拿了开,随后秦荣朝着五十步外的季刀跑去。小安子此时也恢复了自由,他猛然跃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疾驰而去,半路的时候,竟然拼着性命将身体一歪,单手捞起了八岁的秦荣,将其掳上了马背。
这个动作,对于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的鞑子来说,很容易,但是对于学会骑马没多久的小安子来说,却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因为如果一不小心头朝下跌落马背,很可能摔断脊椎骨,当场死亡。
“爹……”秦荣哭喊了起来。
“找死!”季刀暴怒,刚才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在秦荣身上,一不留神竟然让小安子跃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