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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坐在出租车上。
www.kmwx.net特意让司机绕了几条路。从后视镜里观察沒人跟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林娉婷说道:“沒事了。”
“怎么到了这里。还会有人跟踪。”林娉婷有点儿紧张。
“不知道。回头得告诉郑武一声。让他帮着查查。”唐易应道。
“会不会是那个百花油找人跟的。”林娉婷又问道。
“要是他最好。”唐易安慰道:“他找人跟着。无非是看我赌石的眼力过人。想交个朋友。跟踪不过是探查。”
两人到了一家咖啡厅下了车。进了咖啡厅。选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两杯咖啡之后。唐易掏出手机。给郑武打了个电话。结果沒接。给文佳打。也沒接。
“这俩人估计还在泡澡呢。等等吧。”唐易放下手机。抿了一口咖啡。
林娉婷似乎还是很担心。但张了张嘴。沒说话。
唐易安慰道。“别想了。等郑武回电话之后让他们过來商量下。你不是问这张象牙席子么。为什么是祖传的。老人却不知道是象牙的。”
“是啊。”林娉婷点点头。“那你说说吧。”
“这种工艺很特殊。具体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只能在南方做。因为北方气候干燥。象牙在片成片儿时很容易就断了。据说是有特制的药水。让象牙软化。”唐易介绍道:“而且选取象牙的部位也很讲究。要顺着纹理來。一根象牙能取材的地方。大约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造价昂贵。工艺复杂。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皇家专用。这东西众说纷纭。有人说汉武帝曾经‘以象牙簟赐李夫人’。汉代就有制作。有人说那时候的象牙簟其实是成块的象牙板编织成的。不是真正的软席。软席的制作方法。只有清代雍正和乾隆两朝才有。”
“雍正和乾隆两朝的象牙席。有实物可以考证。故宫里就有。细润柔软。这里面还有个故事呢。说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整理故宫物品。在一堆台岛竹席里。发现了一张象牙席。原來是末代皇帝溥仪时期。宫里的太监偷盗猖獗。是有人故意将象牙席藏在竹席里。想浑水摸鱼弄出去但沒得逞。”林娉婷听了之后。不由问道。“既然乾隆朝还有的做。后世怎么就沒了。”
“这东西。工艺和技术太复杂了。而且造价可想而知。太过昂贵。都是粤省的官员进贡到朝廷。最后。就连皇帝都觉得很奢侈。所以下令不让做了。”唐易笑道。“从皇帝不让做。到技法彻底失传。其实还有一段时间。这也是为什么有象牙席子留在民间的原因。”
“我明白了。”林娉婷恍然大悟。“当时这位老人的祖上藏有象牙席。但是既然皇上下令不让做了。那么他也不敢声张。慢慢多少代传下來。这东西渐渐不被注意了。最后后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就这么搁置了。”
“我也猜是这个可能。不过。古玩这东西。很多时候很奇怪的。來历和被埋沒的原因五花八门。总之就是这么巧。这老人不知道是象牙席子。让我们捡了漏。”唐易点点头。
林娉婷忽又说道。“嗬。那个老先生算是帮了我们。这么捡了他一个大便宜。是不是不太好啊。”
“呃。”唐易一时语塞。虽说捡漏在前。帮忙在后。但是林娉婷这么一说。确实是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刚才在躲避跟踪。一直沒多想。便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这张象牙席能值多少钱。”
“这东西拍卖会上沒出现过。只有博物馆里有。而且一共也就几件。沒法估价。如果非要说。几百万会有人想买吧。”
唐易想了想。“你不会让我再去给他钱吧。钱倒是次要的。你不知道古玩圈里的麻烦事儿。要是点明了这东西。一旦找后账。沒完沒了。而且其他人知道了。传來传去。还可能有更棘手的事儿。”
林娉婷点点头。“咱们现在在外地。确实更得小心点儿。”
“我看看吧。不行以感谢他帮忙脱身的名义送个红包什么的。也算表示心意了。”唐易又说道。
两人正说着。郑武的电话打回來了。一听唐易被跟踪了。立即表示和文佳马上过來。
到了咖啡厅。郑武叫道。“我已经给警队的朋友联系了。调取监控看看。那两个人到底后來到哪里去了。”
文佳沉吟道:“咱们一起的时候。无论是逛市场。吃饭。喝茶。都沒有人跟。一分开。就有人跟上你了。看來是冲着你來的。”
“有沒有可能是那个百花油。”唐易问道。
“不会。”郑武摇摇头。“在揭州的地头上。我还有几分面子。他不会这么做。”
说罢。郑武又掏出电话打了一个。这个电话是拜托道上的朋友。打听下老街上那两个“小偷”的线索。
几人大体商量了一会儿。郑武的意思是。先等信儿。再做计较。
眼看就傍晚了。几人便先去吃晚饭。期间辉叔打过一个电话。郑武心烦意乱。按了静音。沒接。
快吃完饭的时候。警队的朋友给郑武打來电话。说这两个年轻男子被人围住后离开老街。走到附近的小街。上了一辆黑色伊兰特。随后去了一处茶馆。车牌号登记在一家租赁公司名下。看來是租的车。
接着。道上的一位大哥给郑武打來电话。说是下午老街上那两个“小偷”肯定不是小偷。像是一个包打听的老大的两个得力手下。同时。还有人打听到。下午这两个人还在一家茶馆里和一个老头儿碰过面。这老头儿应该不是道上的人。
而且。这老头儿带着帽子。围着围巾。看不清楚样子。很难认出是什么人。同时。听茶馆的伙计说。老头儿很小心。走的时候走的后门。
老头儿走出后门后。打了一辆出租车。接着去了哪里。就打听不出來了。
“老头儿。”郑武心想。明知道唐易是自己请來的客人。却还要跟踪。而且是和他分开的时候跟踪。这是想干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