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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本如九鼎真人所说,处世即“贸易”,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俱是付出后才可有收入,这一啄一饮,都有定数,绝不可能有天降奇瑞于凡陋之说,这个道理做为久于世故的元慎之来说,何尝不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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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他也是在“待价而沽”,虽然舅父有过警诫,但他也是个极有主见之人,相信只要自己自然有审时度势之能,若对方拿出的价码值得与其合作,那却也未尝不可且行且看,当然入玄院修炼之事,已经足够诱惑了。
就算是他登上了大位,也与他玄院修行无碍,玄院之中,多的是一国圣皇修持,玄院对这些圣皇们,更是天然的照顾会多上几分,就算无人为其打点,最起码也会比一般生员要多出一些福利。
“至于这皇位小事,我左盟更有把握让皇子心想事成,说实话,四皇子已经加入我们左盟,而且他醉心修行,对这世俗皇位不过也只是退而求其次之举,若咱们成了一家人,四皇子自然也不会过多与八皇子为难……。”
这左轻寒虽然年纪轻轻,却也善察颜观色,见元慎之意动,顿时便一鼓作气,放出了最后的筹码,亲口说出了这么一件大事,仿佛元慎之与元振之并不是亲兄弟,而他们才是元振之的家人一般,口气着实狂傲。
不过这种狂傲却也并非无凭,聪明如元慎之,顿时想到了这一段时间之内,元振之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寻他的晦气,虽然让他的调查之事陷入困境,却更使他背上了一个骄横狂傲,不容于人的恶名。
对于这个令元慎之困惑的疑点,如今被左轻寒轻轻点破,却顿时显的昭然若揭,四皇子与他兄弟之间,他自然是了解颇深,在这“待价而沽”之上,他们兄弟二人出奇的相似,就算是皇位尊崇,但比起修为有成,脱胎换骨来,却显的要稍逊一筹了。
莫说他兄弟二人,便即是他的父皇,又何尝不是如此,当初苦心打下这片江山,与其说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位极人尊之福,倒不如说是为了更得天独厚的享受修行之便,一朝登入仙门,便脱凡褪尘,寿元长驻。
“哦?左仙客这翻许诺,却着实让元某心动,不过这天下可无白送的好处,况且仙门有事,只管吩咐一声便是,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元某资质愚鲁,又能为仙门做些什么!”
元慎之虽是客套,但左轻寒怎么听怎么觉得对方仿佛是在讥讽自己一样,左盟自然不敢狂傲的代替仙门行事,不过左盟行事却也有其“独到霸烈”的一点,那便是不是自己的朋友,那便是左盟的敌人,拉拢不成,那便是打击,没有第三种出路。
“元皇子也莫不以为然,左盟想在俗世办理的事情,还从末有一件办不成的,元皇子莫嫌左某骄狂,总使左盟要掌管皇子这几十年幸苦打下的帝业,也并非什么难事,有些事情永远是你们久处下界所能懂的,做人眼光还要是放长远些,切莫自误!”
若说前面左轻寒俱是半遮半掩恐吓的话,那这一句就是公然的的威胁了,而且是**裸如同最后通牒,毫不予堂堂元国皇子任何脸面,其盛气凌人之势,旷古绝今。
元慎之也是被震撼当场,倒并不全是因为对方语气之狂傲激烈,做为他这种层次的智慧,早已经脱离了质气斗狠的阶段,擅于挖掘对方语气与语言底下埋藏的东西,对方这盛气之状只是表象,而元慎之看到的却又深了一层。
况且元慎之辖理的本就是天下探马司,对各方的消息极为敏锐,早听说仙门有些变故,五柳真人极可能有了一些麻烦,但那些事情一来是极为遥远,就算凡界有些传闻大多也极不可信。
但听左轻寒之意,却仿佛五柳真人果真是有麻烦了,不然以区区一个仙门之中的弟子盟,竟然敢如此轻言狂语,五柳真人一个感应,便够他们生灭无数次了,借他们天胆也不敢如此恣意品评世俗国度。
这个五柳真人据说便是元朝仙门的恩君,所谓“恩君”,实际上也便是真正的“操棋手”,这些大修们感悟天道往往需要扮演人道大势,一般真人俱是观察自己的乾坤小世界,从生灵生灭中感悟天机。
但像五柳真人这些在仙门中也颇有一定地位的真人,则可以以大千世界之中的俗世为棋局,一来观测天机,二来也取用一些俗世资材,也好培植自己的力量,所以说这些仙门大派修士之间的争斗,虽然温和,也是相当的激烈。
五柳真人实际上也是肖怀燕师尊浮游子的师尊,也就是肖怀燕的师祖,若真是这“仙基”不稳的话,那无疑左轻寒所说的话便不是骇人听闻了,而是一桩惊天的大事,足以影响大元朝国势根本。
见元慎之半天脸上阴晴不定,怔怔然呆立当场,竟然失了神,左轻寒虽然心中极为解气,仿佛是这一回和的较量中自己全血胜出一般,但很快却突感心中急跳,这才反应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竟然连这样极为隐世的机秘也倒了出来。
左盟虽然能在俗世之中为所欲为,一来是因为这帮生同俱是刚来玄院未满一届的新生,所以良莠不齐,颇多气血旺盛,但却心智缺缺的贵族大少,二来也正是因为仙门有一些动荡,五柳真人实在无暇关注下界之局。
但同样这也是左盟的机秘,左盟身后的真人虽然强势,与五柳真人颇为不合,但这俱是“仙人打架”,左盟之所以在俗世横行,在其看来不过是为了试探五柳后着的一种手段,整个左盟实际上不过也是棋子,但这棋子若是成事不足,倒坏了事,那以哪位真人的脾气,那败事之人自然是轮回都无门可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一翻信口泄秘到底会不会影响到上面的计划,但左轻寒却很快便有些心寒起来,说到底他虽然在人前虎假虎威,不过也是借了兄长左轻尘的光,若是真人怪罪下来,可能左轻尘也保不了他。
一念及此,顿时满腹的得意之情顿时消失无踪,却换上了无穷无尽的忐忑之情,后悔的几乎狠不得杀人灭口,或者希望对方没有听清自己方才一气之下冲口而出的话。
不过看对方怔怔然呆立的样子,显然自己这个无心之言,却已经透露的意思太多了,而且明显对方也想到了这些要命的仙门机秘,心中一阵阵后悔莫及,连方才大占风头的喜悦都早已荡然无存。
“这个……,我方才的意思是这世道本就多变,而我左盟又乃是仙门势头极为强劲的峰头势力之一,不管是为你自己,还是为圣朝今后之利上讲,你都应与我左盟上下齐心才是,你也莫要多想,今日左某也算是言尽于此,元皇子乃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取舍,左某便不打扰了,就此别过,但愿我们很快能再见面吧!”
左轻寒虽然平日间又狂又傲,而且涉世不深,全仗着左轻尘此人比较护他,所以才在左盟之中,位高权重,但平日里也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差事,只管与一群浪少混玩。
今日也是一时兴起,听了身旁狐朋狗友的怂恿,想替左盟办成一件大事,也好显出他的本事,这才强将本来负责此事的盟中干练之人压住,拍着胸膛说要办理此事,但却也并不是蠢人,却也知道今日话说的有些多了,留下无穷手患。
元慎之闻对方突然要走,这才醒过神来,虽然对方又解释了几句,颇有些欲盖弥彰之意,但元慎之自然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忙一笑道:“仙客方才所说,俱是为元某指点明路,元某在此多谢了,不过事关重大,容元某三思!”
此时的左轻寒已经没有一丝想办正事的念头了,只觉脑中乱成一团,摇头摆手,连一句寒暄之语都没有心思多说,起身便向厅外走去,元慎之一旁躬身相送。
元慎之的府邸因属天下探马司首脑之处,是故也算是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是虚仗威势,但也有暗哨无数,紧盯着府邸方园百里之内,一般无有行迹可疑之人出现。
但凡事也总有例外,当元慎之躬身将“仙客”左轻寒送出府邸之时,一旁便道上却有一位杂役仿佛在自言自语道:“大当家的,这左轻寒今日亲自上门拜访了元慎之,看起来好象相谈不算顺畅,左轻寒走时稍显有些心绪不宁!”
若不细心看,谁也不会发现这位杂役肩上镶着一件犹如纽扣的东西,却赫然是一枚精细的传音石,虽然这杂役低声说话,声不出一步,但传音石彼端的一位胖子却听的清清楚楚。
此刻那胖子因为天气太热,正在坦着胸在厅房一边饮茶,一边咒骂这见鬼的天气,手中兀自还拿着一把癸扇,“扑那扑那的”的摇着,一旁的几位侍女俱是抿着嘴在一旁偷笑,显然这位“老爷”着实没一点架子。
“哦哦!知道了,这群孙子,怎么也就不消停消停,大热的天还上蹿下跳个毛啊,好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做工,你娘养活你不容易,虽然天有些热,但你也千万别怕吃苦……。”
胖子莫名其妙的嘴里絮叨着,但那边的杂役早已经一脸晦气,低声咒骂了一句收了讯音,不过那胖子却仍在絮叨了半天,这才装模作样的收了音石,一旁的侍女早笑的弯下了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