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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汗毛顿时立了起来,一把将梵音捞到身后喝道:“什么鬼东西?!”
正紧张着要将背上的工兵铲抽出来,却见阿里木和水青眼都没动,阿里木按住手忙脚乱要站起来的大金,笑道:“别慌,那只是个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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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再看去,果不其然,那人一动不动,竟是个依山刻出的雕像,这雕像身穿玄纹古袍,手里捧着个石龟,由于年代久远,面容和细节之处都被侵蚀地有些模糊了。即使如此可还是栩栩如生,洞穴光线极暗,正听着水青眼讲故事,猛地一看还当是那水鬼追着爬了上来。
我抚摸着那年代久远的雕像,心奇怪便问道:“这石阶本就是个绝难的工程,能开出这洞穴已是不易,怎么还闲的往这立个雕像,是为了纪念什么人吗?”
水青眼捻着胡道:“依老夫看来,这应该是个‘河神’,古代封建思想浓厚,在此开洞穴已是巧夺天工,经水冲蚀久了难免会坍塌,而匠人立水神雕像在此,无非是想得个河神保佑,保这洞穴长久……在现代看来当真是愚蠢至极,可在古代是相当重要的……”
知道是雕像,我的心神也就放松下来,找了处稍微平坦干燥的地方,招呼林梵音在我旁边坐下,稍作休息。林梵音大大方方坐下来,一番折腾也不露疲态,精神奕奕地四处张望。自从她跟了我们以来,无论是行动和言语上很少有自己的主见,这或许与她生来不经世事的生活有关。
水青眼看着尚有余力的林梵音笑道:“林姑娘好身手,自古便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言,在此看来实在不虚啊。”
阿里木闻言也点头肯定道:“本来我还担心……可现在看来也来真是多虑,倒是大金多斯弟,你是怎么回事?爬到一半就脱力了?”
躺在地上的大金一听立刻来劲了,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指着我的鼻道:“还不是因为这臭小?”
我一听心道冤枉,这大金在我前面,抬头只见大脚掌,我只顾得闻他的脚臭味儿了,那里顾得上害他?
付大金嘴上不服气道:“我付大金也是上山耕过地,累死一头牛的人。要论力气,就咱这身板还真不缺,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也得给你搬平咯。天妒英才,我这人什么都好,什么都不怕,就他妈有点恐高,这辈也就坐飞机脚软,刚才我已经努力克服臭毛病了,正费劲攻克着一个又一个难关,只听下面陆安说话……一低头他娘的头就懵了……要不是我身板好,换了别人非得直接栽下去。”
众人听罢心了然,怪不得刚才岩壁上大金就跟犯了癔症一样手脚不听使唤,原来还有这么个故事。
我走过去拍了他一声笑道:“当初跟海叔往北京坐大飞机那会也没见你脚软啊,小步迈的跟领导人似的。”
大金道:“那是为了给海狐狸吹牛逼,总不能头一遭来个北京,还给脚吓软了吧?那多落面!”
自从喇嘛夹成之后,一路上我们没少听水青眼跟我们讲盗墓世家如今的窘迫之境,水青眼作为老宝眼,与盗墓世家合作颇多,对其非常了解,据他说世家的经济来源于倒斗,如今族人遭难,附属的散盗鸟兽群散,已经到了有斗无人倒,墓宝无人搬的境地。而新招收的这一群青皮散盗资历尚浅,到了墓,也大多是炮灰之流。我们拿了海叔的好处,满打满算也不过二三十万的,可一条人命,何止值二三十万?据说有的世家,招募稍有经验的青盗,单单聘金就是一件‘臭湿货’。
大金得知之后是捶胸顿足,直道自己是目光短浅上了贼船,所幸还没答应海叔那家伙夹喇嘛,不然被他们坑死在墓里,只为了海叔给的那间小铺跟一屋‘精仿’,真是对不起爹娘给的这条命。自此之后大金就称那海叔叫海狐狸,直道干完这票就回去把铺退了,与那安家彻底撇清关系。
聊了一会,我们休息了片刻,大金发软的手脚也恢复过来,我们体力恢复了不少,整顿一下便继续前进。这洞穴挖在瀑布出水暗洞下端,洞穴内呈田螺状,往里可以爬上去,进到瀑布出水暗洞的侧口。这设计就令得本不可逾越的天险变得唾手可得,古人的智慧当真是不容小觑。
我们一个个顺着螺旋状地洞穴开口爬上去,只听得轰隆隆地水声,爬出之后已然进了出水暗洞,洞口一线天光照得内里情景,
这暗洞有一人多高,三四米宽,其奔流的寒水就占了暗洞的大半,只剩下一侧光滑的乳石状小道,看起来被人走动过倒是颇为平整,但须小心翼翼,一个不慎跌入水,便会被激流冲下瀑布。
洞顶皆是些被激流冲刷的痕迹,想来这洞经常被瀑流冲刷,若是逢上暴雨时节,估计整个暗洞都要被水灌满。就是神仙也别想进洞了。
我们借着光亮走了一段,内里便不再被阳光所波及,阎罗阿里木在前,大金水青眼在后,我和林梵音在间。一前一后打开了手电,继续深入。
越往深处走,越觉得寒气逼人,温度急剧下降,我们只穿着夏季衣服,冻得哆嗦。
走着走着,前面的阿里木停了下来,手电晃着墙壁道:“你们看。”
我向所指看去,这一段石壁被冲刷的比较平整,上面用石头刻写着‘刘玲李烨曹孟真到此一游……’,这里石质算是比较硬的,看刻痕虽浅却依然明显,想来是近代的杰作,应该便是前些时日出事的背包客所刻的。
看他们这字迹,从容稳定,想来是精神奕奕满怀着冒险的热血出发的,却遇到了什么不知名的危险,有去无回。
水青眼道:“我听那老板娘说这山多野蛇,而那些背包客死相又是浑身青紫,想是受了毒蛇的袭击。这次我带了不少草虫蛇药,等前面坡度稍缓便全身抹上以防不测。
我们连声称是,到了林间最怕虫蛇,大学时有一次社团组织内蒙的旅游活动,我拼了老命抢了个名额。在牧民家住宿那晚听到牧民的牛惨叫,第二天起来才发现牛栏里死了三头牛,全被过荒的草蜱吸成了干皮……那一次的经历彻底颠覆了我对虫害的认识,自然之有太多我们还未曾了解的事情。
跟着队伍走了一段,洞穴变得狭窄起来,激流的流速也快了不少,供人行走的小道也只有一步宽距离,只能贴着岩壁往前挪动,我心里暗暗担忧,这洞穴越来越窄,若是照这个架势下去,不一会我们便要淌水而行了,这水流速度极快,涉入其难免会有变故。
可不一会我的心便松了下来,只见走了半晌洞穴又宽敞起来,后面的水青眼道:“啧啧,真是夺天地之造化,青龙吐水取珠,内有乾坤之龙壶,我看刚才的地势,就是内宽外窄的龙壶口,过了龙壶口,后面便是藏有风水龙珠的龙宫了。”
大金听得‘龙珠’二字哈喇都快下来了,道:“我大金长这么大什么野味都吃过,就是没见过‘龙’长个什么样。这龙珠要是被咱们取了,拿出去应该能顶他个三五件冥器吧?”
水青眼在后与大金一排,听大金这话顿时笑了:“传言当年慈禧太后手便有一颗龙珠,乃古时南海疍民龙户深入海眼,取黑龙口所得。传闻此珠瑞气逼人,置于宫夜如白昼,深得慈禧钟爱,慈禧大葬之时将其喊入口带入了定东陵,后被孙殿英盗出流入世间,辗转消失无踪。现在看来,那所谓慈禧龙珠应该就是一极品南珠,价值连城。可此龙珠非彼龙珠,乃是风水汇聚之物,有形有质却不得取……罢了,一会你便知道。”
水青眼不再多做解释,催促我们加快脚步。
走了不久,洞穴越来越宽敞,前行的阎罗阿里木站住,低呼出声,我忙向其看去,只见洞壁延伸豁然开朗,灯光所过之处,一片珠光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