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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鳳城中,听到究極毫無感情起伏的聲音,接收到關于施政綱領的內容,邵佔吟與黃勁恬等一干鎮獄黨骨干都在靜靜的聆听,仿佛是听到了大道妙音一樣,慢慢流露出如痴如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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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領袖提出來的。”邵佔吟顯得略有些激動,這施政綱領高屋建瓴,對他最近這段時間的實踐,起到了一個總結和提綱挈領的作用,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激動道︰“也只有領袖才能創造出如此理論,並且和實際結合的如此之巧妙。”
黃勁恬站在自己一手建立的鎮獄黨分部之中,興奮之色始終不曾褪去,雙眼放光自語道︰“這就是我的方向,服務型政府、法律至上這些概念來的可真是時候,正不知道如何施為,簡直是太及時了。”
沉下心來,將究極所說的每一句、每一字都記在心中,與自己的鎮獄理念相互印證,本就精于實踐的她,此時的所得要遠比邵佔吟大得多,她甚至都沒有管這施政綱領到底是誰的,只是知道這東西和自身的理念無比契合,就拿來為自己所用。
慢慢的,施政綱領中的內容接近尾聲,究極的聲音卻沒有絲毫停止,而是開始介紹起如何組建服務型政府來。
只不過,就在這時,鳴鳳城洲府官邸之中,一道道蒙蒙的光亮升起,隨後就看到一個個人影從其中跳躍而出,在整個鳴鳳城之中不停的奔走,人影所過之處,究極響在耳邊的聲音,立刻就變得沉寂下來,只是卻並沒有消失,只要仔細傾听,仍舊能夠听得到。
看到這些人影,鳴鳳城之中響起了一陣陣止不住的驚呼聲。
“啊!這竟然是以前的洲長錢世林,他不是深入魔界中消失了嗎?怎麼竟然還活著?這太不可思議了。”
“真的是錢世林?!我的個天,當年魔族沖破封印,禍亂鳴鳳城,本想著搗亂後馬上離開,是錢洲長憑借一人之力,硬生生的在封印之地與魔族殊死血戰,最終將魔族硬生生的給擋住,為鎮魔軍前來剿滅魔族贏取了時間,後來錢洲長感覺自己因為疏忽釀成大錯,只身一人前往魔族,發誓要在魔界中再開新疆域,自那之後,就再也沒有錢洲長的消息,怎麼現在又出現了?!”
“我听在魔族鳴鳳城做生意的人說,錢洲長剛剛到達魔界的時候,簡直是勢不可擋,硬生生的開闢出一縣之地,打的魔族潰不成軍,只是後來再一次外出的時候,被魔族設計,不惜代價、不計犧牲的將他給拼死了,這應該不是他本人吧?!”
“這都不是本人,你看這個過來的,乃是當年鎮壓道院叛亂的大理院院首郝慶豐,這人當年執掌大理院,恩怨分明、嫉惡如仇,鳴鳳城的道院中有人意圖勾結妖族,圖謀一處洞府,被郝慶豐院首探知,只身一人進入道院,直接將此人擒拿,隨後在道院的圍攻中飄然而後,後來拿出如山鐵證,將那人拎到道院門口行刑處死,這件事當年可是轟動一時。”
“我也听過這件事,郝慶豐執掌大理院的那段時間,是鳴鳳城政務系統威信最高的時候,哪怕是道院因為這件事多次找他的麻煩,可是他仍舊我行我素,直到最後也未曾低頭,壓得道院抬不起頭來!”
“就這件事,整個鳴鳳城但凡關注洲府官邸的,誰能不知道?道院的人雖然恨他恨得牙癢癢,可是郝慶豐此人剛正不阿,每做一件事都是師出有名,尤其是那幾次處決道院中人,更是鐵證如山,就算是不服也沒有用!”
“是啊,鐵筆直斷、一身忠膽,據說此人用過的判案之物,後來被送到皇城大理院中使用,有著不可思議的妙用。甚至有人說太可惜,如果不是因為郝慶豐修為太低,導致最終壽終正寢的話,這一套斷案之物,當可煉制成法寶。”
“看看,那後面又出來一個人,這人好像是警務院的人,可是看他的衣服,怎麼樣式那麼古老?而且還戴著面具,這到底是誰啊?!面具怎麼這麼熟悉?!”
“哎呀,我想起來了,這人是警務院的警魔余顛!就是他,不會有錯的,這面具就是此人的標志,竟然有他的身影,這些人一定都不是真的了,當年余顛覆滅無數宗門,被宗派界冠以魔警的稱呼,後來被設計,宗派界出動幾大真君將他絞殺,這件事還成為鎮東軍進攻宗派界的借口,曾經發生過一場極大地戰斗。”
“我也想起來了,這余顛最狠辣的地方,還不是對宗派的攻擊,他說那是鎮東軍的事情,他最出名的,是對鳴鳳城中宗派安插人手的絞殺,那可真叫一個狠,很多宗派多年的布置讓他摧毀,鳴鳳城中那是最混亂的一段時間,隨時都會爆發戰斗,所以他才會被稱為魔警!”
“沒錯、沒錯,我記得郝慶豐曾經說過,他說自己能夠如此風光,壓得道院抬不起頭來,都要多虧余顛之前對宗派界的打壓,否則宗派界的人與道院勾結的話,他是沒有辦法將道院的氣焰壓下去的!”
“快看這人,天吶,竟然是蕩妖尊者胡不平,這人可是我們人類修士的驕傲,不僅是我們天運帝國尊敬他,就連宗派界的修士也對他無比尊崇,他流傳的下來的蕩妖心訣,據說乃是元嬰功法,本身對妖族有克制作用,更是能夠借助妖族的本命精血來修煉,被妖族不惜一切代價給弄的殘損了。”
“竟然是蕩妖尊者胡不平?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據傳胡不平就是鳴鳳城一個普通的武館弟子,又一次他父母外出被妖族所害,年紀不大的他將武館處理掉,隨後就加入到鳴鳳城洲府官邸之中,後來一步步成長,自創了蕩妖心訣,一生以殺妖為己任,在被妖族圍殺的時候,連一個後人都沒有。”
“哎,本來蕩妖心訣對妖族有克制作用,如果流傳下來的話,妖族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勢力強大,可惜呀,最終被妖族的秘術給毀掉了,听說現在在南蠻還有部分流傳,我們天運帝國已經很久沒有這部功法的消息了!”
“哎?這人是誰?怎麼沒有見過?看他手中拿著的書冊,好像不是政務系統的人,難不成是書院的先生?!”
“這個人我好像見過,似乎是栗攏洲書院的官員,我曾經去過栗攏洲的書院,看到過他的畫像,倒是忘了這人具體的事跡了。”
“栗攏洲?那里離著我們很遠啊,好像是帝國中部的一個大洲,怎麼那里的書院官員,竟然還能出現在我們鳴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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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人影出現,一聲聲驚呼響起,邵佔吟看著這些大都不認識的人影,手指不停地滑動,一個個符文乍閃即逝,整個鳴鳳城的聲音似乎都出現在耳邊,每一個人的生平都流淌在他的腦海中,越听越是感覺到心中震驚,真沒有想到,多年前就已經成為傳說的那一個個人物,此時竟然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而隨著這些人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快,出現的人分量越來越足,邵佔吟感覺到無形中有一股莫大的危險降臨,這危險似乎對自己有莫大的影響,卻又好像不會對自己造成實質的傷害,讓他感覺到分外的不解,不論怎樣推演,都無法得到關于這危險的絲毫信息!
究極的聲音仍舊響起,雖然神妙不復之前,每一句都需要仔細理解,可是這聲音畢竟沒有被天運帝國完全壓下去,邵佔吟心頭的危險感覺也來越強,不由得加快了推演的速度,想要將這危險來源找出來。
“在這里!”
邵佔吟在危險降臨的瞬間,總算是找到了危險來源,猛然間一抬頭,仿佛看到虛空中有一柄明晃晃的巨劍當空斬落,遮天蔽日似乎將整片天空都給籠罩住。
這巨劍慢慢斬落,堂皇大氣、威嚴浩大,將他整個人的心神全部籠罩,竟然在這巨劍威勢籠罩下不能有絲毫動作,仿佛自身的精神被死死釘住,而後一點不落的映射到巨劍之中。
眼中所見、心中所想只有這一柄巨劍,在他斬落于自己頭頂上空時,恍惚中邵佔吟發現,這巨劍好像化身萬千,飄散到每一個生靈頭頂,直直的沒入到大腦之中。
“哦,也許現在的我,也正如他們一樣,被這巨劍從頭頂斬入吧!”就在這時候,邵佔吟還有心思想其他問題,整個人的精神仿佛都變得不正常一樣想到︰“難道說,今天的我就要死了?就這麼簡單?!”
這念頭產生後,邵佔吟就感覺身體一清,仿佛心中有什麼沉重的東西被割掉了,保持著抬頭的姿勢,有些不解的說道︰“發生什麼了?我怎麼會在這里?我好像是忘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手指下意識的滑動,此時卻沒有符文顯現,皺著眉頭,邵佔吟心中卻有一道道符紋化生,可推演才剛剛開始,就突然間雙眼發赤、血管鼓脹,撲哧一聲輕響,竟然有一股鮮血從眼中躥出來,如同血箭一樣噴射到前方的牆壁上,竟然發出嗤嗤的聲音!
閉上雙眼,手指停止滑動,心中的符文也不再顯現,邵佔吟喘著粗氣說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強大,不過是想要進行推演,竟然就遭受到這樣強力的反撲,真是恐怖!”
伸手摸了摸眼楮,臉上忍不住抽了抽道︰“這雙眼楮看起來是無法恢復了,與眼楮有關的法術、神通以後都無法修煉,我的世界只能是一片漆黑了!如果不是見機快及時停止,恐怕這條命都沒有了,真是夠險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他為不知道發生什麼不知所措的時候,精神之中突然出現一枚特殊的符文,這符文沒有任何威力,也不是他所學習到的任何一種推演符文,就那麼靜靜地漂浮,卻讓邵佔吟感覺到一陣抑制不住的親切感,好像對方是自己丟失的一個特別重要的東西。
符文的內容很容易判斷,邵佔吟一看就知道,這是一種特殊的契約,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內容,有些驚異的自語道︰“竟然是一枚契約符文,這東西怎麼會出現?我為什麼會感覺他與自己有關系?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心中感覺非常親近,但是邵佔吟還是忍不住踟躇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渴望,將這符文的內容全部接受了。
接受符文,契約的內容自然全部被他接受,雙方如同水乳.交融一樣的融合在一起,一道道信息在邵佔吟心頭流過,一條條理念在他思想中跳躍,精神急劇變化,仿佛是分開了強行籠罩在上面的煙霧,還原了他本來的樣子。
“竟然是這麼回事,鎮獄理念、鎮獄黨,我這是被強行斬去了關于這部分的記憶,真是恐怖,竟然能在無聲無息間操縱人的思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這就是天運帝國的力量?!”
眼楮看著天空,邵佔吟此時心中充滿了對帝國的敬畏,這力量不禁強大,而且還詭異,不僅將自己剛剛听到的施政綱領內容全部斬去,竟然將自己之前學習到的鎮獄理念,也一同給斬去︰雙方畢竟是同屬一脈,可不是互不干擾的兩套。
“不過,就算是他再強大,也無法奈何領袖。”邵佔吟旋即就將對帝國的敬畏放到一邊,冷笑道︰“不管你有多強,也無法斬掉領袖當年留在我們精神中的契約符文,哪怕是你已經將我的靈魂淨土斬破,只要我還能學習鎮獄理念,就早晚有一天還能將它締造出來!”
“可惜的是,鳴鳳城鎮獄黨支部的大好局面,因為這次變故,可就變得蕩然無存了,而且有了這股力量的干擾,日後想要再次建立鎮獄黨,一定會困難重重,真是沒有想到的變故!”
有了契約符文的幫助,邵佔吟輕松地回憶起鎮獄理念,也知道了到底發生什麼,心中不由得變得淒涼起來,真不知道怎麼回事,轉眼間之前還是龐然大物的鎮獄黨,就只剩下了自己一個孤家寡人,世事變化之快,讓他真的無法接受。
也就在這個時候,邵佔吟再次知道了實力強大的好處,這次變故讓自己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凝結的契約符文,乃是當初領袖親自動手送入心神之中的,恐怕自己這輩子,都未必有機會再次成為鎮獄黨的一員了,要真是那樣的話,自己想要報仇的願望,恐怕又要再次落空!
“不管你有多強,不管你的來頭有多大,不掛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都無法阻擋我前進的腳步,我不僅要復仇,還要將鳴鳳城鎮獄黨支部徹底建立起來。”邵佔吟並沒有被變故嚇到,反而有了更強的斗志說道︰“我要從頭開始,打造團結的鳴鳳城鎮獄黨支部,更是要將鳴鳳城鎮獄黨戰陣完善,之前發生的悲劇,再也不會重演了!”
一起從頭開始,固然是一種退步,但是有了之前的經驗,邵佔吟相信自己會做的更好,而且這次準備的更充分,他可以從頭開始,打造一個屬于自己的戰陣,而不再像之前那樣,東拼西湊弄出一支雖然強大的戰陣,卻並不完全屬于自己。
將所有的利弊分析清楚,邵佔吟輕輕說道︰“整個鳴鳳城中,得到領袖親自凝結契約符文的,就只有我一人,其他人就算是曾經听聞領袖講解鎮獄理念,卻也沒有這個機緣,也就是說,此時的鳴鳳城,只有我一個鎮獄黨成員,其他人心中的鎮獄理念,都已經被消除的干干淨淨了!”
“既然這樣,那我能夠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深吸了一口氣,邵佔吟嘴角綻放一絲笑容,好像想到了什麼美事,樂滋滋的說道︰“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再次將黃勁恬發展成鎮獄黨成員,我一定要讓她凝結契約符文,然後在我的影響下,成為我最得力的助手。”
想到這里,就舉步向外走去,雖然眼楮已經什麼都看不見,可是行走卻沒有受到絲毫限制,只听他邊走邊說︰“我要讓你們都成為我的得力助手,我再也不會允許鳴鳳城鎮獄黨支部混亂不堪了,分部可以有,卻不能隨意設置,鎮獄黨的可是講規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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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紅塵斬靈劍輕輕一斬之後,智慧海洋之中,沉浸在海洋下方的張默的先天靈魂頭頂,那片明顯更加厚重的靈魂淨土,突然間悄無聲息的崩潰掉,絲絲點點落下的雨絲,也在瞬間消失不見。
先天靈魂感應到這種變化,眼珠子滾了滾仿佛要醒過來一樣,只是最終還是沒有其他動作,眼楮緩緩停止變化,再次沉睡起來。
可是這番變化張默也清晰地感受到,听著究極不急不緩的講述著如何建造服務型政府,眼楮卻是望向鳴鳳城的方向,皺著眉頭說道︰“發現了施政綱領與鎮獄理念的關系了,動作好快、好準,真不愧是傳承無數年的天運帝國,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