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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志浩拉着阿妹飞快的逃跑,高洋领着人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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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人了,抢人了……”高洋娘的嘶叫声响在村子的每个角落。
志浩拉着阿妹跑大街,穿小巷,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心跳似敲鼓。阿妹几次跑跌在地上,还是挣扎着起来跑,为了逃生,就是跑死也得跑,这是人求生的本能。
他们跑来跑去,还是被堵在巷子里。阿妹绝望了,她瘫在地上哭个不停,志浩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汗水,伸长了个脖子喘息着。堵截的几个小青年也瘫坐在地上,公鸡打鸣似的伸长了脖子直喘气,就连看热闹的人也坐下不少。
凛冽的寒风吹冷了脸上的汗,不由得几个冷颤,浑身奇痒难受。
高洋他们慢慢逼过来。阿妹的大眼里满是惊恐,此时,她没有了哭声,泪水却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看着志浩,双手抓了他,叽里咕噜的和他说着什么。
志浩听不懂,瞪着大眼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阿妹急了,她用手比划着,把他拉起来推他。志浩明白了,阿妹的意思是让他快走,不用管她了。
志浩忙说:“别怕,有我呢。”他像大哥哥护着小妹妹一样紧拉了她四周看着,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志浩,你放了她咱啥事也没有,我保证以后也不打她了,你要是给我拐跑了,我和你没完,死也要拉上你,”高洋瞪着血红的眼珠说。
志浩远望着他,又看着身边流泪的阿妹,心里发誓,决不能再让她落入虎口了。
巷子两头的人慢慢向中间聚,就连高洋娘也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生怕他们飞了似的。人越来越近,志浩急了,想越墙而走,自己都爬不上去,何况阿妹。
这时,周妮开门出来张望,他拉起阿妹冷不防跑到了周妮家里插死了门,把周妮也关在了外面。完全没想到的事,等周妮明白了怎会事儿,高洋娘已经给周妮跪下了,“他奶奶,这可怎好啊,花了四千多块钱啊,买个媳妇不容易啊,缺爹管的志浩非要给拐跑了……”
“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她又喊志浩,“志浩,你给我滚出来,快把门开开。”
志浩不但没开门,他还上了杠子。这次他松了口气,书记的家,看你们谁敢砸门。
吵闹声惊动了屋里的人,王舒和王银树从屋里匆匆出来。“你这个东西,想干啥?”王银树过去就给了儿子两个嘴巴子。
志浩捂了脸正想辩,阿妹扑通一声跪在了两人面前,他泪流满面,不停地磕头。
王舒忙扶起了她,问她话,她快速的说着,没人听懂,都很着急。王舒比划着写字的姿势,她懂了,点点头。
进了屋,王舒拿起笔和纸,阿妹抹着泪写着,“我是四川人,家住某某县,某某乡,某某镇,某某村,我阿爸叫严明亮,我叫严小惠,还有个哥哥在外打工。我十四岁,是初一的学生,下午放了学,我去割猪草,在后山被坏人绑架来。我想回家,请大爷救救我……”写完,阿妹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都明白了,王舒扶起了她,忍不住的眼圈红了。王银树偷着抹了把眼,在纸上写道,“好孩子,我们一定送你回家。”
砸门声不断,周妮在外面大骂起来。两人着急的商量着,这儿是不能藏了,还是赶紧走。他们嘱咐志浩爬墙头出去,给阿妹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等过了风声再想办法送她走。
于是,忙搬来梯子,小心的把两个孩子送到了西胡同,看两个孩子跑远,王银树从墙头上下来撤掉梯子,恢复原样。王舒就去开门,故意一脸的严肃说:“是谁把门关了?”
“你瞎吗?志浩把高洋的媳妇拐到咱家来了。这个小兔崽子,我饶不了他。”周妮气势汹汹的进家来大声骂着,“志浩,你个狗东西,快给我滚出来,你个不要脸的,小小孩子不学好,抢人家媳妇,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她边骂边向北屋闯,走得急了,和装作啥事没有的王银树撞了个满怀。
王银树忙说:“这是咋啦,刚一会儿,谁惹你这么大的火?”
“你少装,你儿子呢,快让他滚出来,拐了人家媳妇跑俺家里,端着屎盆子扣俺头上啊,”周妮吼叫着。
“真的吗?他在哪儿,看我不揍死他!”王银树很生气的样子。
高洋娘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连哭带诉,一把鼻子一把泪哭得看事的人都同情他了。
两人忙扶起她故意对高洋说:“他在哪里?咋没看见他,快去找。”
高洋和几个小青年忙进来,北屋、东屋、伙房、菜窖,连猪圈。兔子窝都没放过,哪有他们的影子。夷,都奇怪了,明明看他们跑进来的,还关死了门,咋就连个人影也没有呢?
王舒忙说:“我和银树在屋里说话,没看见有人进来呀。”
“是呀,没看见,我们正在商量地毯厂转产的事,谈着谈着就听见外面吵和砸门声,这不就出来了。”王银树接着说。
书记和村长这么说,就是看见的也说没看见,何况又没有搜出人来,都附和着,“也许看眼花了。”
看没找出人来,周妮也没有那么生气了,但是她还是不信,明明看见他们跑进来的,她嘟囔着,眼睛不时的四处张望着。
王洁娘和高洋也没咒了,这是在书记家,他们可不敢过分的撒野。看事的人都退了出来,娘俩也往外走,走着走着,高洋娘嗷的一嗓子放声大哭,都吓了人们一跳。
周妮不干了,他指着高洋娘的鼻子大骂,“哭丧呢,俺还没死呢,快滚,你个死老婆子,愿意哭回家哭去。”她象轰鸡似的把娘俩赶出了家门。
王银树也出来了,明明知道是他儿子所为,高洋娘想拦住他又不敢,只有高一声低一声的哭着回家。
本家兄弟低声和高洋说:“他们一定爬过墙头跑了,我看见西墙头下有许多凌乱的脚印,咱们快去村外追,他们一定没跑出多远。”
于是,十几个人分头匆匆去追了。
高洋娘还在胡同口哭,王舒过去和她说:“你也看见了,家里都找遍了,没有人,再说,人家还是个娃子,是被人贩子拐来的,跑了就跑了吧,真要是把人强留下,派出所知道了是会抓人的,到时候高洋被抓去坐了牢,谁管你,大队也救不了你。”
听王舒这么说:“高洋娘有点回过味来了,真要是把儿子抓去坐牢还不要了她的老命。现在她心疼的是钱,三千多块钱的,攒了大半辈子的……
她又恨起程乐天来,都是他的馊主意,这个坏种,被他耍了一辈子,千小心万小心防着他,还是上了他的当。现在,就是想找他都难了,两口子都进局子了,活该!死到里头才好呢。她又觉得解恨,哭着一瘸一拐的回家去。
周妮的火气是越来越大,她冲着丈夫是连吼带骂,故意找茬。说到底还是为了金成的事。鹏程和白雪都出去了,都端上铁饭碗了,她怎能不妒忌。为这事成天心里窝火,没事找茬。
王舒总是小心翼翼,啥事也干到她前头,处处躲避她,发火、骂他从不还言,即使她骂得再难听,甚至给他两巴掌,他都忍受着,谁让自己无用呢。现在好了,惹起了她,她是七十三八十四、陈芝麻烂谷子,吼骂不绝于耳。王舒躲了出去,忍不住抹了两眼泪……
高洋娘去了王银树家,和王银树不散伙了。反正都这样了,钱也没了,日子没法过了,豁出去了。俺家媳妇就是你儿子抢走的,不跟你要跟谁要?她坐在王银树家的院子里,高一声低一声的哭骂着。
气得志浩妈往外拖她,王银树拉着不让,和她讲道理,邻居们也都来劝她,她就是不走,还在地上滚。
高老头老于世故,这正是他巴结村长的时刻,他朝王银树摆摆手,凑到高洋娘耳边和她说:“听说你儿子把媳妇找回来了,已经回家了,几个人看着他呢,快回家吧,别让她再跑了。”
高洋娘一听,一脸的惊喜,她顾不得再说什么,从地上爬起来,点着小脚就往家跑,还边跑边喊,“儿子,把她的腿砸断,咱养着她,看他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