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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际一片暗沉袅袅,被死亡洗礼后的阴月门,到处挂满纯白绡帐,而在不到半个月之前,挂的却是软红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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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月殿,夜湮桀与夜湮玲素衣白褂,九具冰冷的尸体,冷的再也感觉不到一点温暖。灵前火盆,冥钱还在一张一张的往盆内送,只此一夜,夜湮玲那不到十五岁的脸颊已显得成熟许多。
整整一天,没有一个外人前来吊祭,之前荒唐的婚礼,前来送礼的人滔滔不绝,二、三流魔门将近百门,可此时,物是人非,只有几缕冷风从门前经过,吹荡灵前烛火。
此时,罗康结走来,步履沉重。他在灵前停下,看了看灵旁仅剩的兄妹,心绪万千。
一个老者递了三根点着的香,罗康结接过,行了礼,恭敬的把香插好。
夜湮玲道:“来这里,不怕你们兄弟反目吗?而且你们几家现下已是盟友,胜天叔叔他是不可能同意你来的吧。”
“我来这里,不需要经过任何人同意,也跟家族无关,至于你口中所说的兄弟,我的两个哥哥可还没有发言权,如果是指他,我此时已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与他称兄道弟。”
这样的对话,已无过往的纯真,如同门外黯然的天空,冷风萧萧,寒了一切。
“谢谢你。”
曾经的夜湮桀,绝不会道一声谢,现在却对一个从未入眼的人道语,只因为礼节,还是因为友谊?
“我想单独跟你聊两句。”
从新月到阴月,罗康结是直接乘破日云霄椅来的,途中没有一丝阻碍。
“这里不会有人听到,你有什么事吗?”
“今天早晨,他下令,让所有鬼蜮门人离开断横山脉,想带什么就带什么。”
“是吗?”
“我知道,你一定会复仇,就算希望再渺茫,你也会。我不会对你说什么放下仇恨,好好生活那些崇高的话,但请你给小玲一个未来。”
夜湮桀的表情没有起伏:“复仇?谁都清楚,如今的他,就算修为寸步不前,我再苦修五百年也非对手。”
“风,不是想停就能停,选择本身就是一种代价,今天的局面,用对与错来划分,早已显得幼稚。断横山脉,如今已无阴月门的立足之地,不如带着门人离开,重新找一处地方,相信还有很多人愿意追随你。”
“呵呵。”夜湮桀发出一声苦笑:“想不到,我竟然会让你来替我规划后路。”
“因为我想把小玲接去血幽冥,劝她放弃仇恨,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不应该背负这些。而你的复仇之路,如果你做不到,不妨交给你的子孙,你的后代。”
“这些话,是不是他让你来讲的。”
罗康结没有否认:“他今早来找过我,只说了一句话:希望你照顾好夜湮玲。”
这样的一句话,罗康结足以知晓该说什么。
又道:“没有了破军级高手,就算阴月门沦落到二流魔门,也不是能随意任人宰割的鱼肉,况且以你的天赋,突破武曲,只是时间的问题。”
“呵呵,我突然间开始佩服你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等见识。”
是恭维、还是讽刺,罗康结不在乎:“这些事情,你比我看的更清楚,而接下来,仙门与魔门必将有一战,乱世,不会造就一家独大,而战后通常是新势力的崛起,而阴月门的资源,足够在很多地域发展。”
夜湮桀沉思了一会,道:“七日后,我会带领还愿追随我的门人离开,但是我夜湮氏的历代先祖,都葬在这里,入土为安,我不想打扰到他们。”
“这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并且每年的四月份,我会陪着小玲来祭拜。”
“如此,我无后顾之忧。”
守灵,守不住昔日天伦,留不住怀念之乐,听着寒冷,灵前的人,只感觉心已冰凉。
“你的话,我已尽数带给夜湮桀。”
我看着远方,点了点头。
罗康结又道:“一切只看头七过后,小玲愿不愿意随我回血幽冥。”
“她已别无选择。”
“是啊,她没得选,她不是素墨衣,不是风香衣,不是吕娜,她连一点挣扎的力量都没有,她只有十五岁。”
四周一片寂静,恩恩怨怨早已章写太多,也许只有在酆都下才能一一细数。
伊默淋回到天凤舞,九重门,伊天翼大发雷霆:“什么?你把凤舞令交给了斗鬼神!”
“嗯。”
“在你刚步入破军的时候,我就给你看了文献里记载的故事,凤舞令之所以一直由天凤舞的家主掌管,其原因你是知道的啊!”
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却仍然气急败坏。
催命姥姥从未见伊天翼如此着急,心知事态已经不是棘手能形容的了:“天翼,现在干着急也没用了,不如把事情说出来,也许还有回旋的方法。”
伊天翼叹了口气:“回旋,已经到了他的手中,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微微一笑:“外公,我这次自作主张,是知道您肯定会反对,而我这样抉择,是因为得到凤舞令的时机恰好,连同天魔宫与凌霄道的恩怨以及天凤舞与斗鬼神的宿怨,顺带一并解决。”
“话虽如此,但你也并不一定要将凤舞令交给他啊!”
“因为只有这样,斗鬼神才会把黑芒楼的战力集中在一起,而每年的正月初一,凤舞令才能展现出应有的价值,我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事到如今,伊天翼也只能听从孙儿的安排,在伊默淋离开后,催命姥姥道:“我曾经总是怪你古板,而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聊聊你们天凤舞的故事。”
“可以,因为现在就算公布出来,也无大碍了。”
我没有去天魔宫,走到九重门的某一庭院,外婆在救出落红叶之后,便连同夜袭剩余的人马都安置在天凤舞,只有红叶被带到九重门修养。
感应到有人前来,在院中入定的落红叶睁开眼,笑道:“你看起来,要比我想象的有精神。”
“但你的脸色,比以前差多了。”
“对不起,我没有把夜袭……”
“什么都别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救不了鬼杀、挥墨子和一大帮兄弟。”
“我们还是都不用自责了,以前本以为剑术与道境上的造诣能弥补修为的不足,至少能抗衡谱上排名十一之后的人,但这次败在萧战手中,让我清楚的知晓自己的能为。”
“落红不是无情物,那一战的经过,我从姥姥那里了解了个大概,若非你一路护着兄弟们,无法与萧战专心一战,未必会败给他。”
“再多的借口,也掩盖不了战败的事实,我确实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可一次失败,见证不了对手的高明之处,之前因为和刘鸭子的一个约定,我不能用剑,更不能让人知道我是妖剑,但现在一切都明了了。”
“所以你可以毫无保留的指导我的剑术了?”
我苦笑一声:“指点谈不上,因为妖剑的剑,不是任何人能理解的范围。不知你想过没有,你的修为还在点离恨之上,但如果当时换做是点离恨,萧战在他的剑下,绝对讨不了好。”
落红叶沉默着,我又道:“其实你没有错,剑术上的造诣是能够弥补修为的不足,道境比之修为要重要,只要不是差的太离谱。比如夜湮无败,他的修为要高出连见一线,但他若是与连见交手,顶多三个回合就会落败。”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等你痊愈,我们去一趟战龙门,你和萧战,将公平一战。”
“好,再给我三日的时间。”
天魔宫天门,我回到住所,床单、被套又换了一次。转身,向夏无凌的住所走去,此时她正在刺绣。
“你回来啦。”
我的脚步很轻,尽管她是背对着我,但一靠近,她永远立马知晓。
“嗯,刚才去了房间,我看到被套又给换过了。”“怎么,换了你还不乐意啊。”“没有啊,只是今后我会很少回天魔宫了。”“很少不代表一直不回来,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做。”“可以练功啊。”
“我不急,反正在武曲级的水平里,我还算厉害的,对了,你最近应该很忙才对,怎么想到来我这里闲逛了。”
突然之间,心里莫名一酸,来见她,从什么时候起需要理由了。
夏无凌似是察觉了什么,停下手中针线:“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我笑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
“两边我都有随意进出的特权,搞得你去了天凤舞就看不到我了一样。”
“也不是,只是我……”
突然间,夏无凌伸手捂住我的嘴,侧着头,而我,不敢看她此时的脸一眼。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但不管发生什么,我依旧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赶我走。”
赶她走吗?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即便幻想着颖会来到我身边,我也没有想过让夏无凌离开我。
一阵风,冷的让人颤抖,好似眼眸里凝结了一层霜。
夏无凌缩回手,抱着眼前略带消瘦的身子,头轻轻地靠向肩膀,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失去:“你曾说过,今后你的肩,我想什么时候靠都可以。”
“我没有忘记,而这句话永远有效。”
夏无凌咧嘴一笑:“不提那些让我们彼此都不开心的事了,我想知道那凤舞令的秘密,似是隐藏这一个神秘的故事。”
“嗯,因为这个,外公刚才还对我发火了。”
回忆着脑海中的故事,似是过季的光阴,在眼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