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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跪拜的那一刻,夜天寻的神情再次恍惚,出现在脑海中的仍然是在阴暗的天空下,一位白衣男子迎着海风站在海边山崖挥动手臂,破晓的曙光从海平面上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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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还是这副景象?”夜天寻不理解,于是再度叩首,然而相同的一幕又一次在脑海中浮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夜天寻急了,他看到的显然不是突破应有的契机,总不能始祖不将他看成宗族后辈吧。
“我需要冷静。”夜天寻深吸一口气,虽然他看到的不是突破契机,但既然是始祖所留,一定有非凡之处。
脑海中不断重放着那幅场景,慢慢的,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种特殊的感觉,那站在山崖之上的人似乎变成了自己。不知不觉中,他体内的玄气竟是变的炽热起来,与此同时,他也是学着白衣男子的动作动了起来,右臂前伸,对着空气挥动。
呼呼呼……空气呼啸,这看似寻常的动作,却引发巨大的能量波动,如同火山爆发,一股狂暴的力量将周围空气都压爆开来。与此同时,夜天寻体内玄气也竟是一抽而空。
“啊!”夜天寻感觉身体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烧的要命,右臂更像是被烤焦了一样,甚至冒出丝丝黑烟。
夜天寻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下意识的查看右臂有没有事,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
“刚才发生了什么?”虽然现实中右臂没事,但夜天寻依旧心脏狂跳,脸上的惊骇之色清晰可见,他只记得刚才模仿场景中的白衣男子挥动手臂,然后产生了极为可怕的杀伤力。
“难道我使出了武学?”夜天寻只能想到这一种解释,那种动作产生的杀伤力已经超出了体术范围,只有武学能做到。
夜天寻惊呆了,难道始祖留给自己的不是突破契机,而是一部武学?但武学的使用必须以玄纹为基础,自己只是中修,远远没达到凝聚玄纹那一步,怎么可能会使出武学?而且,貌似这部武学施展的代价太大了,若是在现实中使出,手臂几乎会废掉。
思索片刻,夜天寻暂时恢复冷静,随后再度进入梦境空间。
再次站到石壁前,夜天寻微闭双目,脑海中慢慢分析着白衣男子挥臂动作。慢慢地,似乎领悟了什么,身体又一次不由自主的跟着挥动起手臂。
空气爆鸣,他身体内的玄气仿佛又化为岩浆,恐怖的炽热能量如太阳之火,燃烧大地。
“啊!”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夜天寻还是痛苦的大叫起来,不过相比之前那次,还算有进步,至少他的意识没有离开梦境空间。
夜天寻咬着牙,看着几乎成碳状的右臂,“不对劲,那位白衣男子施展起来不仅威力惊人,而且看上去云淡风轻,但为何我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噬力?难道是因为我不是上修?”
思绪快速运转,夜天寻突然回忆起当初看到上修在施展武学或者联合阵法时,身上会亮起一道道交错复杂的玄纹,即便隔着衣物看不清楚,但玄纹产生的能量波动却是极为明显,但那白衣男子挥动手臂却像是一个随意动作,没有半分引动玄纹的迹象。
“应该不是玄纹的原因,那应该怎样避免那可怕的反噬力?还是说,那人是传说中的上人,所以不需要用玄纹?”
夜天寻分析着,越想越觉得迷糊,不由叹息:“唉,老前辈只是将我意识送到这石壁前,却不告诉我石壁究竟要给我什么?这种超出我认知范围的东西,太难思考了。”
其实夜天寻不知道,自悟是修炼最为重要的因素。在上修之前,自悟对修者帮助不明显,因为武技方面的许多经验都会有专门人传授,而且自行感悟说不定会误入歧途。
然而在上修之后,武学、炼器、炼丹、布阵……若没有自悟能力,仅靠他人传授,那么修炼之路将会变的举步维艰。若是跨入传说中的上人层次,自悟则更为重要,可以说,哪怕走别人的路,若没有自悟能力,也是迈不上去。
之前夜天寻在领悟玄劲时,虽然刚开始想法错了,但在突破的那一刻,恍然大悟:只有玄气动起来,才能将其转化为玄劲。当初顾华豪将这方面告诉他时,可以说印象很浅,但靠自己明悟时,对于玄劲的领悟变的无比清晰,这就是自悟带来的好处。
现在,夜天寻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自行感悟这特殊武学的精髓,正是磨练自悟能力的绝佳方式。若真的能悟出所以然来,那么未来道路将会无比平坦。
还有五六个时辰大比决赛就要开始,夜天寻思绪继续快速运转着,显然不打算放弃。因为能不能夺得大比第一,希望全靠始祖石壁留给他的特殊礼物了。
手臂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在梦境空间中,肉身的恢复力比现实中还要快很多。在右臂未痊愈之前,夜天寻细细品味着白衣男子的动作,凭借其感知力,每一个细节都可以放慢许多倍。
天空阴暗,海风呼啸,浪涛直达天际。白衣男子的衣衫随风剧烈摆动,意识完全在他身上的夜天寻似乎可以听到那海水拍打山崖的声音,每一朵浪花的翻滚之声都是较为清晰。
渐渐地,他忽然嗅到一种独特味道,那是咸咸的海水味,对于他这种久居宗族,没见过真正大海的人是十分新奇的感觉。
白衣男子动了,手臂轻轻挥动,似乎是在随风飘扬,这一刻,破晓的曙光自海平面绽放,天空与海面连成一线,白衣男子的身影也是模糊在曙光之中。
“好自然的感觉,那人的动作能引发海日生骄阳的力量,不过看上去却是那么安静祥和,完全不像是一种强大力量调动方式。”夜天寻心中想着,“而我在挥动手臂的那一刻,虽然也调动出巨大的力量,但曙光还未升起,自己的手臂就废了。应该是与环境太过违和,反噬力怕就是这样产生的吧。”
“究竟怎样才能达到那人的地步?”夜天寻眉头紧皱,待手臂痊愈后,又一次挥动起手臂,然而同样的一幕再度发生,虽然感觉调动了力量,但手臂却是又一次残废。
不过,它忽然察觉到,这次的受伤程度比之前的要弱上一些,虽然只是一些,但却让他感到了希望。“看来我的方向是对的。”
即便如此,夜天寻还是忍不住叹气,这种进步微乎其微,恐怕在天亮之前是悟不出这一招的正确使用方式了。若是不顾反噬力,在现实中强行使出,恐怕刚刚调动起力量,还未攻击到别人,自己的手臂就先一步残废。
时间流逝,强烈的白光照耀下来,夜天寻知道,梦境时间该结束了。他最后一次挥动手臂,海平面仅仅生出一缕曙光,他的手臂就又成了碳状。
“果然还是来不及。”夜天寻心中无奈,仅仅一夜,就想领悟始祖所留,实在是太过勉强。
静坐了片刻,夜天寻起身下床走出房门,看着隔壁屋内还窝在被子下的娇小身影,目光划过一丝决绝。“如果到了关键时刻,就拼上性命赌一次好了。”
夜天寻没打算叫醒祺儿,而是直接带上神兵利剑离开家门,在他离家不到半个时辰后,一道魁梧的身影偷偷溜了他的家,正是牛星凯。
牛星凯跑到内屋门旁,朝里面喊道:“祺儿妹妹,现在可以了。”
没一会儿,一道娇小的身影走出厅门,其肩膀上停靠着一只彩色小鸟,不是祺儿又是谁?
祺儿小心翼翼的走出,就像是干坏事怕被抓到一般。“星凯大哥,你确定我哥不会发现吗?”
“当然。”牛星凯拍着胸脯道,“你星凯大哥那可是没的说,这种事情你就放一百个心。”
“嗯。”祺儿欢喜的点了点头,接着伸出一只小手,数着小手指道:“要是真的不被我哥发现,祺儿绝对会送给星凯大哥两滴天玄液。不,送三滴。不不,四滴好了。要不,送……”
牛星凯看到祺儿都要把她另一只小手伸出来了,赶紧打断道:“一滴,一滴就够,我就想尝尝是什么味,要是多给我可就生气了。”
……
牛星凯偷偷带着祺儿离开时,并没有发现身后正有两个黑影在盯着他们。
其中一个黑影道:“要不要拦一下啊?顾执事让咱们哥俩多多注意这个小女孩的。”
另一个黑影无力叹息道:“只是想看他哥比赛而已,随她去吧。这个小女孩也没多少日子了,就让她做些想做的事情吧。”
黑影鄙夷道:“你昨天就是这么劝我的,今天又来?”
“呵。自从接了守护灾星的任务以来,咱哥俩之间永远在重复着一些话题。”
“也是啊。”说着,两人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身形逐渐隐没到昏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