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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雷回到小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刚刚推门进屋,就见到邱笑天已经正襟高坐在屋内正中的木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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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笑天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径自抿了一口,才淡淡开口道:“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
邱雷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应了一声,语气果断的道:“父亲,雷儿想要离开景阳镇,走出南疆界,好好锻炼一下自己。”
听到这话,一向波澜不惊的邱笑天端着茶杯的手掌微微颤了颤,他放下茶杯,终是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择的。”
“还请父亲应允!”邱雷双手抱拳,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邱笑天和他对视一会,似乎从邱雷眼中看到了那份坚定,他忽然一笑,这笑容中带着一份释然,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随自己的心意去吧。”
说到这,他又叹了口气道:“你得罪了刘家,这景阳镇中本就不再有你的容身之地了,出去也好,只是出门在外,还要时刻小心,注意安全。”
“父亲放心。”邱雷正色道:“总有一日,雷儿不会再受刘家左右,等我再回景阳镇之日,刘家便再不能对我奈何!”
邱笑天点了点头,道:“你有如此信心也是好的,只是你这一去,可有什么打算?”
邱雷沉默了一会,道:“雷儿想先离开南疆界,去见识一下其他几域,不过三年之后我会去巡天城参加比武大会,于王家的约定,雷儿不会忘记。”
邱笑天站起身来,道:“如此也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天赋不佳,就算是整日窝在这小镇上也是白白浪费时间,若是经历几场铁与血的试练,或许对你来说会有所突破。”
说着,邱笑天顿了顿,有道:“外界不比景阳镇,世间人心险恶,武道一途又是寸险必争,你若是要出门,自然不能赤手空拳的走。”
邱雷一怔,他毕竟是少年心性,自然没能想到这点,邱笑天已是道:“我早些年走南闯北的时候,倒是用过些家伙,如今我脉门已封,今后都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留着它们也无用处,既然你要出门闯荡,就都一并带去吧。”
他说着,便走回自己的房内,从自己的床下,伸手掏出一个已经满是灰尘的长条形木箱来。
邱笑天在那木箱上一吹,积尘已久的灰尘就已经飞扬而起,他摆了摆手,才将那木箱打开。
木箱翻开,邱雷朝中望去,只见邱笑天已经从那木箱中取出一根金色长棍来。
这长棍多年放在木箱之中,表面已经沾满灰尘,邱笑天抬手顺着一捋,将那灰尘尽数滤掉,乌金般的光芒便从那中散发出来!
邱雷定睛一看,这东西两头大约碗口粗细,上刻有金箍花雕,分别是龙凤图案,中间一段较细,则由上等的乌金寒铁掺杂打造,此时被邱笑天拿在手中,暗金色的光芒闪烁,显然是一件上等的兵器。
邱雷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早年邱笑天名震南疆界的时候,这乌金龙凤杵就是他惯用的兵器,只是那是邱雷年幼,对这东西的印象也是浅薄,后来邱笑天脉门封闭之后,便将这龙凤杵收在那木箱之内,不许任何人打开来看,此时这乌金龙凤杵重见天日,邱笑天已经满是感慨唏嘘之意。
他将手中的龙凤杵一丢,邱雷接在手中,只觉分量十分沉重,乌金寒铁中传出一股凉意,让他精神都是为之一震。
“这乌金龙凤杵,陪我走了数十个年头。”邱笑天感慨道:“此杵重一百二十三斤,通身都是寒铁乌金打造,龙头在前,凤尾在后,我今生未入四品脉师境界,所以没有办法给它加铸脉纹,倘若你今后能够踏入四品脉师之境,这乌金龙凤杵也算是一件上等的兵器。”
邱雷有些感动,右手握着杵,左手在其身微微抚过,似乎感受到了兵器重见天日的那股兴奋之意,他急忙冲着邱笑天点头道:“多谢父亲。”
邱笑天一笑而过,也不多言,又从木箱之中取出一件蚕衣软甲来。
这软甲通身银白之色,两端无袖,被邱笑天提在手中,探进屋内的阳光一照,软甲之上也是银光闪闪,熠熠生辉。
“这天蚕银丝甲虽不算是什么刀枪不入的宝贝,但也是蚕丝编织,银线缝边,能防普通刀剑,可阻枪戟,当年也算是多次救我性命之物,若不是它,恐怕十年前巡天城中的那一战,我就不单是脉门封闭那么简单了。”邱笑天唏嘘了几句,将这软甲递给邱雷道:“你将它贴身穿戴,平日里切勿摘下,关键时刻,它能救你性命。”
邱雷接过软甲,抬手轻轻拂过,只感觉此甲柔软顺滑,宛如女儿的皮肤般温婉,蚕丝之中穿插着银线,虽然柔软,却坚韧异常,邱雷当即脱下上衣,将这天蚕银丝甲穿上,他活动了一下,感觉甚至合身,心中不由大喜。
邱笑天也露出笑意,道:“这软甲你穿着如此合适,看来此番要出门闯荡也是天意使然,即便如此,你准备何时动身?”
邱雷略微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道:“父亲,雷儿此来便是和你告别的,孩儿准备今日就动身。”
邱笑天的脸上露出一脸失落之色,但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他伸手拍了拍邱雷的肩膀,道:“如此也好,既然做好决定,就不该犹豫,武者之道,本就该勇往直前才对,不过既然要走了,也不知何时再回来,就随我到后山,向你母亲告个别吧。”
提到母亲,邱雷的眼中露出一丝悲伤之色,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本该如此。”
两人行至小屋之后的木榕山下,此处原本是一块荒地,但此时却传出阵阵清香,邱笑天重伤之后,曾有一段时间养伤在床,那时的他精神萎靡不振,又时常自暴自弃,邱雷又正当年幼,不能自理,邱雷的母亲操持家务,又必须照顾邱雷父子,时间久了,操劳成疾,等到邱笑天的伤势大好不久,邱雷的母亲便患重病去世了。
自那之后,原本便精神萎靡的邱笑天更是一蹶不振,将邱雷的母亲葬在此处之后,便整日酗酒,很少关心邱雷,也正因为如此,才锻造了邱雷这般刚毅坚韧的性格,比起同龄人,邱雷的心智成熟更早,他记得母亲生前喜欢桃花,这些年来,他已经将母亲坟前的杂草清理干净,在周围种上桃树,每日修炼之余,都会来此处照顾桃树,至今已经有七八年的光景了。
如今桃树已经长成,那坟前也已经是桃林一片,每逢此际,便缓缓飘出阵阵桃花香气,以往邱雷在修炼的时候,闻到着香气,就仿佛母亲正在关注着他一般。
坟前摆放着不少新鲜的水果贡品,墓碑上也是一尘不染,这让邱雷略微有些诧异,这几天他只顾修炼那血珠上的功法,并没有来得及给母亲的坟前清扫,但见到此景,想来是父亲这些天也常常来罢。
父子二人站在坟前,邱笑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感伤,但还是面带笑意的冲着那墓碑道:“青菱,雷儿已经长大成人,这一次来,是和你告别的。”
他拍了拍邱雷的肩头,道:“我知道你若在世,定不会同意雷儿离家,但好男儿志在四方,雏鹰展翅,必然要遨游天下,邱雷是我邱笑天的儿子,注定要笑傲九州,你也知道,他不属于这个小镇。”
说罢,他已经给邱雷使个眼色,少年会意,已经将那乌金龙凤杵立在地上,上前一步,跪在坟前,先是磕了三个响头,才道:“母亲,请恕雷儿不孝,不能常伴母亲左右,如今雷儿向您辞别,是想要出门闯荡一番,历练己身,待到他日功成归来之日,必然会在母亲坟前磕头赎罪。”
这话说完,那股悲伤之感已经直冲而上,邱雷只感觉鼻头一酸,双眼眼眶也已经止不住的湿润起来。
“好了。”邱笑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故作严厉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既欲离去,又何必做儿女之态,起来罢。”
邱雷闻言起身,邱笑天已经站在坟前,叹了口气道:“青菱,你生前我有愧与你,今生已是无以为报,好在雷儿已经长大成人,他虽要离去,但你切莫悲伤,今后每日,我都会为你扫墓,陪你说话的。”
说完这话,他又转过身来,冲着一脸不舍的邱雷道:“时日不早了,既已经拜过你母亲,就且离去罢。”
邱雷狠狠的点了点头,最后又看了那琢清坟一眼,有跪在地上朝着邱笑天磕了又拜,才提起身旁的乌金龙凤杵,转身大步离去。
邱笑天站在原地,望着邱雷的离开的背影,少年这一离去,便再未回头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