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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匡海生也在查这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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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查访,在很多事儿上都有便利,但并不是所有的事儿都有便利。
比如这个地窖所在宅子的主人,民国年间的地契房契,哪里还有什么线索?而且这房子就算是在民国年间,也不一定转卖过几次。
最关键的是,这个宅子的主人肯定不是什么名人,不然早就知道结果了。
所以,想查出结果,最大的可能反而是借助民间的人脉,口口相传中找出线索。
但是,如果以官方的身份来问民间的老人,效果却未必好。有时候知道的,也可能有所顾忌或者多想了,说不知道。
唐易的老爸唐中峰,在山州土生土长了五十多年,又是做古玩生意的,这方面的人脉和便利却不言而喻。
当时问出神仙巷关于郇姓女人买房子的事儿,就是从九十高龄的岳奶奶口中知道的消息。
唐易在刑警队呆了没多大会儿就走了。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正想给老爸说说这件事儿,老妈突然问道:“你现在事业越做越大了,准备什么时候和娉婷结婚?”
“又来了!”唐易苦笑道,“妈,这结婚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也得人家同意才行啊!”
“你俩出问题了?娉婷不同意?”易素梅放下了筷子。
唐中峰又好气又好笑,“唐易就是打个比方,年轻人的事儿,你就别催了。再说唐易还不到二十五,稳定稳定心性再结婚不是坏事儿。”
“你们爷俩,就知道一个鼻孔出气!”易素梅瞪了唐中峰一眼。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杭城?”唐中峰赶紧岔开了话题。
“得等张路做出几件紫檀家具来,再就是还得提前预约白老。过几天我再问问张路。”唐易应道。
吃完了饭,爷俩跑到阳台上抽烟,唐易就把地窖这件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什么?如果是这样,应该先按照公物处理!”唐中峰听后有点儿着急了,“这你怎么能自己眯下了?”
唐易解释道,“爸,从法律角度上讲,您说的没错。不过,我要不先收了,回头他卖给别人了,万一流出国门岂不是更麻烦?法律上还有个紧急避险呢,我这虽然不是一回事儿,但也说得通对吧?”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唐中峰依然面带忧虑。
“爸,您这语气,好像我犯了大事儿,马上要潜逃一样!”唐易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东西,我还没最终决定怎么办,这不是先告诉您么!”
“嗯,这件事儿吧。”唐中峰的语气软了些,“其实你处理的倒也没什么大错儿,先收了,确实比不知去向要好。”接着却又严肃起来,“不过,这来路不正的东西,接下来的处理可来不得半点偏差。”
唐易想了想,又问道,“爸,这样吧,我觉得这事儿咱们可以先放一放。换一个问题,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个宅子的主人是谁吗?”
唐易这么一说,的确很快转移了唐中峰的注意力,“对啊,还真没听说山州在民国年间有这么一个名人!”
唐易接着说道:“不一定是名人。而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代。如果有后代,其实这个后代才是这些东西真正的主人,而不是公物!”
唐中峰点点头,突然又伸出手指点了点唐易,“你这绕老绕去的,不就是想说短时间不想交出去吗?就算找到这个人的后代,你难道能把东西双手奉还?”
“这也得看后代是谁。”唐易接口道,“先不讨论这个。咱们能不能先查查这个人到底是谁,有结果之后再商量怎么办不就行了嘛!”
唐中峰沉吟道,“历家楼一代,我听说民国时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住的区域,但也不是贫民窟,多是一些中等水平的住户。”
“您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找找发小,老哥们,看看谁家有什么朋友亲戚在那一带住过,有没有老人或者听过什么的人,咱先查查。”唐易嘿嘿笑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明儿就着手。”唐中峰往屋里看了看,“这事儿甭告诉你妈了,省的她担心。”
爷俩回到屋里,唐易讨好地去给看电视的易素梅揉了揉肩膀,“结婚这事儿,我瞅机会试探一下娉婷。”
第二天,唐中峰真就开始打听起这事儿来,唐易也继续忙公司的事儿。现在公司的业务重点除了翡翠,唐易把现代艺术品也列为一个发展方向,比如现代瓷器,现代书画。
陆知行的窑厂正在紧张建设之中,现代书画作品的开拓是唐易最近刚开始构想的业务,除了借助金石溪的人脉,唐易还想到了燕京的侯如海,不过这种事儿得见面详谈,暂时只有一个意向而已。
廖沫儿再也没来找过唐易,老A到了燕京之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廖怀沙。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一切需要的东西都备齐了。
燕京西郊的一处别墅客厅中,老A正襟危坐在一侧的沙发上,而正中的沙发上,则坐着一个身穿棉质睡袍的五十多岁的男子。
这正是廖怀沙。
廖怀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骨感。当然,不是女模特那种骨感,而是一种很硬朗的气质。眉毛很长,此时一双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很和蔼,又似乎很犀利。
“沙爹,既然都办妥了,我明天就动身过去。”老A轻声说道。
“这件事儿不算什么,警方帮我们保管,反而更安全。你去了用正常身份正常办理就行。”廖怀沙摆了摆手,“倒是这个唐易,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个人其实没什么,我看,是他运气好,认识的人都不容小觑。我没想到他上头有官方支持,江湖中还有贺志祥这样的人相助。”老A一听唐易,就有些窝火,廖怀沙这么说,他更是不服气。
“这不是运气!”廖怀沙眯着的眼睛突然张开,“他要是没什么,蒋英年怎么会下这么大的力气?贺志祥当年何等威名,如今已经隐世,又怎么会二话不说替他出头?东京史料馆,又怎么会在他手里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