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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纪年1913年,古越国发生内乱,越国帝皇王无疆率领十万大军进击越国大族林氏,却无奈折戟北辰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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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皇子一个个逝去,王无疆痛心疾首,放弃了对兵权的控制,这才导致国师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借用刚死之人的尸气提升自身修为。
在青衣人的操纵下,十万越国大军被传染病毒,变成了可怖的僵尸,僵尸围城,林氏中人的生命受到威胁,就在青衣人的目的即将达成的那一刻,林凡突破秘境,回到了故土。
看到北辰城中亲人死伤无数,林凡怒发冲冠,与青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就在二人逐杀的过程中,一位神秘的红衣人凭空出现,挥手斩杀了越国国师,并交给了林凡一枚金色令牌,其名越皇令。
经此僵尸之乱,越国国力再度下降,百姓生活水平大幅下滑,因生活所迫,许多人开始铤而走险,踏上了抢劫、偷盗的罪恶之路。
………。
七月后。
越国边境,一处绵延的山脉之中,一队马车缓缓前行,略一估计,这一车队起码有五十辆马车,其上运载的货物更是高高垛起,其中有的是粮食,有的是药材,还有承装着一些军卫用的法宝武器。
“快点,这里是恶人谷,常有强人出没,我们要赶紧通过这里,把粮草运回北辰,我们的家人在等着我们。”一统领模样的中年人手持长鞭高声呵斥。
“嗯。”五十多位马夫齐齐应了一声,只不过这次点头更彰显出他们的有气无力。
这批粮草和军备是从大齐采购而来,中途有数千公里的路程,这批马夫已经通过了数个险恶要塞,如今终于要回到了家乡,可是他们也已经筋疲力尽,只有双眸中的精光能够诉说他们内心的兴奋。
在车队的尾部有一辆马车倍显奇特,这辆马车仅有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拉着,而马车上也没有粮草,仅有一人端坐其上。
此人身穿一身布衣,手握一枚酒壶,黑色的发色遮挡了他的眼角,仅从一侧可以看出此人哞间的醉意。
伴随着马车的颠簸,年轻人一边摇晃着身躯一边把美酒咽入喉中,一身酒气随风飘散在峡谷之中,可即便是醉了,这名少年也还是手捧一把墨刀,把此刀紧紧的抱在怀中。
“林羽大人,我们到恶人谷了,还有两天的行程我们就可以回到北辰。”一护卫走到黑色马车前恭敬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黑发少年醉醺醺的应了一声。
恶人谷,好熟悉的名字。黑发少年眼神迷离,思绪飘飞,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是一个寒冬的夜晚,在这冬天的古越国是不会下雪的,可是冬季的风却格外凛冽刺骨。
西风扫起了地上的落叶,更卷起了地面上的砂石。
恶人岭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大手牵小手,并肩行走,砂石吹在脸庞上,长者是一位中年男子,脸庞线条硬朗,肌肉结实,只是身上沾满了血迹,原本完整地布衣更是丝丝缕缕,破了很多处。
在他左手处是一个七岁大小的男孩,孩童脸上尚有稚气未脱,可是他那一双眼眸却有着父亲一样的坚毅。
“父亲,他们又来了。”
“嗯,你怕么?”
“只要有父亲在,我就不怕。”孩童微微一笑,博得了父亲一次爱抚。
感受着头顶上父亲手掌的温暖,孩童心里暖暖的。还记得从三岁那年起,自己便随着父亲四处逃命,从那一年,就记得父亲的手掌沾满着鲜血,身上遍布伤痕,可唯有一点,无论父亲身上伤势如何,却总能够用身体保护儿子,使其不受丝毫伤害。
这一次,父亲行为依旧。
只见他左手一揽,便把林羽揽入了怀中,而右手持一柄墨色长刀。长刀寒芒森森,浓墨一样的颜色,更是给人一种深邃的感觉。
恶人岭下,马蹄声疾。
没过多久,便看到上百人来到岭下。与林长珏父子形成了掎角之势,可是这坐骑高头大马的百余人却一直徘徊不敢上前,看待林长珏的眼神也是充满敬畏。
“羽儿,不要看他们的眼睛,那是弱者的目光。”
“嗯,羽儿知道,羽儿的父亲是最棒的,没有谁能够打败您。”
“……”林长珏微微一笑,不多做言说。
“诸位朋友,既然要取林某性命,那就来吧。今夜月黑风高,正是动手的好时间呢。”
林长珏微笑的说着,脸上的那抹笑容透露着妖异。
然而,当众人看到林长珏笑容的时候,他们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传说中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不会笑的,然而若是他笑了,非但不会有什么好事,反倒会是一场杀戮的开始,还有一种传言,这个魔头只会对自己的儿子笑,自从他有了儿子,似乎已经不再多做杀戮了。
反正关于这位高大的布衣人,江湖上流传着诸多传闻。
传闻在多,林长珏再可怖,却也不能阻挡这百余人的步伐了,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命令,不杀死林长珏就要身死。
这百人也是死士,是心存惧意的不合格死士。
“喝!”
百人当中,有一人手持长鞭,鞭笞了一下马匹的屁股,随即便朝着林长珏飞驰而来。
“……。”
林长珏抱着林羽,手握长刀,没有多做言语。
若是杀人,何须过多言语,言语多了,反倒会成为自己身死的倒索。
“锵!”
墨影闪过,刀剑碰撞,林长珏的身形在百人骑阵中冲破一道缺口,打乱敌人阵脚,同手用闪烁着妖异墨色的长刀不断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看着血花在眼前洒落,在风的作用下,像是一柄柄红色的小刀子,这小刀子划在脸上,让林羽有种想要躲避一下的冲动,可是他却卧在父亲的怀抱之中,亲眼目睹着这场杀戮,血花飞扬,像盛开在冬季的香梅,血花有敌人的,也有父亲的…。
林羽看着父亲杀掉一个又一个阻挡在身前的敌人,也看到父亲的身躯上留下了敌人带来的伤口,林凡想要说话,想要哭泣,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牵动父亲的意志,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刀剑碰撞的声音渐渐低沉,发出最后一声碰撞,这恶人岭上尚且站直的人只剩两个人了,一个是虚弱的林长珏,另一个则是他的儿子林羽。
林长珏脚下一个趔趄,体力不支,差点跌倒在地。
“父亲。”
林羽立马扶住林长珏,不让他倒下。
“嗯。”
林长珏微微一笑,看来今天又逃过了一劫,只是不知道这一劫又一劫的截杀将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林羽用小手包扎着父亲的伤口,动作熟练,替父亲处理伤口,这种事情做多了也便熟悉了,又一次,父亲的伤口深可见骨,难以自理,便是小林羽替他包扎的。
“父亲,为什么这么多人要追杀我们啊。”小林羽侧着脑袋,不解的问道。
林长珏看了看手中的墨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追杀,这是宿命,是仇恨,还是利益?
这柄刀上沾的血迹太多了,此刀已经欠下了太多的性命,此刀是一柄被诅咒的魔刀,可若是它一日在手,便不会弃它,这便是修士的宿命。
林长珏思考了很久,却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答案,只能用长满胡子的侧脸摩擦着儿子的额头,传递出亲情之意。
许久,看着儿子不解的眼神,林长珏还是说话了。
“因为这柄刀。”
“哦。”
林羽看了看父亲手中的长刀,这柄刀墨黑色的,黑中透亮,他也很喜欢这柄刀,可若是在墨刀与父亲之中做出选择,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父亲,可是他也知道,父亲的生命早已与墨刀牵连,不得分离。
“父亲,我听说爷爷去世了。”
“不得胡说。”
这一次,林长珏的目光之中闪过愤怒,脸上流露出罕见的怒意。
“……”
父亲发怒的表情是很吓人的,林羽只能够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实际上,林长珏知道林羽的话是正确的,父亲,一个多么伟大的名词,七年了,自己已经离开林氏七年了,而这七年的日子里,老父亲总在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做着弥补,可最终还是被他人逼迫而死。
一滴泪珠在林长珏的眸子里打转,可是他不会让这泪珠流下来,因为他是硬汉,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桀桀,我嗅到了墨刀的味道,是墨刀主人回来了么?”
“桀桀,看来我的运气真不错,随便出关转转,都能遇到如此宝物,桀桀桀…”
墨色的天空上挂着几颗闪亮的星,星光下,一个怪异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近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林凡眼前,没等看清对方容貌,一道刀光出现,逼迫对方后退十步,现出身形,这是一个中年老者,臃肿的身材,肥嘟嘟的脸庞,嘴角略显油腻,额头上一双小眼几乎被肥肉全部遮挡。
“吆,没想到墨刀主人如此霸道,身受重伤却已经拥有如此实力,在下佩服。”
肥嘟嘟的老者站稳脚跟,拱手抱拳,颤抖着皮肉说道。
“哼。”
“墨刀主人已经身受重伤,已经不足以保护这墨刀了,不如将墨刀交给老朽做个人情,可好?”老者依旧笑着说道。
“休想。”
“呵呵,是么,既然如此,那老朽可是要出手强多了,吴国魔刀门可是出了十万灵玉收购你这魔刀的,而我作为魔刀门客卿长老,自然要替门派做事,墨刀主人,原谅老朽失礼了。”
话落,老胖子滚动着圆圆的身体,朝着林长珏袭了过来,而这一次,林长珏罕见的松开了林羽,独自一人迎了上去。
两人彼此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老者手中拿着一只金环,与林长珏的战斗竟然不分高下,这定是一场持久之战,可是林长珏本来就有伤势在身,时间拖得越久对林长珏就会越不利。
大战三百回合之后,林长珏的力气终于要用完了,伤口处失血越来越多,眼前朦胧一片,看不真切,唯有胖子阴森的笑声依旧萦绕在耳边。
“桀桀,魔刀主人放弃吧,只要你把墨刀给我,让我取了你的首级,我会答应你一个愿望。”
“……”
“对了,看那孩童资质不错,他应该是你的儿子吧,你死后,我会收他做我的徒弟,在他识海里种下灵禁,这样他就会听命于我,将来成就新一代魔刀指日可待,哈哈哈。”
听到这里,林长珏心神一震,他这一生杀人无数,对世态炎凉早已看淡,可心中依旧有一逆鳞,那边是儿子林羽。
龙有逆鳞,触者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
老胖子完全触碰了林长珏的逆鳞,他将会用性命保护林羽。
下一刻,魔刀挥舞,魔刀祭凭空出现。只见夜空之中一团漆黑的球体包裹住了林长珏与他的敌人,大约过了三息时间,亮若黑色太阳的圆球才渐渐暗淡,林长珏从空中凋落,而老胖子早已被魔刀绞烂,尸骨无存。
“父亲!”
林羽远远地跑到林长珏身边,双膝跪地,看着中上的林长珏,心痛不已。
“孩子……”
“父亲…呜呜…”
“不要哭,你是…林家的男子汉,只可以流血,不可以流泪。”林长珏用颤抖的双唇轻声说着,他抬起手指想要触碰儿子的脸庞,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
“啊,呜呜~~父亲不要离开我…”林羽越哭越凶,难以控制情绪。
慢慢的,林长珏把手中的长刀拿到林羽面前,放在他的手边。
少顷,林长珏艰难的说道:
“练好墨刀,回归林氏…”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的说完这八个字。
当林羽拾起长刀的时候,却发现,父亲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
“啊!不要,父亲不要离开我,不…”
恶人岭上,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却再也唤不回那张熟悉的笑脸,唯有泪滴能够诉说这难言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