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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元布衣有让他举家进入玄院修习的办法,肖童不禁是欣喜若狂,在这种身处时局旋涡之中身不由己的时候,不但能跳出乱局之外保全家人,更能一心修炼,这对肖童来说,肯定是心目中极盼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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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好事,如同师尊所说,自然不会无缘无故降临到自己头上,能得多大利益,自然便应有多大付出,这也是世间平衡之道,就连师尊也是极为推崇此道,何况肖童,他自然也是心中并无任何抵触之心。
“属下自前日得主公告知家事之后,便一直在思忖此事,对主公来说,这虽然只是家事,但对天下百姓来说,却无疑是件事关社稷的大事,所以若想要面面俱到,皆大欢喜,自然是极难,非常之时,以属下之见,还需要主公要有所舍弃才是……。”
元布衣又开始斟字酌句起来,这也并非他意图试探肖童态度,而是事关大局,不得到不慎之又慎。
“主公目前之局,可是是极为微妙,据属下所知,现在的整个所谓皇室遗部,包括大皇子肖君如,甚至您的义父肖怀燕,实际上都是先皇的棋子,而且如今都己沦为弃子……。”
提起这件隐秘之事,不禁让肖童心中百味陈杂,按他的感情来说,先皇这位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父皇”与相传相携殉国的“母后”距离自己来说,虽然是前身的生身父母,但对于经过转生附体的肖童来说,还是有点遥远,感情远不若养父养母深厚。
一来是由于在前身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虽有生之恩,却并无养之情,再加养父养母长的与他前世的父母一般无二,这件事情虽然蹊跷,但对肖童的感情来说,自然是又深厚了一层,就算不是这一世的养父养母,只恐肖童也会奉养他二人终老。
这里面自然有他对前世父母的愧疚之情,若不是得此奇遇,穿越到这个世界,他有可能还与其他少年一般,觉察不出父母之恩,原来对自己来说,原来是如此重要。
所以这也是肖童当初毫无一丝犹豫,选择与前朝遗室决裂的原因,这对别人来说,是有些悲壮,也有些情殇之事,但对他来说却显的自然无比,心中并无一丝负疚之感,所以对世间的毁誉,他了更不放在心上。
“先生尽管说来,是否让肖某替朝庭出力,对付先朝遗部,或者……或者是说将这赤玉佩干脆献与朝庭……。”
肖童见元布衣说的有些迟疑,为了让其放开顾忌,含笑主动导引话题,毫无一丝避忌之意,虽然他心中对这二种选择都觉得不以为然,但却仍在一脸静的听元布衣讲说,但没想到对方却皱眉摇了摇头。
“属下也并无此意,若是公然与前朝为敌,就算主公顾全大义,不拘小节,不过却难堵天下悠悠之口,此乃智者不取之事,但若是将那玉佩献于朝庭,却只怕令尊的的性命,便将不保,此事亦不可为之……。”
肖童缓缓点头,这也正是他所顾忌之事,虽然自己不介意背负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名,但事关肖怀燕的性命,他却也不敢轻举枉动。
“以属下之见,为今之计,正如主公所言,要得朝庭光明正大的力推主公一家进入玄院修行,是得与其做一翻交易,家师也好从中周旋,促成此事!”
“先生所说极是,肖某承蒙邱太宰抬爱,己是感激不尽,自然不能让太宰再为肖某担承他人毁誉,此事自然要咱们主动做出些什么,也好让哪些皇子巨室无话可说才是。”
元布衣见肖童甚是开明,心中也觉痛快,不过转而又含笑道:“主公可千万莫以为我这些话是师尊的意思,实际上师尊对我的事情向来不问,就算此次介绍主公与我,也只是简单的提了一句,此事都只是元某之意……。”
“如此最好,自家之事,自己决断便可,太宰虽然于我有知遇之恩,但毕竟他老人家辅理国事,诸中缠身,这些事情自然还是我们自己来处理的好。”
肖童这话倒是有感而发,就如同自己的师尊,虽然关心自己,但却不为伸手去管自己凡俗之间的事情,虽然在外人看来有些不近情理,但对肖童来说,却觉得这再自然不过,如果自己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那还谈何修真得道。
“哎!师尊他老人家也是不容易,本来元朝初创之后,他老人家拒不受官,便要引退山林,谁知道这元皇却也是个奇葩,干脆耍起了无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这百废待兴的社稷扔给了师尊打理……。”
提起自己的师尊,元布衣一脸的虔敬,不知不觉间便将话扯的远了,不过这却让肖童大为讶异,没想到邱太宰这个当朝首辅之职竟然还是元皇强甩给他的,这倒让他大感哭笑不得,这江山大事,竟然在这些大人物手中如同游戏一般。
“扯远了,属下的意思是咱们不妨在‘东魔之侵’上做些文章,一来好壮大我们的身势,就算是与人交易,咱们如今就你二人,还显有些单薄,无法与朝庭讨价还价……。”
见肖童一脸茫然,元布衣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对方肯定又是不知道“东魔之侵”之事。
“如今元国东临魔道小国魔龙国屡犯我边界,大有入侵我大元国之势,我们这乔远小城,位处极西之地,极为偏远,所以甚少有人知道,但如今几乎整个东荒百姓,却都已经是在深受战火之苦了……。”
“哦?”
肖童对此倒还真是一无所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感受到的是一种歌舞升平之状,但如今听元布衣这么一说,原来方才平定了“内乱”的大元国,原来还在遭受着“外患”的困扰。
“难怪这元皇竟然会扔下这一摊子事情,躲起来修行,原来这大元国看起来一片平静,却竟然仍在内忧外患之中……,那依先生之见,我们该如何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刚问出一句,突然间肖童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情,忙从跨袋中将从赤霞宗秘库里拿到的那些书信与图册拿了出来。
“先生且看看这些东西是否与您所说的‘东魔之乱’有关……。”
见肖童一脸凝重,元布衣忙伸手接了过来,刚看了一眼署名便惊呼了一声。
“‘道主赫鲁’,这不是魔龙国大国师吗?少主,你这几封秘信是从何而来?对了……莫非是从赤霞宗得来的?”
肖童缓缓点头,元布衣忙细细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是凝重,越看越是震惊,待看到那记录着各地商铺据点名册时,终于忍不住拍手称快,一脸兴奋,不过转而又若有所思。
“难怪你这几日被肖君如追杀的紧,竟然连黑白两道上的武尊都请了出来,而且此次东城旺这火烧的也颇为蹊跷,据说那寿材店也是肖君如的暗店,如此说来,按理这与东魔勾结之人,应该便是那肖君如无疑了,不过……。”
见元布衣一脸沉思,显然是在疏理思路,肖童也在一旁并没有发问,实际在他想来,这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事情,自从自己穿越过来以后,肖君如便一直在设计迫害于他,可说是步步紧逼,能有此举也在意料之中,不过他想不到对方会如此丧心病狂而己。
“不过只恐并不是这般简单,这一切都正是因为太顺,所以只恐其中有诈,据属下所知,肖君如此人虽然杀伐果断,但却也并不应该有如此大的能量才对,而且此人也颇有几分傲骨,应该不至于做出诋毁主公清誉这种下三滥之事才对……。”
肖童才一旁不由听的一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未与这位大哥见过面,因为对方常年都在外面“鬼混”,自命潇洒风流而且身世显贵,平日本身便很少回到落远城五岳商盟。
就算有事,也从来只是一纸“诏令”,命肖怀燕前去见他,对这位明面上的养父,实际上的托孤辅臣毫无一丝尊敬可言,所以肖童对其也根本没有一丝感情,更谈不上了解了。
不过经元布衣这么一提醒,却不由他想起前身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在前身那个憨人的记忆中,对方倒也颇有几份人材,长的眉清目秀,英俊洒脱,不过却过于执傲,对他这位傻弟弟向来连哼一声都欠捧。
“先生怎么会对肖君如这人也了解的这般清楚,倒比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都熟悉一般,说来也是惭愧……。”
“主公问的好,属下不但对他了解的不差,就算对五岳商盟,以及令尊的消息也知道的极为详细,不瞒主公说,属下也算是位颇有野心之人,所以平日里结交了一群英雄好汉与不得志的贤者,其中比那些朝庭探过强过数倍的人材,自然也在其中。”
肖童哦了一声,不禁兴趣大增,一脸感激道:“没想到先生竟然替肖某设想的如此周到,这些朋友都在哪里,私府的规矩,想来先生自是熟知,这需要躬请的肖某自当登门拜访,不敢怠慢。”
实际上这件事情也正是元布衣今夜想要告诉肖童的,见对方闻弦音而知雅意,心中更是舒畅。
“主公勿用相谢,与主公未雨绸缪本就是属下之责,况且属下刚也说明了,属下这可是有些野心方才早做计较的,一来是与这些朋友兴趣相投,二来也是想与这些兄弟们一起谋划一翻功业而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