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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早早的醒来了
咯吱咯吱隐隐的声音传来,似是有人在雪地中行走,杨吉本自正做一个惬意的好梦,就被一阵“突突”声吵醒,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一边伸手在外面抹着,一边探头向里边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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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吉打开车门,“吱呀”一声传来,想是有些薄冰被碾碎的声音,人影向后一退又走上前来,看见车里是杨吉,于是口里哈出浓郁的白气,双手兀自搓着的关切问道:“大侄子,这冷的天,咋窝在车里呢?冻坏了吧,快进屋暖暖!”人影一边说一边把几人向屋里让道。
车门一打开,一股冷冽的寒气扑面而来,虽是不觉寒冷,但车里的三人依旧精神一震,后座两人自是早就醒了过来,此刻故作的在后座伸懒腰,扭胳膊动腿。杨吉叹一声,都说人老才成精,这两个家伙才二十多岁就一个比一个演技好,唐浩倒也算是罢了,就连一直木头脸的家伙也是不遑多让。
一边心中有些腹诽之意,一边就以微笑的和对方搭上了话:“姨,不用麻烦了,您老忙去,大冷天的老站外面,仔细冻着,我们说话也就上去了!”敲窗户的是杨吉停车这家的女主人,前些年才从半山腰搬了下来,就在路边开了个小卖部,做做邻里和过路客商的生意,日子过得还凑合,老两口把孩子一个个送出了山外,这些年来一直互相依靠,和周围邻里关系一直处的不错,杨吉记得小时候到这边玩,还经常被这位姨塞上一些山中特产的瓜枣的,自己和他那两个孩子也没少在一起捣蛋,这时候见了这位满面风霜之色,明显比自己老妈老上一截的姨,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丝温情。
“那也正好,我们老两口子也正要上去,就一道上去吧!”妇人点点头又向屋里叫道:“老头子,磨蹭什么了,利索些!”遂又望着杨吉感叹道:“大侄子,你说这人呢,说没就没了,想你大舅爷爷那么好一个人,身体一直那壮实,这突然就没了,不说你表叔一家,你们这些亲戚,就是我们这几十年的老邻居也是……哎……”妇人越说越是哽咽,眼见是说不下去了,遂用衣袖抹了抹眼角。
“来了来了!”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就见一个男人身影渐渐走到了场院中,“我说老婆子,当着大侄子的面,你看你这是弄啥弄啥呢!”男人有着山民特有的精瘦,一边抹着身上衣服,一边走近。看到院中是杨吉几人,有些腼腆的笑笑算是打过招呼,又见自己女人抹着眼角,就向她抱怨道。
杨吉真诚的叫了声叔算是打过招呼,男人有些更加不好意思,“大侄子,你姨这样子,你不要见怪啊,你大舅爷爷那么好一个人,也难怪你姨这样。”
杨吉正待搭话,就听山腰上小雄吆喝着这老两口上去吃早饭,看清杨吉几人又多说了几句,无非是几人晚上到哪儿去了之类,倒也不必多说,于是几人也就不在耽搁,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上走去。
到了大舅爷爷家,杨吉虽有些触景生情,但也少了许多悲伤,先自顾去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和外婆,只见一大家子满满挤了一屋,各自感叹着,二舅爷爷,舅奶奶见了杨吉自然也是疼爱,和一众亲戚打过招呼,刚刚寒暄几句,就见小林的媳妇牵着还不懂事的三四岁的孩子有些腼腆的推门进来招呼大家出去用早饭,杨吉的父母虽然也自悲伤,但和众姊妹此刻却是先要顾着几个老的,当下强打精神勉强劝着几个老人一同出去了。
杨吉出来之后,胡乱就着汤刨了几口饭,就看见二表叔神色匆匆的领着几个人过去,神色之间颇为客气,杨吉看这几人装扮已是知道了这几个人的身份,正是此地十里八乡谁家有丧事就必请过来的道师班子,也倒是说不清是佛是道,杨吉放下碗紧跟几步上去,凑着二表叔的耳根地狱几句,二表叔就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向场院中望去,看见小林正自端着一碗饭,便把他叫了过来招呼几位道师,自己告罪一声就跟着杨吉到一旁嘀咕开来。
二表叔点点头又摇摇头,似是难以决断,不时抬眼向场中打量正坐在一旁火堆往里添材的唐浩。如果不是不是自己这个隔着老远的侄子是场面上的人物,一直做事说话又是有板有眼,还真是很难把那个时髦的小青年和高僧联系在一起,这事要换了小熊、小林、或是其他子侄辈来说,他早两巴掌抡了上去了。
既是已经请来道师班子,二表叔自然要先去问过班主的意思,毕竟历年以来十里八乡任是谁家有个白事都要劳动人家,久而久之也算有了一些威望,如今冒冒然冒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来做法,也要顾及人家脸面不是?说好了是自己注重自己老爷子的身后事,一个说不好就成了当面打人家脸了,这是其一,其二是这十里八乡历年来都没听说过谁家白事上出现过和尚咿咿呀呀的念经。
二表叔表示此事要去和班主商量商量,成与不成且看班主意思,末了又告诉杨吉他对大舅爷爷这份孝心既是今天用不上,日后少不得在做一场法事也就是了,说完就匆匆找班主商量去了。
杨吉有些苦笑,看来几十年反对封建迷信的宣传还是颇有成效的,这穷乡僻壤之地历年来都不缺奇闻怪事,山民也是笃信鬼神之说,但现在观二表叔神色,一场法事纯粹是活人为求心安而已,倒不是为了死者而做。想来半百年纪的二表叔如此,小雄一辈自然是更加一等了,如此下去也不知道究竟是祸是福。
吃了早饭过后,大家一起动手收拾收拾,道师班子便做起了道场起来,大舅奶奶挣扎着起了来,和几位老人家在一旁神色悲戚的默默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