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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柳枫离开府宅那晚,赶到开封时,已是辰时,城内已有人上街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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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府一大早就打扫一新,郭从谦今年年方六旬,但看起来,全身上下唯有鄂下白须显得有些老态,身板还是极为硬朗,不瘦不肥,看着精气十足。
郭从谦穿戴整齐,下了早朝之后,就往家赶,心里头是兴奋难耐,前几日有人送了个黄花闺女给他,夜夜欢娱,他都觉得不解馋。
说实话,那小美人确实厉害,险些将他精力榨干,幸好郭从谦调理甚好,至今仍然满面红光,每次望着她,就觉得.,仿佛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甚至于早朝,他都不想去。
最近朝堂上也无甚要事,皇上说要整顿纲纪,这与他何干?反正不打仗,就与他无关。也许是老了,不复年轻时的雄心,那时候还拼死拼活往上爬,讲求征战沙场,报效国家,可现在早已疲了。
郭从谦早先跟着大将郭崇韬,效命于后唐庄宗李存勖,将郭崇韬当做自己的叔父,眼见叔父被李存勖冤杀,可以想象他的愤怒之情,于是趁着李嗣源叛变,他也就归降了,而且还亲自领兵围攻穷途末路的李存勖。
李存勖原本打算集结兵马,先抵挡李嗣源一阵,再东山再起,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伶人郭从谦叛变,带人杀他,结果混乱的打杀中,李存勖被郭从谦下令乱箭射死。
之后,郭从谦就跟着唐明宗李嗣源过活,七年后,李嗣源亦死,李嗣源的儿子们没能保住后唐的江山,被石敬瑭篡夺。
郭从谦又投靠石敬瑭,在后晋王朝呆了几年,后来后晋亦亡国,后汉适时立国,他又去后汉,在那里认识了郭威,眼见郭威的势力逐日膨胀,他也就顺应形势,随郭威一起造反,杀后汉隐帝,成立大周国。
郭从谦知道自己的能力,年纪老迈,立的功勋又不大,因此郭威封了个都尉给他,他也就心满意足,再无遗憾,毕竟人老了就要安享晚年。
郭从谦如今的心思,便是好好享受人生,以前南征北战,东奔西跑,过的都是刀尖上流血的生活,现而今自己到了晚年,那美色及金钱这些该有的,自己都不应该错失。
所以大周立国一年以来,他也捞到了不少好处,心里窃喜,谁让郭威呆板呢?
郭威不要奢侈和价值连城的钱财宝物,他可不管,上次他好心好意巴结皇帝,皇帝非但不领情,还把珍馐百味、声色乐器等值钱的东西在大殿给砸了。
郭从谦碰了一鼻子灰,还被朝堂上的几位大臣鄙视,他灰不溜溜,心里窝火。可这几月下来,他的手下,可没少送东西给他,包括绝色女子在内,他都是能收就收。
他有个理直气壮的理由就是:现在这个乱世,谁不左拥右抱?没有三五个妻妾,那是傻瓜、笨蛋。
女子,女子,年轻貌美的,郭从谦当真做了一回风/流少年郎,只不过这是个装嫩的少年。
郭从谦悠悠地曳步入厅,刚要落座,一个家丁便急色匆匆地奔到跟前道:“不好了,不好了,都尉大人——”
郭从谦立马变脸,喝叱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坏我都尉府的规矩,不成体统!”不吉利的话,他一概不爱听。
小家丁迎面一站,颤颤地道:“外面有位公子,吵着要见你,小人告诉他,大人说‘这会儿不见客’。”
郭从谦听着连连点头,心道:家丁对我刚进门的吩咐还算牢记在心,不然一定扣他工钱。
郭从谦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小美人,哪有功夫见客?所以才回到府中,便对人吩咐,不到晌午,不准任何人扰乱他的清净。
家丁神色惊惶,觑着郭从谦的神色,异常小心地道:“可他硬是赖着不走,还凶巴巴的说什么,‘你不见他,待会儿有你好看!’”把门外那人的口气学了一遍。
郭从谦立时用力拍上案几,震得几个茶杯叮叮乱响,大怒道:“岂有此理,敢这样威胁我?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大的口气!”甩开衣袖,步向门口,厉声道:“跟我出去看看!”结果一出去,外面没人。
管家在旁望见,过来说道:“大人,刚刚有个人,面相凶恶,吵着要见你,小人不让他进!”
郭从谦扫视了一番大门周围,见无陌生人影,回身喝问:“他人呢?”
管家一面擦拭额头的汗滴,一面战战兢兢道:“走……走了!气呼呼就走了,不过走的时候,嘴上有抹怪异的笑,小人看他还会来的……”
郭从谦当即冷哼:“笑,笑个屁呀!他笑一笑就把你吓成这样,没用的东西,白在我都尉府当了这么久的管家。”
管家摇头叫道:“哎呀!大人,他的笑……真的很吓人,好像……好像……”
管家愣头想了一会儿,猛然冲口而出:“好像有什么阴险的事一样,要……杀人……的……样子,对对对,就是这种笑……”
管家冷不丁打个冷颤,缓了缓神道:“所以小人才怕嘛!”
郭从谦还是认为管家过于夸大,要不就是胆小,瞪了管家一眼,追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管家与门口几个家丁面面相觑一阵,于是开始想,一人一语描绘出了来人样貌:“他个头很高,长身往那儿一站,像玉一样生辉,周围的人若跟他相比,定是黯然失色。长的还真不错,剑眉星目,眼睛有光,很亮很亮,若是女人遇上他,一准被迷得七晕八素。可他的眼神又像刀锋,真是凌厉又钻心呐!刚刚跟他说的那几句话,他好像要吃了我们一样。”
郭从谦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多大年纪?穿什么衣服?”
于他来讲,分辨一个人有没有身份地位,首先就要看衣料的质地是否上等,那样才符合他郭从谦接见的条件。
管家还未回话,一旁的小家丁就答道:“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穿一身青色的长衫,打扮很有涵养,儒雅斯文,走路利落,可说话的时候满面凶光,一点也不友善!”
管家附和道:“是呀!真想不到,第一眼看到他,我竟看走眼了!”说着,叹了口气。
郭从谦的情绪顿时一落千丈,也没有心思去会小**,坐在厅里想着下人的话,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直到黄昏,在小美人那里享受了一番,睡了一觉,方才有些心情。
晚饭过后,郭从谦照旧进入书房,可连打哈欠,无法集中精力整理公/文,正要合上文书休息,家丁又慌张地报曰:“不好了,都尉大人,那个人……白日的那个人……他……他他他……他……”
郭从谦脸色一变,见他话都说不出来,有些急躁地喝道:“怎么了?他又来了是不是?”
家丁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却说不出话。
郭从谦无奈地看了看家丁,松口气道:“那也不用把你吓成这样,让他进来便是了,正好本都尉现在有空。”
家丁却只顾摇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不是呀!他……自己进来了,不但进来了,还把……十三夫人……挟持住,还抓了少爷,让……让你去十三夫人房里见他。”
家丁说的十三夫人,就是郭从谦日前新接入府里的妾室,现在郭从谦整个心思都在她身上,自然舍不得她死,何况还有他唯一的儿子在内,那可是郭家的香火。
于是听家丁这般说话,他当即惨然变色,失惊道:“什么?他敢抓我的小美人?”还未说完,人已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