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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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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意师弟,你当时为何不拦住他?”说话者正是天龙寺内德高望重且身为四大圣僧之一的了空大师。
“当时了凡师弟离开天龙寺时,我并没有察觉。待我赶去时,他已经与那天山派的高阳真人动起手来。后来他不敌高阳真人,便趁我不注意,服下了那回光丹。”说道这里,了意大师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孽缘啊!我自己亲手调制的丹药,到头来却害死了自己的师弟!”
“阿弥陀佛,凡事自有定数。有因必有果,我们不必强求。”了空大师双手合十道:“了凡师弟入门时便六根未尽,师父亲自度化他,并让他与了然师兄一同清修。转眼间已过去了三百年,经过这多年来的修行,了凡师弟已然成为天龙寺四大圣僧之一,但他争强好胜的性格犹未改变。他只羡慕天山派的荣誉,却是忽略了天下的百姓,今日有如此之结局,实乃命中注定。”
“阿弥陀佛!”了意大师闭上眼睛道。
“了意师弟,这名孩童又是从何而来?”了空大师指着昏睡在一旁的李智,问道。
了意大师缓缓道:“了凡师弟与高阳真人对战时,曾以十二颗真珠化为形拳攻之,后又以此珠配合回光丹神力,施展如来神掌第九式——万佛朝宗,只可惜……”了意大师一顿,又道:“这十二颗真珠的最后一颗掉在了这名孩童的脚下。我捡珠时发现此孩童头顶光光,面生佛相,命有慧根,故将他带回我天龙寺来,从此悉心调教,也算是对了凡师弟的一点补偿吧!”
“也罢,也罢,了然师兄的身边正好缺一名侍奉弟子,待了然师兄见过这孩童后,再决定他的去留吧!”了空大师说道。
“如此甚好!”了意大师说道。
玄光洞内。
“爹,你肯放心地把悦儿交到吴怀诚那小子的手上?”鬼泣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此人资质之佳,已在你之上,以后若是为我所用,必能助我完成心中的宏愿;若是便宜了别人,必会成为我的心头大患。”灭神看着鬼泣的眼睛,说道:“我让你一路上保护他们,吴怀诚对悦儿如何,想必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他们二人情投意合,我看那吴怀诚也定然不会亏待悦儿。所以,用悦儿来拴住吴怀诚是最好的选择。”
鬼泣又道:“吴怀诚的火眼金睛与其它两大神目不同,它的攻击性较强,只有用一件火属性的宝物来激发它,它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如若不然,吴怀诚不仅不会变强,反而会渐渐失去这双眼睛。”
“这点我已经考虑到了,他的火眼金睛需要一件宝物来激发,而这件宝物就在天山派,等时机一到,他自己便会去寻找的,我们不必操之过急。”灭神胸有成竹地说道。
“父亲果然是深谋远虑!”鬼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接着问道:“爹,为何不让他去那黑木林一试,万一……”
灭神思忖片刻,摆了摆手,低低地说道:“他的资质虽好,但能力还是有所欠缺,况且他所缺少的是憎恶。若是憎恶不够,就极易被反噬,所以还是等时机成熟些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吴怀诚便要启程离开。蓝悦陪在他的身边,两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就那样一直向前走着,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吴怀诚依然行走在路上,但是身旁却少了蓝悦的陪伴。
吴怀诚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颗蓝色的珠子,那珠子玲珑剔透,光彩夺目,给人一种清新而广阔的感觉。他不禁想起了临行前蓝悦对他说过的话:“怀诚,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这颗‘深海之蓝’你带在身上吧,就如同我陪在你身边一样。”
吴怀诚甜蜜地一笑,脑海中满是蓝悦那吟吟的笑意。片刻之后,他将深海之蓝重新收入怀中,继续赶路。
一片小树林中。
“环哥,昨天还真是倒霉啊,我们那么卖力,最后不仅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还差点把命给丢了。”虎子抱怨道。
“妈的,用你多嘴,你以为老子看不出来吗?”张环一个巴掌打在虎子的脸上,接着说道:“那高阳老儿分明是想杀了我,这个王八蛋,若不是那黑衣人替我挡了一下,恐怕我连小命都没了。”
虎子倒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问道:“环哥,咱为啥不去宣化城领赏呢?”
“啪!”又是一个巴掌,“妈的,你懂个屁,你是想害死老子吗?”张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张环仍是不解气,但见其他小弟都和他保持着三米开外的距离,只有虎子正一脸委屈地站在他的身旁。张环在心中默默地忏悔了一遍,对准虎子的屁股又是一脚,这一脚直踹的张环心情舒畅,就像是踹在高阳的屁股上一样。
“天杀的朝廷不守信用,说好的每个小孩给一百两黄金,到了最后却想让高阳杀了我,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张环叹息道:“唉,横竖都是一死,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这一趟就算是白干了吧!”
刚刚被张环一顿暴打的虎子,如今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真不知道张环如此对他,他为何还要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
一众山贼跟在张环的身后,准备先回山休整几天。忽然见张环一摆手,大家随即停了下来。
只见前方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少年头发蓬乱,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身上的衣服有一半已被烧焦,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活像一个逃难的。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乞丐,却吸引了张环的目光。
张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少年的面前,闷声问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那少年抬头一看,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七尺多高的彪形大汉,虎背熊腰,手持钢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立刻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哥,我,我是逃难的,身上,身上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张环邪邪地一笑,眼珠在那少年的胸前不断地打量着。那少年低头一看,大惊失色,慌忙说道:“大哥,这玉观音是我娘留给我的传家宝,她现在已经不在了,您行行好,放过我吧!”
“少废话!”张环生平最恨啰嗦之人,方才那少年的几句话让他心头一阵烦躁,他不由分说便去抢那少年胸前的玉观音。
那少年眼见张环扑来,连忙用手紧紧地护住玉观音。张环大吼一声,然后用自己的手去掰那少年的手。
眼看少年的手就要被他掰开,张环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谁知那少年竟一口咬在了张环的手上,张环疼得大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张环气急败坏地抽出刀来,向少年的头上砍去。
“当”的一声,张环的钢刀应声被弹开,一块小石子在地上不停地打转。
“谁?谁在那里?”张环失声叫道,。他后退两步,慌忙地看向四周。
这时,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缓步走来,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面相随和,一身的书卷之气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
“这石子是你扔的?”张环厉声质问道。
那白衣少年却是笑而不答,“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扇了几下,不屑地说道:“这位小兄弟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你为何还要向他发难?”
张环见这白衣少年拖沓至极,不禁火冒三丈,大叫一声,举刀向那白衣少年冲去。
“当!”张环的钢刀被挡在了半空之中,钢刀之下,正是白衣少年手中的折扇。那扇子看似柔弱,可在白衣少年的手中,却似有千斤之力。
白衣少年只一抬手,那把钢刀便向张环的身后飞了出去。然后,张环便像死猪一样倒在了地上,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红色血痕煞是醒目,正是白衣少年的折扇所致。
随着张环的倒下,他的钢刀也一下子插在了地上,而插入的位置,正是在虎子的脚下。
看着白衣少年手上的折扇仍在滴血,虎子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对后面的兄弟大声喊道:“大哥被杀了,兄弟们,快跑啊!”
大家正欲向后逃窜,那白衣少年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我让你们走了吗?”
“你,你还想怎么样?”虎子已经迈开的步伐在那一刻僵住。
白衣少年指着虎子,低沉地说道:“你,过来给这位小兄弟道个歉,然后把你大哥的尸体抬走。”
见虎子没有任何反应,白衣少年眉头一皱,折扇又一次“唰”地打开,这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小树林中,让人格外地心惊。
在这压抑的气氛中,虎子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他稍稍地挪动了一下脚步,又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钢刀。
白衣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想杀你们,如果你不想落得和你们老大一样的下场……”
“对不起!”虎子向那衣衫褴褛的少年说道,他双腿一软竟跪在了地上。
白衣少年摆了摆手,虎子身后的几个人连忙把张环的尸体抬走,连同跪在地上的虎子,也一并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