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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一脸羞怒,说道:“你,你给我去穿上衣服,”
杨小天理都沒理她,而是直接向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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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脸上的表情变的惊讶,旋即愤怒:“你,你想干什么,”
杨小天从她身边经过,跳到床上,钻进被窝,然后把浴巾丢在一旁的椅子上,说道:“还是这样舒服,洗好澡就应该钻进床上……咦,你怎么这副表情。你以为我是想干什么吗。”
傅辰当即就被问的呆住了,旋即怒道:“谁管你是想干什么,现在咱们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杨小天问道。
“关于我爷爷的病,”傅辰看向杨小天,认真的说。
“哦,”杨小天点了点头,“我和傅老有小半年沒见了,不过他的身体从肉眼观察來看,似乎还不错……当然,最终如何,还是得看检查结果,”
“少给我装蒜,”傅辰咬着牙说。
“我怎么装蒜了。”杨小天觉得这女人有些莫名其妙,说话都不会好好说话,还好是傅家的女人,要是外面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天天这样说话,早被人给打死了。
傅辰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我爷爷的身体,而是这次手术,”
“手术。”杨小天一怔,旋即笑道,“如果身体各方面指标正常的话,手术只不过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很简单,几乎可以说是沒有任何风险,”
“不,我爷爷身份在那里放着呢,不能说几乎沒有任何风险,应该要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沒有风险,”傅辰认真的说道。
“不可能,”杨小天摇头,“人类是很精密的仪器,即便是简单的割盲肠这种手术,也无法做到百分之百无风险,各种突发情况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做医生的,只能说尽量让风险变的小一些,”
傅辰嘴角露出了笑容,一丝不屑的笑容:“既然你无法保证,那么你就去对我爷爷说,你放弃给他做手术,”
“嗯。”杨小天看向傅辰。
“我另外有高手可以给爷爷做手术,”傅辰笑着说,一脸自信。
“就是你那个美国同学的爸爸。”杨小天一脸恍然大悟。
“对,他叫斯特劳,是美国著名的心内科的专家,由他操刀,成功率绝对百分之百,”傅辰说道。
“斯特劳我也听说过……”杨小天想了想说道,“但我想即便是他,也无法承诺说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吧。”
“人家是专家,”傅辰强调道。
“我也是专家啊,”杨小天笑了起來。
傅辰有些不耐烦了,问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弃做手术。”
杨小天说道:“很简单,只要你爷爷,也就是傅老对我说,小杨啊,这个手术你不要做了,我二话不说,收拾行李就走,”
“你明知道我爷爷不会对你说这些的……”傅辰咬牙切齿的对杨小天说。
杨小天耸肩:“你看,问題就在这里啊,你爷爷戎马一生,现在也是身居高位,对国家的经济政治都有很大影响,他觉得我是手术的最佳人选,你到底是有什么自信,觉得你比你爷爷的目光还要准。”
“哼,他是被你蒙蔽了,”傅辰不屑的说道。
“哦。”杨小天做出吃惊的表情,“所以说,你的意思是,你比你爷爷要有眼光。又或者是,你觉得你爷爷是老年痴呆了。”
“你才是老年痴呆呢,”傅辰立即反驳道,“我刚才说过了,我只是觉得我爷爷被你蒙蔽了,”
“好,那问題來了,”杨小天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面前说道,“很简单,就一个问題,你凭什么觉得在这件事上,你爷爷看不清,就你能看清呢。说真的,和你爷爷比起來,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也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这一点你承认吗。”
傅辰点头。
“承认就好,”杨小天继续说,“那么就还是我说的,既然你爷爷那么优秀,你为什么总要觉得他是被骗的呢。而不觉得自己才是被骗的。”
“怎么可能。”傅辰瞪大眼睛。
“当然,我只是随便猜测的,”杨小天哈哈笑了起來,“事实上斯特劳我知道,所以你被骗的可能性也很低的。”
“你。”傅辰生气了。
“行了,其实我说的关键点就在于,你不要替你爷爷去做决定。即便你爷爷再溺爱你,但他还是一家之主。你一个二十來岁的女孩子,凭什么觉得你就比他要优秀了。你就能替他做决定了。你就能反驳他做的决定了。”杨小天连着问了三个问題。
“我……”傅辰一时之间回答不出來,瞪大眼睛。
杨小天觉得她这样子还真的有些蠢萌。
“不对。”傅辰忽然用力的摇头说道,“我差点也被你给绕了进去,怪不得我爷爷会被你给骗了,你实在是太能说会道了。”
“呵……”杨小天无奈的摇头,“说到底,你还是觉得你比你爷爷要聪明,你知道吗。我就想起了很多家里的老人买保健品。你现在这种想法很危险,别说你爷爷头脑清晰了,就算是真不清晰了,你这种想法,也是会让你爷爷不开心的。”
所谓的买保健品,是很多人吐槽,说自己就是药学专家之类的,父母却不听自己的话,却去听推销人员的话,话大价钱买那些沒用的保健品。
对这些,学过心理学的杨小天就只能“呵呵”了。
显然傅辰是沒听说过这个问題,她就问:“什么叫做老人买保健品。”
杨小天把这个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解释道:“其实这个问題的关键,不在于老人听谁的,关键是在于沟通的技巧。
简单來说,父母教育孩子长大,在家庭里,父母是说话算的那一方,而且从小在孩子心目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但是年纪大了,在遇到问題选择时,孩子却不和他们沟通,只是一味的说,这不行,那不行,这不科学,那不科学。
对,孩子说的都对,但关键问題在于,他有想过在他说这些话时父母的感受吗。
归根到底,这个家谁说了算。
凭什么活了一辈子的人,要被小孩子说这说那。还必须要言听计从。那么活着的尊严在哪里呢。”
傅辰被杨小天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还是强行要反驳:“但是,如果孩子说的对的话,父母也应该要听吧。”
杨小天“呵呵”笑了笑,说道:“那你现在赶紧去睡觉,明天早上六点钟起床去跑步。”
傅辰立即勃然大怒:“凭什么你说睡觉就去睡觉。这么冷的天我跑什么跑啊。”
“早睡早起身体好,早晨跑步也能锻炼身体。”杨小天面无表情的解释,旋即耸肩,“你看,我说的都是对的话,你也会生气。所以我觉得这就是沟通的重要性啊。”
“呼……”傅辰重重的喘了口气,盯着杨小天看,说,“现在。你听我说,不要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忽悠起來很厉害,所以你也不要忽悠我了,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行,你说。”杨小天点头。
“我也不说让你退出手术了。”傅辰认真的说道,“我明白对你们医生來说,给国家级的领导人做手术其实是一件很有政治资本的事情。所以说,我不让你退出手术。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不要主刀。你可以进手术室,但你不主刀,你就打下手,或者随你高兴,你站在那里全程打酱油都行。
这样的话,在手术结束后,你可以发新闻,说你负责了这个手术。沒问題,我们家不会发出反对声音的。
这样一來,你要的名有了,我爷爷的安全也有了。
你看如何,”
杨小天这下明白了,他问道:“说來说去,你是对我的医术不放心,对不对,”
“对。”傅辰点头,毫不遮掩。
“很好。”杨小天用力的点头,“我也不和你小孩子一般见识,我就说一点,并不是我主动要來做手术的,事实上我本身也很忙。是你爷爷打电话给我,让我來给他做手术的。至于名誉,你可以上网搜搜我杨小天的名字,我很在乎这个吗,我很需要吗,呵呵……你太天真了。既然你那么慷慨,我也退一步,你可以让斯特劳做我的助手,我只能退让这么多。或者,你直接对你爷爷说,把我换掉。”
“你。”傅辰这下真是生气了,她觉得她已经够退让了,奈何杨小天是完全不给她面子。
身为傅家大小姐,这辈子活了二十來年,基本上就是事事顺心,即便是在国外留学,别人也都是让着她、顺着她的。
像这样好好的说话,她还是第一次。
但沒想到,杨小天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她当即就生气了,站起來,指着杨小天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是北京,我是傅辰。你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
杨小天慢条斯理的说道:“只有当我想喝酒时,我才会喝酒。所以不会去管敬酒还是罚酒。北京如何,傅辰如何,我不乐意,我就不乐意。现在,我要睡觉,你是出去,还是怎么着,”
傅辰指着杨小天:“你……你……你行,你厉害。你等着。”
说完她站起來,摔门而出。
杨小天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沒素质啊。”说完站起來,露出强健的身躯,前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