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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鬼面军团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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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峰将面具重重的扔在地上,赢琪、鲁子硕等将领默声不语,但是能看出他们脸上的愤怒,和眼睛里的恨意。
刚刚接到情报,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六百余鬼面军家眷,被秦皇下令悉数处死。
这些家眷牵扯到一百多名校尉和偏将,以及一名主将。
叶峰曾当着众将士的面发誓,说一定会把他们的家人救出來,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让他觉得无法交代。
再者,秦皇赢洛宾命令各地驻军尽数出动,对已经逃出來的人进行围追堵截,虽然有诸葛浩宕等一帮人负责保护,也成功的突围两道封锁线,但敌人的攻击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不管是随行士兵还是家眷们,都已经疲惫不堪。
最关键的是,队伍距离大秦北方边境尚有数百里之遥,要跨域三府之地,才能到达戎狄境内。
这三座府城都是大秦北方重镇,驻有能征善战的部队,一旦他们出击,诸葛浩宕的那点儿人马根本不够看的。
事情已经到了很严峻的地步,如果处理不好,数万将士家眷会命悬一线。
叶峰抬起头,问:“秦军到什么地方了,”
鲁子硕回答说:“半个钟头前探子來报,说秦军先头部队距离我方驻地只剩下一百六十里,他们的主力部队在相距二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叶峰皱眉:“也就是说,秦军主力与我们只剩下一百八十里的路程,只需要五个小时的急行军,就能兵临城下。”
赢琪开口说:“我猜他们不敢。秦军虽然有一百四十万人,超出我方二十余万,但他们很清楚鬼面军团的战斗力,除非对方主将是个傻-子,否则是不会**蛋碰石头的事情。”
叶峰摇摇头,说:“对方主将当然不是傻-子,但绝对是个疯子。此人很早的时候就跟我对着干,多年來总是被我压一头,此次能够担任北军主将,心里一定乐开了花。他做梦都想打败我,然后扬名立万,所以我猜他在关键的时刻不会龟缩,看來我们要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局了。”
所谓两线作战,一是必须派人前去接应诸葛浩宕,二是对付眼前之敌人。
按照鬼面军团的实力,做好其中的任何一件都不在话下,可现在的情况是两件事需要一起做。
这么一來,兵力就要分散开來,对鬼面军团來说十分不利。
秦军主将是个聪明人,他肯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选择在一百八十里外驻军,等待时机的出现。
只要鬼面军团派人南下,秦军主将会马上发动攻击命令,以优势兵力拿下守备力量空虚的鬼面军团大营。
如果不派兵南下,就是把数万将士家眷置于死地,势必会造成军心浮动,士兵滋生不满情绪,秦军根本不用出击,只需要继续原地等待,等到鬼面军团内乱无法控制的时候,再行出击,定能事半功倍。
这是一条毒计,恶毒至极。
鲁子硕怒骂:“可恶的赢洛宾,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高城数十万军民被妖兽尽屠,他本人去视察也受了伤,按理说应该全力对抗妖兽才是,却下令围剿我们,这是何道理,”
赢琪冷声说:“他本就是对国民不管不顾的人,眼里只有皇权最重要,我们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当然要除之而后快。”
赢洛玥开口说:“沒用的话就不要多说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做出决定,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
众人不语,他们都沒有好办法。
叶峰眉头舒展,说:“秦皇盼着我们分兵,秦军主将也希望我们兵分两路,好啊,那就满足他们。洛玥,你和赢琪率领八十万大军南下,趁着三座府城的守军尚未察觉之时,从背后杀出一条血路,打乱他们的围追堵截计划,把诸葛浩宕和家眷们救出來。”
姑侄二人同时色变,带走八十万人,就只剩下不到四十万,又要防守大营,又要对抗秦军,这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沒等她们提出异议,叶峰豪气万千的说:“留下十万人防守驻地,我亲率三十万人出击,为你们争取救援所需的时间。”
“三十万人够干嘛的,”赢洛玥摇头说:“不行,敌人有一百四十多万,面对五倍于己之敌,是绝无胜算的。”
叶峰笑了,说:“不一定。我带着三十万人主动出击,对方主将会怎么想,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会认为我方八十万人不是南下救援,而是要绕到他的背后敲闷棍,我的任务是吸引他的注意力。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他一定会下令全军防守,,不敢与我决战。”
赢琪皱眉:“可是我们的行动目的最终会暴露的,到那时他还会对你客气吗,”
“所以啊,你们要抓紧时间行动,把人救出來之后,直-插秦军后背,我们來个前后夹击。”叶峰沉声说。
不等姑侄二人再提出异议,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全军听令,兵分两路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遵命。”
……
松阳府城,北城墙。
小兵陈信和几个同伴推杯换盏,喝的迷迷糊糊。
同伴们刚把酒拿过來的时候,他是拒绝的,因为守将葛正良有命令,要求守城士兵跟往常一样,不许有半分懈怠。
可是当他看到所有守军都开始喝酒吃肉的之后,加上同伴们一个劲儿的说妖兽已经被全部剿灭,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所以才放心的吃喝。
咔嚓……咔嚓……
他竖起耳朵,晃晃悠悠的跑到墙垛那边,伸出脑袋向下看。
“陈信,看什么呢,”一名同伴问。
另一名同伴笑着说:“这家伙不会是喝多了,想要往下吐吧,哈哈哈。”
“安静。”陈信举起右手,沉声说:“你们沒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什么声音,”几个人一起问。
他皱了皱眉,一边回忆一边学出來:“咔嚓……咔嚓,就是这样的声音。”
因为喝了酒,他的舌头有些不打弯儿,学的并不像,听起來还有些滑稽。
“你听错了吧,声音从哪儿來的,”同伴也大着舌头问。
“好像是从下面。”他甩了甩头,视线变的清楚一些,但还是看不到墙根和地面,它们好像被是什么东西笼罩着,像是一层雾,却不是白色的。
一名同伴走过來,探出脑袋向下看一眼,说:“什么都沒有,肯定是你听错了,走吧,咱们继续喝。”
陈信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心想也许是因为喝多了出现幻听。
回到火堆旁,几个人继续喝酒。
不远处的地方,很多守军都喝醉了,横七竖八的倒在城墙上。
又过了几分钟,陈信觉得脚下的城墙在晃动,他再次甩甩头,确定是在晃动,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轰隆一声,几个人一起向下坠落。
几十米长的城墙同时塌陷,陈信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两名同伴头破血流,俨然已经身死。
“救……救我。”
身后响起另一名同伴的呼声,他赶忙转头,眼前的一切吓的他目瞪口呆。
同伴被一头长着两颗大板牙的妖兽咬住,正在奋力挣扎。
妖兽用力一咬,那人瞬间从腰部断为两截,内脏哗啦啦的流出來,画面极为惨烈。
于此同时,从废墟下面钻出更多的妖兽,白色的大板牙在月光和火光的映射下,闪出冰冷的光芒。
紧接着,又有几个不明就里的士兵葬身兽口。
陈信的心开始狂跳,他猛地站起來,扯着嗓子大喊:“敌袭,妖兽攻城了,大家快防御。”
呼噜。
低沉的兽吼声在他身后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牙兽向前一扑,将陈信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开始撕咬。
几十只牙兽在废墟中穿行,将大块的城墙咬碎,铺出一条通向城里的平坦大道。
夜幕中,一百头野猪和一百条野狗快速冲过來,黑色巨象出现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眼睛里闪出凌厉的光芒。
城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正在大声的猜拳喝酒,根本听不到城墙那边传來的喊叫声。
太守府后堂,东方伊雪给叶云扬解开绷带,用手指在他的断骨处轻轻按了一下,问:“疼吗,”
他摇摇头:“不疼。”
“恢复的很快,断骨已经接上了,不过还需要静养才能痊愈,这几天不要做太激烈的动作。”她说。
刘雨莳用两只手撑着脑袋,坐在旁边。
轰隆……
一声闷响传來,叶云扬机警的转过头,通过窗户向北望去。
“又怎么了,”东方伊雪语带不满,他刚才的转身动作很大,有可能会影响到断骨的愈合。
他皱着眉头沉声说:“你们听,是什么声音,”
刘雨莳开口说:“你不会又产生幻听了吧,有声音吗,”
咣……
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响起,然后是通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北城墙出现大批妖兽,城墙倒塌数十米,被妖兽打开一条通道,先正在往城里冲。城中居民速速做好的御敌准备,敌袭。”
二女瞪大眼睛,同声道:“哪儿來的妖兽,”
刘雨莳继续说:“妖兽明明已经葬身西山火海了,他们是从哪里冒出來的,”
叶云扬苦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就说沒那么简单,妖兽果然是在西山等待其他同伴的到來,他们來找咱们报仇,咱们的人全都喝的酩酊大醉,拿什么御敌,”
白天,他们打了妖兽一个措手不及。
晚上,妖兽悄无声息的过來报仇。
这算是扯平了。
但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妖兽敢攻城,定然是有所依仗的,松阳府城要遭殃。
叶云扬一跃而起,说:“我们快去飞翼局,登上飞翼查看情况,指挥军民对抗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