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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我便是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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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終焉回歸 | 作者︰懶蟲不啃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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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行走于世上,不比任何生物高貴,不比任何生物強大,作為‘求生者’的一員我們一樣是在世界上掙扎求存的生命。www.biquge001.com所以,須知生命平等而同樣高貴。”

    那是離葉父親對他所說的話,對于一直陶醉于自己種族的高貴與自己“才華橫溢”的離葉來說,那曾是不可理喻“歪理”。世界弱肉強食,弱小即是罪惡,弱小就應該服從強大並獻上一切。他如此認為——直到災厄的火焰吞噬了他所自傲的一切。

    那一日,他墮落至黑暗,行走于哀嚎與憤怒的原野,將自己封閉化身成名為“復仇”的軀殼。直到如今,他再次醒來,黑暗依舊但那零星的光輝卻不曾減弱。

    黑色的火焚燒離葉的身軀,海妖們的武器已經無法再對他造成絲毫的損傷。但是,那罪惡的火焰卻不斷加深著離葉靈魂的創傷!裂紋再次加深,從胸口一路蔓延到臉頰,裂紋中有黑色的火在不停的侵蝕。對于這撕裂靈魂般的痛楚,離葉卻是絲毫不顧。終于,火焰咆哮著,吞噬了他的一切!

    ……

    行走于黑色的原野上,離葉感慨著他奇怪的特質。這片原野上到處彌漫著死亡與恐慌,哀嚎與憤怒的聲音便是它的主旋律,離葉的曾經便是在這個“陰冷”的地方度過的。

    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他想著,卻得不出答案。好似一開始這個地方就潛伏在他的靈魂深處,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里。

    這里又有什麼呢?

    看著黑暗中閃爍的點點紅芒,罪惡與嗜血的氣息在此處回響。但卻不只是這樣,黑暗中也有卑微的靈魂在哭泣悲傷。

    為什麼?

    慢慢的,離葉被它們包圍了。它們扭曲的靈魂痛苦的哀嚎著……它們乞求著死亡!

    離葉看著包圍他的這些形狀難明的生物們,心中若有所感。

    這些存于絕望之地的生靈,他們渴求著超脫,不,是渴求著光明。渴求著帶來死亡的光明!而自己!

    “你們,”離葉頓了頓,“連這一點微亮,都足以讓你們趨之若鶩麼?”

    “我明白這種感覺,哪怕是火星都不如的微光也會成為趨之若鶩的希望的這種感覺,直至此刻我也依舊在尋找。”

    “但是很抱歉,我無法給予你們這份希望。”

    “直到如今,我認識到了一件事,生命平等而同樣高貴,我無法審判你們,也無權給予你們死亡。”

    “但我願意做另一件事。”

    離葉撫摸上身側一個貓一樣的生物的頭,神色溫柔。

    “我願意,成為這片極黑與罪惡中,耀眼的,真正的太陽……”

    離葉的周身散發出溫和的光亮。漆黑的大地被鍍上斑斕的色彩,形狀難明的生靈擁有了形體,靈魂被撫慰,黑暗因此褪去,罪惡于光芒下消融。離葉的身形也因此而模糊透明。

    “生死?存亡?不,這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矯正與引導,殺戮和毀滅,都不過是手段罷了。……謝謝你們曾陪伴我,而我……”

    黑火退去!在海妖們驚恐的神色中,黑色的繭在火焰的環繞下鼓動,跳動,“咚咚!”的聲響不斷的傳出,最後——“ 嚓!”

    “唔……說真的,這種情況還真的挺意外的,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重獲肉身了?”

    一只手從里面伸出,一下一下掰開一塊塊黑色的繭塊。最終,離葉半敞著胸膛出現在海妖們的面前。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牢房中,安娜錯愕的發現,自己的力量居然一下子回升了一小半!她轉頭望向要塞中心的方向,唇角掀起一抹笑容。

    反正現在有力量了,要不要去湊湊熱鬧呢?

    中心,海妖的環肆中,離葉施施然的走出繭,順手一把黑火將這個大疙瘩燒了個一干二淨。現在,他身上穿的不再是更趨向于這個世界的便服和西服的混合樣子的服裝,而是一身黑底金邊的漢服。服上纏有金龍九紋,腰間衣帶上,翠色的玲瓏玉佩光華璀璨。

    “啊,久等了,因為剛剛肉身重塑沒有衣服就順便在自己寶庫里抽了次獎,原本只是想著抽到‘戰甲’的誰知道居然把‘九紋帝龍袍’抽了出來。”

    離葉說著聳了聳肩。

    “不過那個‘金龍冠’實在戴著難受,我就給扔回去了。也不知道‘九五大帝’當初怎麼戴得住的。”

    說著,又向前走了一步,不過似乎是這一步刺激到了緊張的海妖們,他們居然有一個在命令沒有下達的情況下失手開了一槍!這一槍就像是個引子,無數的火力再次對著離葉傾瀉下來!

    “噌!!!”

    負蒼天入手,離葉隨手將劍刃對向海妖的方向一揮。奇跡出現了!那鋪天蓋地的激光,魔法,箭矢,投槍皆在這一擊之內化為虛無!

    “呵,就這點程度?太弱了啊,來吧,就算是神我也殺給你看看。”

    “大人您可沒有‘直死的魔眼’。”

    “……處女座啊,你別拆我台成不……”

    離葉聳拉著眼皮向海妖們的外圍看去,只見安娜帶著所有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坐在一個大廈的廢墟上。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思轉動間,寬大的漢服小了一號,變成更加方便行動的“劍服”。離葉揮著劍滿意的笑笑。

    “你們其實應該慶幸,剛剛我發現了自己的一個本質,所以你們大部分人的命可以保下來了。”

    “說到底我還是太自大了,”離葉看了看頭頂游動的蛇龜群,“我有什麼權利去審判你們?我有什麼權利去為這群生命伸張正義?你們有錯嗎?不,自私自利的性格而已,頂多說聲‘下作卑鄙’也就這樣了。我在斥責,審判你們的時候就已經站在比你們‘高貴’的位置上了,這與我所說的‘生命平等而同樣高貴’本就沖突了。”

    “我沒那資格,也沒那能力去審判那麼多倒灶事情,沒錯,就是倒灶事。比起一個個去深入了解,個個查明,再公平公正的去處理……我閑啊?”

    “所謂活著不都是以自己的感情啊三觀啊為中心思考的麼?既然那樣我還不如讓這些公平公正全去吃屎咧?反正這是‘三不管’地帶,我覺得你們錯了,所以就來找你們麻煩,這個理由不是既簡單又無法反駁麼?放嘴炮什麼的果然還是不適合我。”

    離葉危險的笑了笑,漆黑如墨的瞳孔中閃過幾絲晦暗的金色光輝。

    “比起審判,我果然更喜歡制裁。就讓我,來給你制定一個新的生活方式吧。”

    說著,抬起手。離葉向著遠處的兩個塔揮了一劍。在不可知的作用下,那兩座塔瞬間分崩離析,暴露出了其中的“果凍”。那是“史萊姆潛艇”……說起來離葉到現在還不知道那玩意兒到底叫什麼……

    不過管它是什麼,毀了再說!

    “啪!”

    一個響指,那“史萊姆潛艇”就這麼在離葉的嬉笑間變成了灰色的碎石塊。

    “……!!!你到底想干什麼!!!”

    也許是賴以生存的工具被毀而出離的憤怒了,海鳴石居然無視離葉周身跳動的黑色火焰一把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

    “想干什麼?”

    離葉毫不在意的掙脫海鳴石的手。

    “自己看唄,我感覺我做的夠明顯了。”

    “你想制裁我們嗎!?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以為你有權利制裁我們嗎!!!”

    “有啊!”離葉笑著,但卻冷然的目光注視著海鳴石,“你們自己說的,‘弱肉強食’,弱者服從強者並應該獻上一切是理所當然的,這不是你們的想法嗎?我現在不就是按你們的思想去辦的嗎?我這樣頂多只能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對你們來說很公平不是嗎?”

    “你!!”

    “你什麼你?我沒準備把你們都弄死算是好心腸了,按我剛剛的想法就是把你們也塞到那個大機器里榨成肉沫沫順便倒兩杯紅酒听听你們悅耳的‘弱者的慘叫’。”

    離葉攤攤手,冷冷的一笑。

    “我感覺已經很仁慈了,像你們這種沒有血性的種族簡直沾污‘海洋’的偉大。”

    “……你不是說過‘生命平等而同樣高貴’嗎?那,可憐一下我們如何?我會勸諫女皇陛下的,我保證今後!”

    “不,你的保證沒用,有些事情呢,不打痛是沒效果的。咦?我好想以前也說過?”

    離葉突然自語道,然後一道尖銳的目光就刺到了他臉上……轉頭。哦!原來是愛麗啊!

    “那什麼,剛剛你就當沒听見。我們重來?”

    “你!”離葉嬉笑打鬧的態度激怒了海鳴石,“你怎麼能如此殘忍!!”

    “殘忍?”離葉歪了歪頭惡意賣萌,“這不和你們做的一樣嗎?哦哦哦!我知道了。”

    離葉恍然大悟狀的錘了下手心。

    “說白了只是你們不承認他們是有‘感情’有‘智慧’的生物而已吧?那什麼來著,哦,‘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是吧?簡而言之你們還真是把自己想得高貴得夠可以啊?”

    “……”

    “好了,不和你扯了。快點搞定我也好繼續上路,在海里終歸沒地上舒服。”

    離葉一把掐住海鳴石的脖子往外一扔,指手向前。

    “沒錯!我就是要找你們麻煩,你們來咬我啊?”

    “咳咳!”被扔到海妖中的海鳴石咳了兩聲便憤怒的起身,“可是你沒有制裁我們的權利!!!你沒有!!!”

    “不!我有!”

    離葉吼道!

    “我便是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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