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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餐属于标准的配置嘛,咱们不能总使人干活却又想要饿死干活的人,咱们郭家没这样的规矩。
www.biquge001.com再说了,咱们家缺的着这几个钱么?”在胡老汉幽怨的眼神中,郭善侃侃而谈。
来庭坊的院子好一阵修缮,不仅仅把墙上积年掉的漆重新刷上,就连厅房里的许多摆件儿也按照郭善的意思给重新换了一遍。
其实也说不上换,因为早前府里就没有多少家具字画。
这三天里郭善不仅仅忙碌于府上家具和装修的事儿,连府上的账务等方面都开始干涉了。按道理说干涉就干涉吧,本来身为一家之主就该下些指示,但胡老汉实在委屈的是少东家的‘瞎指挥’。
奴婢们每七天准假一天?若是休息日主家有差遣就要给双倍的工钱?干活儿的时候若是受了伤,主家要负责治疗。
上哪儿找这么傻的主家去?
胡老汉就觉得自家的少东家挺傻的,挺胡闹的。没瞧见最近府里的丫鬟仆人们都快笑痴了吗?
“少东家,这不合规矩。”胡老汉严重抗议。
郭善呵呵一笑也不以为意,继续用毛笔对照着桌子上一旁的书写写画画。
胡老汉知道劝不住了,得,能怎么着?由着胡来吧,谁让他是主子呢?
“那田地里面的?”胡老汉又拿出另外一份账本儿开始说话了。
郭善大手一挥:“以后收租的方式要改一改,不能把种粮的危险全交给佃农。”
“这怎么说?”胡老头不解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肯定又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郭善大笔一挥,随手丢掉毛笔接过胡老汉手里的账本儿,道:“喏,每年收租的斗数太过于固定了,这不是好事。收租的数目应该按照天气和耕田收成的情况来进行变更。比如旱灾,虫灾,这些自然因素所形成的灾难不应该由佃农来承担。倘若佃农没了,谁还给你耕地?还有,有些佃农家里买不起耕牛,所恳田地吃力而又缺乏效率,比较那些有耕牛的人而言他们的收成明显要少些,这样的佃农不仅要少收,而且还要想办法帮忙。”
胡老汉胡子都撅起来了,身为一个有责任的管家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家的少东家如此胡闹的。郭善还没等胡老汉开口呢,就继续说:“这样,明天你去牛市买一些犍牛来。这些犍牛的数目按照无牛佃户们的数目来买。它们既可以拿来租给无牛的佃户,让他们提高干活的效率同样如果有心要买的佃户也可以先交上一笔钱,这笔钱可以按照犍牛价格的四分之一算。交上这笔钱后,就可以直接牵犍牛走,但以后的三年里却须得把买犍牛缺的钱还上。恩,这叫分期付款。”
郭善捧着水,志得意满的喝了一口。
胡老汉真想一口痰啐进少东家的碗里,转身拂袖仰天悲呼:“老东家,老奴无能,老奴有愧,老奴有愧啊。”
郭善看的那叫一个吐血,看这胡老汉那悲愤的样子,搞得自己像是十恶不赦的大恶棍。
天哪,自己出台的可都是一项项好政策啊。满大唐找人看,哪个地主比自己更爱护佃农的?再说了,自己这做的一切也算是为了这个家好啊。虽说短期内府里会亏空很多钱,但只要帮助佃户们把产量搞上去,佃户们富了,自己这个奴隶主不就也跟着富吗?
胡老汉是不明白郭善的苦心的,他们俩不仅仅有年龄上面的代沟而且两个人的想法是有一千多年的差距的呢。
郭善都解释烦了,抵不住胡老汉那悲戚的嚎叫。
满宅子的人都听到了,独敢在胡老汉嚎叫的时候来找郭善的人就唐绾一个。
“胡伯,这是怎么了?”小姑娘还是有些怕的,也是,胡老汉一嚎叫那十几颗参差不齐的黄牙也不知道有没有毒,粘稠的唾液让人看了不敢恭维。
“小绾是来找我的吗?怎么?是不是又有哪一道题不会解?”郭善如蒙大赦,半推半搡把唐绾从屋里挤了出来。
天是蓝的,风是柔的,摆脱了胡老汉的纠缠郭善觉得人生简直漂亮极了。
“哥,怎么回事?”被郭善推出来还能听见胡老汉的鬼哭狼嚎,唐绾想象不出老头究竟遭遇了什么以至于哭的如此惊天动地。
“小事,小事。”郭善打了个哈哈,揽着唐绾的肩膀开始问话:“你不是去找苏苏和宁姐儿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唐绾一听,苦着脸开口:“本来是去找苏苏姐姐她们玩儿的,但是一到了后才知道苏苏姐被京兆府的带走了。”
郭善听言一惊,忍不住问:“京兆府?京兆府衙怎么会带苏苏姑娘走?”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是不是来自那位‘王爷’的打击,至于扫黄什么的郭善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
满朝文武,天下士子哪几个没往勾栏里跑过?再说了,朝廷哪有扫黄这觉悟?
“早上教坊来人,已‘籍贯核对不实’为由令长春阁关门。只正午的时候京兆府衙的差人就来找苏苏姐,说有人告她合买良人,传她去府衙问话呢。
“真去了?”郭善开口问。
“真去了。”唐绾不无沮丧:“宁姐儿说,长春阁里一直没来新人,若真查倒也没什么大碍的。哥,我觉得这事儿有点玄。”
能不玄么?
当初郭善被逼的差点睡大街,更差点被巡夜的金吾卫抓走,而内幕里就有那位‘王爷’的影子。再后来宜宾楼宁愿不要王苏苏也要跟王苏苏扯清干系,从始至终都能够看得出那个胡服少年的能耐。不是王爷,也没这么大的能量。既然人家真是王爷,那你拿什么来跟人家斗?
摸了摸唐绾的脑袋,郭善不打算让唐绾小小年纪就看到这许多的黑幕:“事情或许有些麻烦,但既然苏苏姑娘没什么把柄那又何惧官府?小绾,走,跟哥去看看咱们的庄稼。”
说庄稼那就是庄稼了。
灞桥河边一望无垠的田地尽数是郭善的,其中良田就占去了四分之一。
别小瞧这四分之一,因为国家统一还没有多少年,现如今大部分地都是荒地或是才开垦出来的劣质田,而在士族皇亲把良田占去绝大多数的局势下,百姓手上再想有良田那几乎没可能。所以,郭善能在这个时代有这许多良田实在算得上是不错的了。
但,郭善会满意吗?
马车行在路上,阡陌上的农人偶尔抬起头来看驶来的豪华的马车。暖风刮进开的马车窗棂,把阡陌上农人忙碌的景象送入了郭善的眼帘。
空气清新极了,在田地一旁的灞河边几个书生不正高兴的吟咏作诗么?青山绿水,天晴风柔,但农夫农妇们却没时间沉浸在这样美丽的画面里。
他们考虑的是这一年还要给主家上多少斗米,还要考虑家里要上缴多少税。再想想家里的孩子们个头又高了需得再置办些新衣,女儿的嫁妆什么时候凑的齐?决不能没有,也决不能少,否则夫家会给女儿脸色看的...
马车停下,停在了阡陌一旁。
骑马的黑人昆仑奴站立左右,侍女搀扶着郭善从马车里走出,唐绾跟着也钻了出来。
出了马车,更加能够感受到暖风的醉意了。但郭善怎好意思去陶醉?甚至于看着农忙的佃户们汗如雨下,他就觉得坐马车是负担有极大罪恶感的。
这,就是自己的佃户们?
家里无人照顾孩子的农夫农妇把一帮孩提带到了田野上,年龄稍长的还能给爹娘端水,年龄小的哪里知道自己爹娘在那儿为生计奔波,为生计愁苦?在灞河或是在田地里就打着滚儿,可不管你衣服会不会破,破了会给父母带来多大的麻烦。
“家无耕牛,便已人来充之。但人与牛岂能等同?”郭善有些激动,看着一家唯一的男丁赤足在前面像牛一样的拖着犁,而女人在后面使足了平生力气奋力帮忙的场景,郭善觉得这是国家的耻辱,是自己的罪孽。
唐绾能感觉到郭善的激动,她最近也知道自家老哥没事儿在家里闹‘改革’,胡老汉还几次大闹过呢。
她本就是富贵人家出身,哪怕后来糟了难家里都有郭善承担着,所以怜悯心有,但小小脑袋里面还不明白‘责任’两个字是什么,或者说出来的话是极度不负责任的:“哥,咱们帮帮他们?”
怎么帮?旁边丫鬟早就看惯了这种情况,而且在她看来,自家主子下面的佃户们比起其他家的佃户要幸福了许多,听说最近少东家又要给佃户们减租?得,这消息如果传下去真不知道把这一帮佃户们美成什么。
丫鬟是这样想,但不敢这样说。在她看来能遇上这样傻的主家是极好的事情,至少当差时不会被刁难,而且赚的也足够多。
“帮,当然得帮?”郭善大手一挥,他今天来到这里猛然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该做些什么事情。必须去做些什么事情,倘若不做,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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