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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藏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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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还在。
异样的嫣红浮于脸颊,那双明亮的眼睛无神而迷茫,只呆呆的看着那块堵住入口的巨石。
心越来越冷,身上却越来越热,渐渐的,他再感觉不到严寒,失去了对这世间的一切感觉。
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尽管身体已不堪重负,睁开眼皮都很是艰难,他仍倔强的想要看清什么,或者只是为了记住他曾存在短短年间的这个世界。
没有留恋,没有痛恨,目光清明而幽冷。
一个孩子,却有着老人一样看透世情的目光。
小小年纪的他,在面对死亡的这一刻,冷静的可怕。
或许,他根本不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又或许,这是他期待已久的解脱。
宣九闭目盘坐,周身笼罩着的凛冽寒风,比这空寂冷暗的石室还要彻骨三分。
在秦有悔的生命迹象即将消亡的时候,宣九突然睁开眼睛,凌空将那蜷缩在 角落里的孩子抓来,飞快的塞了一颗丹药进他的口中。
丹液入口即化,舌下生津,一股清凉流向四肢百骸,体内汹汹的灼热被逼散了几分。
秦有悔平静的凝望身前的这个男子。
他是他所谓父亲的敌人。
可他却救了他,而那个男人,抛弃了他。
一个已经绝望的人,在黑暗之中窥见一缕光芒会如何
他会紧紧的抓住那仅有不多的光芒,死都不放手
明亮的眼中迸发出异样的华彩,灼灼的目光几乎照亮这个黑暗的石室。
墨染衣脚下一顿,侧头望去。
茂密的翠色间,闪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染衣妹妹,借一步说话。”秦芷卿敛目低首。轻声说道。
何中玉与端木良材两人对视一眼,虽然这位突然出现的女修没有明言,可她隐晦的目光十分不掩饰的表示,她想要与墨染衣单独谈谈,他们这两个碍眼的,最好识相**,尽早退散。
一个金丹期的修士而已,他们并不曾放在心上。
不过这女修对墨染衣的称呼就有些意思了。
想了想,墨染衣转身朝何中玉与端木良材二人**了**头,随着秦芷卿走进林中。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
良久,何中玉才略带几分好奇的道:“你说,那女子是什么人”
“寒玉宫一直谨守千崖山,除了**剑派。与其他门派并无多少往来,与万仙宫更是循规蹈矩。从他们的宫主离开之后。就少有联系,不过,据说在万仙宫中,有几位寒玉宫出身的修士委身司职,那女子并不像是剑修,再者。**剑派也不见得与寒玉宫这样的亲密,多半是同门师姐妹。”端木良材分析道。
更修真界等阶分明,称呼上混乱的情况常发生在同门之间。
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闻道有先后。
墨染衣走在了大多数同龄人的前面。
他们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这之前名不经传的小小寒玉宫。倒真给人不少惊喜,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墨染衣和未曾露面,只听其名的宣九与南宫藏锋,无不让人惊艳。
就是这个金丹期的女修,亦让人有看不透之感,她就好像凭空出现在那里,事先没有一**征兆。
莫不是修炼了什么功法,有隐匿行藏之效
秦芷卿出手布置禁制的时候,墨染衣一直没说话。
“求妹妹助我”
没想到,禁制完成之后,秦芷卿第一时间就委身拜了下来,话音刚落抬头的瞬间,眼睛就哗哗掉了下来。
墨染衣吓了一跳。
她比一般人都了解秦芷卿,有时候很傻很天真,有时候为了自己,能无视所有人,即便做了坏事也会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解脱自己。
其实这是现代人的通病,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仿佛全世界都只围着她一个人转。
南宫渣男也是如此,她墨染衣也有这样的毛病。
只要自己过得好,别人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在以前他们生活的世界,并不是什么大毛病,人总是先小家后大家,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是千千万万小老百姓的平生夙愿。
那些大家大贤,顾大家而舍小家的高尚情操,他们体会不了,什么舍己为人,更是和他们一**边都不靠。
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各扫门前雪,这是许多家庭的真实写照。
但是,这样的习性搭配超人一等的力量,就可能发生质变。
劣根性被无限放大,比如南宫渣渣,现在都已经混蛋的不能再混蛋了。
偏偏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错都在别人身上
秦芷卿的情况要好很多,不过也是一个以为太阳绕着她的转的家伙,最不缺少的,就是自以为是的自尊心,对曾经的好姐妹,现在修为高出她不止一头的自己,用这种低姿态,和上一次见面真是判若两人啊
啧啧
她现在倒是对秦芷卿所求之事有**兴趣了。
“说说看。”
秦芷卿咬了咬唇,神情有些复杂,“你知道我与那人育有一子”
墨染衣轻“嗯”了一声,那人是指南宫藏锋,秦芷卿当年是个孕妇。
“我被带到倚仙星后,初时是入万仙宫门中,专职炼丹,从而结识仙君,被仙君赏识,为他所聘,后来我与仙君情投意合,委身嫁入仙宫,生下了不悔,也就是你前次见到的孩子。”
“我与那人之子名唤有悔,自那时便与我分开,送往他处抚养,直至前些日子才又得见,可只匆匆一面,就又”说到此处。秦芷卿哽咽难言,这一回的眼泪却比刚刚的更加真诚,让墨染衣也为之一动。
真情实感才能打动人心,不是所有眼泪都能让人心生触动。
“你口中的仙君到底是什么人”墨染衣想到什么,沉声问道。
“仙君道号倾琴,在倚仙星甚有名望。”秦芷卿矜持的道。
墨染衣没有错过她语气中的那一****傲娇。
夫贵妻荣,与有荣焉吗
墨染衣嗤之以鼻。
真的夫妻情深,就不会喊什么仙君,而是老公一类更亲密的称呼吧。
再有,那位倾琴仙君一看就不是什么心眼大的人。娶了娘,将人家孩子不知道扔到哪里放养,难道在娶她之前不知道她是带娃的妈
让人母子分离,连面都见不到,还是有些过了。
不过想想那位仙君的修为。又能理解,人家堂堂地仙。娶你个二婚就忍了。不顺眼的拖油瓶人家又凭什么要忍呢
张张嘴,大把漂亮娘子前仆后继。
她上下看看秦同学,别说,秾丽美艳,因为是修真者的关系,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迹。反而因为年龄的增长平添几分熟透了的风情,明明举止端庄,却偏偏带着几分撩人的风情,在男人眼中。这就是尤物来着。
修为不高,但在她这个年纪很不俗了。
又擅长炼丹之术还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神奇。
当然,墨染衣相信秦芷卿不会那么傻的暴露自己的秘密,不过那些奇异之处若是按照一般的惯性思维来解释,其他暂且不论,一个炼丹天赋奇高,出丹率超乎想象是一定的。
那位倾琴仙君差不多半只脚踏进了仙界,强强联手什么的可能没什么诱惑性,秦芷卿这种,可能刚好吸引到他。
年轻,漂亮,有潜力
大抵唯一的缺**就是二婚。
所以那位仙君在碰巧撞上和秦有悔长得一个模子似的南宫藏锋,便顺手将这种膈应解决了。
扔进绝命古道,还真是个好主意。
毕竟是堂堂地仙,总不好直接对一个小辈下手。
“我来总结一下,倾琴仙君认出了南宫藏锋,所以将他扔进了绝命古道。”还顺带扔了宣九,掀桌啊
秦芷卿**头。
“扔完了南宫,他还觉得不够,又将你儿子,大儿子也扔了进去。”墨染衣暗暗鄙视一下,小心眼的男人,和个孩子过不去算什么本事。
可见境界的高低,完全不能影响心眼的大小。
秦芷卿再次**头,眼圈又红了。
停顿了一下,墨染衣又问道:“兽王山的白虎王被人盯上,就是倾琴仙君吧”
秦芷卿迟疑了下,终于还是缓缓**头。
见她这种反应,墨染衣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秦芷卿不知她刚从兽王山回来,知悉这其中的一切始末,甚至虎口夺食,将那位倾琴仙君最期待的“虎崽”带了回来,所以她不能打草惊蛇,大声质问她为何不阻止一二,难道同门之谊就那么轻贱齐云生与她秦芷卿是没有任何关系,但他们同出寒玉宫是不争的事实,琥珀虽为异族,与齐云生婚配是经过全门上下亲证的,她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当真让人齿冷。
“你知道琥珀和我师弟的关系,还好意思找我助你助你什么帮你找儿子让南宫藏锋父子相认从此快乐幸福一家人”
“不”秦芷卿急声解释:“我想了许久,那人多半是不会认下他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哪怕有悔跟他很像,可以我对那人的了解,他知我隐瞒,又知我再嫁,定会恨我入骨”
你还知道南宫渣是什么德行啊
墨染衣冷眼看她,秦芷卿现在的脑子倒是可以勉强达到正常交流的及格线了,渣男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秦芷卿在墨染衣的目光下,很是不自在。
小声嘀咕道:“齐师弟也是因那白虎而死,染衣妹妹不是该怨恨那只白虎吗”
“生吞了我师弟育子吗这种话你也相信”墨染衣满眼讽刺,有**智慧的人都能明辨其中真假,“我只知道,若不是你那位仙君逼迫,他们夫妻何至于此”
妻离子散
父女不能相认
罪魁祸首,就是那起了贪婪之心的倾琴仙君
“仙君的决定,我无法更改,只能尽力让琥珀的日子好过一**。”这一**秦芷卿倒是没撒谎,因为她同情琥珀的遭遇,在倾琴仙君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只不过琥珀不太领情就是了。
“齐师弟的事,我也很遗憾”秦芷卿怅然道,倾琴仙君没有多说,她也只以为齐云生真的死了。
墨染衣目光闪了闪,能让秦芷卿认为齐云生已死也很不错,遂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会命人将有悔带出来,你能不能能不能”秦芷卿虽然很厚脸皮,仍难以启齿。
“能不能将他抚养长大”秦芷卿咬牙说了出来,一脸希翼的望着她。
墨染衣真想一口老血喷在她脸上。
难道她长了一张保姆脸吗
一个两个的都将孩子委托给她
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蛋,肌肤滑嫩弹软,和刚出生的婴儿都有得拼,她的气质又偏娇弱,看着比常人都小上几分,想象一下自己一手抱着一个,一手拉着一个,怎么都觉得违和感甚重。
“只要将他养到十八,不对,是二十岁就好了。”秦芷卿泪流满面,及时更改了成年的岁数。
在这里,男子二十而冠,才是真正的成年,而不是法定的十八岁。
“染衣妹妹,看在我们相交一场,曾经情同姐妹的情分上,我求你”秦芷卿哭着道:“有悔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就是一个凡人,他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日子。”想到大儿子日后将早于她逝去,她哭的更加悲戚,“以你的寿元,短短十余年,不过弹指一挥间,我不求他出人头地,不求他大富大贵,更不求他有什么作为,只希望他能平安的长大,染衣妹妹,我所求,不过他碌碌平庸而已啊”
说到最后,秦芷卿失声痛哭,形象毁的一塌涂地。
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她的儿子能出类拔萃,就算没有灵根,就算不能修炼,仍能过着仙二代的悠闲生活。
金钱,权势,凡人所追求的一切一切,都唾手可得。
这明明是她这个当娘的,可以,能够,绝对能给予他的。
她无法许他一个仙途,却能给他一个圆满幸福的人生。
可她不能,她做不到
所以,她只能为他求一个平庸,求一个平安,而已,而已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