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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促使“眼镜”男下决心,接下来的两天,邱志军又陪着“眼镜”男扮作顾客对“茂源金行”店内的布局进行了仔细的观察,然后对店外尤其是后面的环境进行了反复踩点,最后对紧邻的那片老街与居民区进行了全面勘察,并拟定了多条逃跑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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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邱志军又回答了一些行动的细节,直到“眼镜”男认为这事比较“靠谱”后,两人才算把事情确定了下来。
回到旅社,邱志军建议道:“你要不要多带两个兄弟?看样子店里准备的货肯定少不了。”
“眼镜”男想了想,一撇嘴回绝道:“算了吧,干这种事情,人越少越保密,行动越方便,分的东西越多。”这家伙恨不得把金店里的东西一个人独吞了,哪里还会想到他手下的那些兄弟们?
“那我们明天就准备工具,晚上行动。”邱志军见他说得有道理,立马道。
“行!”
……
第二天,两人分头准备了摩托车,购买了铁锤、撬杠、起子、手动切管器、行李袋、小手电筒、黑色头套、手套等作案工具。
本来“眼镜”男还准备弄两把刀和一把枪来,被邱志军制止了。
“你傻呀?”“眼镜”男不可思议的看着邱志军,“干这样的事难免被人发现,没有刀和枪怎么能快速脱身?”
邱志军沉声道:“刀不如枪,枪不如斧,斧不如锤,有锤子就行了。”
见“眼镜”男一脸的狐疑,邱志军眼中闪着阴冷的光:
“用刀杀人,不能一刀致人于死地,对方容易喊叫,而且流血也比较多;用枪杀人,虽能一枪毙命,但响声太大,容易招来公安;用斧杀人效果不错,但过于笨重,不易于挥动;用锤杀人最好,轻巧灵活,可以一锤制服对方,喷出来的血也不多。”
“眼镜”男愣了愣神,没想到这家伙比自己还阴毒,但他觉得这些话也有些道理,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当晚凌晨1点多钟,“眼镜”男骑着摩托车,邱志军坐在后面,悄悄地向“茂源金行”进发了。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经过圣皇路拐入一条巷道时,碰巧被夜晚下班跟着白丽莎回租住屋的李小虹无意中看到,并且认出了邱志军,李小虹因为害怕,便借白丽莎的电话告诉了牛天苟,当牛天苟赶来时,他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凌晨2时许,邱志军与“眼镜”男已经绕到了“茂源金行”的后面,悄悄地停放好了摩托车。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周围几无人迹。
戴上仅露出两眼的黑色头套和手套后,两人拿出小手电照了照,按照白天在脑子里演绎了数遍的步骤,先是沿着金行后面挂着的空调外箱和管道爬到一个水泥平台上,然后用手动切管器截断了二楼后面窗户的几根钢筋,接着两人先后钻窗而入便到了金行的二楼。
进楼后,两人先是找到了电源总开关并切断,然后打着小手电蹑手蹑脚地下到一楼,发现营业大厅柜台里摆放的金首饰已经收走,估计可能入库了。
这时,一楼值班室里的一个保安似乎听到动静,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摸索着找来手电打开门正欲出来察看,被悄悄过来的邱志军猛地一铁锤便砸倒在门边,随着又是两锤下来,值班室门口顿时血流如注。
接着,“眼镜”男闪进值班室,小手电一照,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保安似乎动了一下,扬起铁锤照着脑袋就狠狠几下砸了下去,一时脑浆迸裂,血肉模糊……
可怜两个保安硬是一声没吭,一个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命丧黄泉,一个还在睡梦中就一命归西。
解决了两个保安,两人找到金库,用撬杠、起子分别撬开金库铁门和首饰柜门,当他们看到满满一柜金灿灿的黄金首饰时,几乎激动得要抽风,差点儿惊叫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马上手忙脚乱地把它们全部装进了行李袋中……
从金行后面下来后,带着沉甸甸的行李袋,两人取下头套上了摩托车,迅速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邱志军和“眼镜”男认为这事干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在他们从小巷里拐上圣皇路的时候,被接到李小虹电话后正在这里溜达转悠的牛天苟发现并跟踪……
摩托车上了圣皇路后一直向西出了市区,在经过一条河的时候两人停下摩托,把作案工具扔进了河里,然后继续行驶,上了高速公路,一路逃到了与滨海市相邻的a县城,并在县城老汽车站旁的一家小旅社里平分了所有金首饰,然后两人分手,各奔东西……
邱志军沿着公路向西逃跑时遇见了一辆警车,担心这样带着“东西”逃下去会遇到警察,很不安全,于是在一个拐弯的路口,把装满了黄金首饰的包埋到了一棵树下,准备等风声过后再来取……
……
自从埋下黄金首饰以后,逃回b县老家的邱志军兴奋得几天都没有合眼,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了成堆的钞piao,同时心里又惴惴不安,总担心那包东西会被人挖走,但毕竟因为抢劫这些东西杀了人,警方追查正紧,他又不敢贸然去取,躲在家里整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过了半个多月以后,见外面的风声不那么紧了,邱志军迫不及待地赶到a县,在一个深夜里带着小铲来到了他埋藏黄金首饰的那棵树下。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拿到金灿灿的黄金首饰了,他激动得怀里就像揣了只兔子,心儿蹦跳个不停,蹲下身子,在他当时埋包的地方挥起铲子便挖了起来。
可是挖了半天,除了一堆松土这外,连金首饰的毛都没有!
邱志军一下傻了眼,脸顿时变成了灰色。
但他仍不死心,又围着树疯狂地刨挖起来。可他把树的周围都刨了个遍,哪里还有金首饰的影子!
邱志军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了脚。他只感到脖颈发硬,两眼发黑,一屁股瘫坐到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当然做梦也想不到,埋在这里的东西在他前脚刚走,后脚就被牛天苟挖走了!
邱志军坐在地上,两眼失神地望着周围新翻的土,心里不住地哀嚎着:“我的金子!我的金子啊……”
想到自己冒着杀头危险抢来的金子就这样没了,他懊悔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心里如同刀绞一般,痛苦的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
……
第二天,邱志军失魂落魄地回到滨海市,找了家旅社,不吃不喝地躺了一天一夜。
原想着与“眼镜”男一起发一笔横财,然后趁机加入“新义安”帮,哪知到头来自己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要是让“眼镜”男知道了,还不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他哪还有心思和脸面去找“眼镜”男谈入帮的事!
他感到憋屈、难受,还有不甘心!
躺在床上,他将这次盗抢的全过程仔细地回忆了几遍,觉得似乎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