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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蛊王寨名震琉月城的七大得力干将,鬼刃、流矢、雷棍、花仙、神乐、妖风、狂拳,如今都不愿涉足家族纷争,也许他们在今天过后会真正埋名江湖,从此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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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往蛊王寨途中,苗族少女一会儿在前面领路,一会儿折到后面和梅尚等人有说有笑。
“爹爹让我请七位叔叔去蛊王寨帮忙,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过几天就是火把节,人这么多,一定热闹极了。”少女的天真无邪让众人都轻松不少,好像是要去旅行一样,“我家后山酿了很多酒,一寨子的人一年都喝不完,火把节的时候会搬很多酒出来,大人们喝一夜的酒,我们就跳一夜的舞,唱一夜的歌,篝火要到第二天才会燃尽,所有不开心的事就都会像焰火里的青烟,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少女一路上高高兴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会是他们蛊王寨的噩梦。
蛊王寨在一个村落中心,村子周围青山环抱,绿水涓涓。蛊王寨的老寨主从放这里出去,又回到了这里,可是一旦站在高处,谁会忘记曾经俯视众生,睥睨天下的感觉,本来已经很不甘心,没想到还要被别人欺侮到这个地步。
梅家和贾家早将寨门围得水泄不通。
蛊王寨的宽阔的院子中心竖着一根长长的木杆,木杆影子慢慢由长变短,院子周围是三层高的半圆形木制楼房,每一层都站着穿着苗族服装的青壮年,这些人手里握着一个竹筒,嘴上含着一个细长的哨子,看神情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爷爷,我回来了。”听到少女的声音,正门的人群让出一条路。
少女穿过院子,上了二楼,走到老寨主所站的地方,残垣寺跟着来的五人却停在了众人的前面,看似不准备与寨主为伍。
“老大,你来了,你可是很久没来看老夫了。”寨主率先发话,“梅家先是夺走我护城家族的位置,又诬陷我族人杀害栖凤城的长老,看来是要将我蛊王寨赶紧杀绝,我已经不过问琉月城的事务,回到这里来养老,他们下手也太狠了,难道非要置我蛊王寨于死地?”
“寨主,我来只是想拿回七兄妹爹娘的骨灰,至于他们所说的凶手,如果没有证据,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寨主分毫。”穿披风的男子表面上是护着老寨主,实际两不相帮。
“如今我已经不值得你叫一声干爹了?老四和老七没来吗?老大,我这里没有凶手,蛊王寨的人几年来没有离开过,你让他们离开,骨灰就在后山的蛊王洞里,我这就叫人给你们取出来。”
干爹干儿子在这里叙旧,旁边的人实在不好插话,可是寨主一口咬定没有凶手,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贾端阳带着一帮人四处奔波,这里说没有,那里说没有,已经慢慢失去了耐性:“我是看明白了,你们两家窝里斗,却想借我这把刀来杀人,今天不给我贾某人一个说法,就算是折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拉你们两家一起陪葬。”
“贾老先生这样说怕是不妥吧。”梅渊虽然冷静,也怕贾端阳找不出凶手没地儿撒气发起狂来,一边的梅见却低头不语。
穿披风的男子并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但是看来不会这么容易就能拿到骨灰,只好想办法看能不能解决,于是走到梅见和贾端阳的面前:“还请两位老先生将事情的原委详细告诉晚辈,看是否……”
话音未落,木楼三楼上伴随一声惨叫,一个蛊王寨的人从楼上摔了下来,落在地上立刻毙命,脖子好像插着什么东西。
“欺人太甚!”老寨主大喝一声。
木楼上所有人打开手中竹筒的盖子,同时响起了口哨声,密密麻麻的蛊虫从竹筒里爬出来,抖落身上的血液,展开翅膀飞向众人。
院子的众人开印的开印,画符的画符,只有站在最前面的五人冷静的站着,穿着披风的老大将手伸到背后的披风里,再伸出来时,每一个手指上都多了一个戒指,每个戒指上连着一根肉眼难辨的细丝;老二拉弓搭箭,眼神犀利;老三握着两根铁棍,铁棍相互摩擦,时不时的有电流缠绕在铁棍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老五摘下后背的古琴,一手握琴,一手拨弦;老六打开一把一人多高的扇子,摆好姿势卯足劲。
蛊虫铺天盖地的袭来,像古战场上射出的密箭。
老五微微侧身,右手搭在琴弦上,手指一动,琴音渐响,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如鸣泉飞溅,回旋婉转。空中的蛊虫突然失去方向一般,放满了速度,胡乱飞舞。老六曲腿弓背,双手托起巨扇挥向空中,顿时将蛊虫扇落一大片。老大,猛地伸出双手,戒指上的细线从披风中连带出十片极薄的刀刃,双手挥舞,刀刃射向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空中细线居然没有缠到一起,刀刃杀伤力极强,形成一道拱形屏障,将飞近的蛊虫全部斩落。
梅家的唤出灵魂,用四象镜把自己保护起来。贾家也拿出天神符,颂咒声中一张张符纸飞向空中,自燃起来,烧死的蛊虫发出一阵恶臭。
木楼上的人哨声不停,同时拿起了类似长矛的兵器冲下楼来。梅家灵气强大的不在少数,霸王鼎从天而降,砸向蛊王寨的人。
贾家天神符飘落到地上,符纸里窜出细长红线,将蛊王寨的人缠住动弹不得。
蛊虫死的死,燃的燃,剩下的像些无头苍蝇乱飞。如此下去,蛊王寨必定伤亡惨重。
云天城等人被保护起来,但也不敢大意,看着眼前的乱斗。
混乱之中,云天城仿佛看到有一个人在盯着自己,没错,双手抱着长剑,眼神阴冷,嘴角带着鬼魅般邪笑。
“梅叔叔,凶手在人群里。”
梅渊顺着云天城的手指方向看去,走进贾端阳耳语几句。
“住手。”贾端阳如狮狂啸,“抓住凶手。”
众人一停下来,抱着长剑的北宫变得特别显眼,立刻冲出人群,跑向后山。
这一来北宫成了众矢之的,蛊王寨的人变换哨声,蛊虫马上飞回到竹筒里。
贾端阳率先追了出去。
老寨主听到凶手出现,松了口气,事情终于有了头绪,不管谁是凶手,抓住就能还蛊王寨清白。
众人跟着贾端阳,一路跑来,停在了蛊王寨后山的蛊王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