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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说,高府君不惜以身犯险,只是为了搜罗人才?”太史慈听了管弦的一番言语,不由得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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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没有人才有再多的地盘再多的兵马也是枉然!”管弦说,“虽然主公信中没有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们在江南自主发展,而他在北方搜罗人才同时掣肘各个诸侯,看似两头吃力实则只要尺度把握得好的话,我们将是一举数得!”
“不愧是主公,我算是服了!”管亥虽然还是不太懂,不过听管弦渲染得这么厉害,当然是发自肺腑地高兴了。
“现在天都快亮了,渡河的船只也找来了,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太史慈问道。
“不如我们带人投奔袁术吧,他是主公的舅舅,现在还淮南也算站稳了脚跟,我们到他那里,说不定可以一展所长!”管亥想起了此刻盘踞在寿春的袁术势力,他在被曹操打败后虽然元气大伤,但好在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很快就在淮南一地招揽了大批人才恢复发展,现如今的实力已经不弱于袁绍了,目前正在加紧训练军队,准备反攻兖州。
“袁术,他是主公的舅舅不假,但据我所知,他对于主公手下的黄巾阵营一直都不怎么感冒,更何况我们的行动是秘密的,如果前去投奔袁术,岂不是对天下诸侯暴露身份吗?我想这一定不是主公的意思!”管弦道。
“妹妹你想太多了吧,那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办!”管亥被管弦这么一说,感觉头都要大了,不禁火气上来了。
管弦白他一眼:“二哥不必动气,没了袁术,咱们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到办法罢了。”
“那管弦姑娘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人来!”太史慈忽然一拍脑袋,“对面就是扬州牧刘繇地界了,我和刘繇是同乡,他一定会收留我们的,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对面曲阿确实是扬州牧刘繇治所,听说原先在寿春,被袁术赶过了淮水改成这里了,虽然他这个扬州牧当得有点窝囊,但我们也不好和他正面起冲突的。”
“如姑娘所言,我们该怎么办?”太史慈踌躇道,如果连刘繇都没法相处,那实在没法子了。
“不如这样!”管弦凑近诸人,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曲阿,州牧府。
“启禀府君,有一个自称太史慈的人求见,称自己是您的同乡。”
正埋头办理文书的刘繇眼睛一亮:“快快有请!”心下却在犯着嘀咕,我请子义的书信刚去几天怎么他就来了,也太快了吧!不会是袁术派人假冒的吧!
一路忐忑地走到大厅,直到看见了器宇轩昂猿臂善射的太史慈之后才将悬着的心中石头放下,只是旁边跟着的一位妙龄女子不知是何人,难道是太史慈的妻子?可是谁会带妻子来投奔的?而且他也没有听说太史慈成亲的事情啊。
见到刘繇亲自迎接,太史慈也立即起身施礼:“太史慈见过刘府君!”
“子义兄弟,多年不见,你出落得一表人才啊,果然是有大将之英姿啊。”
“府君过誉了,慈空有猛将之姿,而无猛将之才,惹人笑话啊。”
“子义不要谦虚了,你的事迹我都听说了,那件事除了你也没别人想得出来做得出来,我刘繇若不用你,若让别人用了岂不可惜!”
刘繇说的那件事在东莱并不算什么秘密,数年前太史慈在东莱郡担任奏曹史,正巧当时青州刺史府和东莱郡发生嫌隙,太史慈靠着自己的机智,帮助东莱郡赢得了这场官司,因此远近闻名,不过太史慈害怕州府的人报复,于是才躲到了辽东。
“府君英明,慈此番正是前来投效府君,这是琴操姑娘,快见过府君!”
“琴操见过府君!”管弦行了个万福。
“琴操姑娘不必多礼!子义我看这姑娘也是秀外慧中,一定是你的红颜知己了,哈哈,正好你来了,不如你们帮我训练那些懈于军事的兵众吧,袁术一直不放我在眼里,我当然也不能一直被动挨打。”
管弦脸色红了:“府君误会了,小女子蒙太史将军搭救,都是清白之身!”
“哦,呵呵,咳咳,是我不对,哈哈,对不住了,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管弦哼了一声,不过却也偷偷瞄了太史慈一眼,发现人确实还是比较耐看的。
“多谢府君厚爱,子义尚有一事相求。”太史慈不知道管弦的内心想法,只是抱拳说道。
“子义何必见外,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千件,万件,只要是我刘正礼力所能及之事,必定在所不辞!”
“府君言重了,这件事对于府君来说不过是反手之间,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万分重要。”太史慈一本正经道。
“你们?”刘繇疑惑不解道。
太史慈见已说破,不得不将事情和盘托出:“其实并州牧高燚已经招降了青州黄巾管亥,高府君命管亥前来扬州秘密策反当地山越,现下管亥已经带兵来到了曲阿城外,希望府君可以给予方便。”
“什么?管亥?子义,你,你竟然勾结贼党!”刘繇闻得此言,大惊失色。
“府君,管亥之众都是流离失所的老百姓,况且现在又投降了朝廷,是真心想做一些有为之事,府君不要薄了他们的好意,况且对抗袁术还是一份中坚力量!曹操身为兖州刺史,不是也收编了大部分的黄巾降兵吗?您何苦不能容纳?”太史慈言辞恳切道。
“不要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不要说我是一方州牧,多少百姓士人注视着我的一言一行,绝不能有任何差失,就算我是一芥草民,也绝不会与乱民狼狈为奸的!”
“府君息怒,府君想必没有听说管亥黄巾军近日来在并州和徐州的事迹,他们不仅协助高府君在并州攻打匈奴和黑山军,也帮忙击退曹军,守住徐州,而且也折损了不少实力,可见其对朝廷忠心,难道府君信不过子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要我收留这些乱民却是决不可能,就算我被袁术打得身无立锥之地,也不会与乱民为伍的!送客!”说完,刘繇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大厅。
太史慈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带着管弦离开了州牧府。
刘繇突然想起来什么,这太史慈不会已经投靠了黄巾军了吧,不好,立即派人跟踪。
但太史慈、管弦又是何等人物,骑着马三转五转就甩掉了跟踪的人。
“想不到刘府君竟然是这样不通情理的人!”曲阿城外某处隐蔽地点,管亥看到太史慈和管弦失望前来的样子,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二哥你先在这里安顿,不要与刘繇的官军起冲突,我和太史将军去一趟吴县,看望一下孙坚将军的家人,刘繇与袁术敌对,自然也不可能好生对待孙坚将军的家人,咱们必须暗中保护他们才行!”
管亥点点头:“放心,妹妹你去看看也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太史慈与管弦离开曲阿,来到了吴县,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曲阿孙坚的府邸。
门前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男童居然捧着一本书简在看,看着来的两个陌生人道:“你们是?”
“嘻嘻,小弟弟在看什么!”管弦弯下身子,看到书简的名字之时不由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三十六计!小弟弟你这么小能看得懂吗?”
“谁说看不懂的!不要看我才六岁,可是聪明伶俐无人能比的哦!”
“咳咳,小弟弟帮忙通报一声,你就说有人来拜见孙坚将军!”太史慈道。
“找我父亲啊?父亲不在家啊!你们改天再来吧!”
“额!”太史慈和管弦面面相觑。
“权儿!什么事?你在和什么人说话?”一位中年妇人走了出来问。
“母亲,这两个人要找父亲!”小男童说道。
“好了,权儿进去找你伯符哥哥玩耍吧!”妇人说道。
“是,母亲!”小男童说完跑着进了屋子。
“敢问两位是?”妇人将太史慈和吕蒙让进院子。
“哦,在下乃东莱太史慈,这位是管弦姑娘,久闻孙坚将军威名,特来相投!”
“哦,那真不凑巧,夫君现在正在豫州任职刺史,你们不如去那里投奔他吧!”妇人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口气,让太史慈感觉很诧异。
管弦有些失望:“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夫人了,多谢夫人款待,告辞了!”
“不送了!”
目送着二人离开,妇人才缓缓转过身回到院里,一个十二三岁面容清秀的美少年手持木枪,从后院走了过来:“母亲,刚才是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投奔你父亲的人!”
“父亲不是在豫州吗?他们怎么来这里了?”
“所以说他们的真实目的很令人怀疑,尤其是现在,有许多关于你父亲不好的消息!”妇人取出一封书信来,“这是你父亲的好友桓阶从荆州的来信,他说近来从刘表那里听到一个流言,说是你父亲军中有人潜入南阳府库盗取了玉玺,怂恿你父亲凭之自立,你父亲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这却给了刘表借口,现在刘表在荆州与豫州边境屯集了大量兵马,准备与你父亲开战,他刘表是汉室宗亲,刘繇又与刘表交好,看来我们很快就要搬家了。”
“母亲不必担心,有孩儿在,一定不会让他们为难咱们,他们是故意抹黑父亲!”少年握紧拳头义愤填膺道。
“好孩子,不愧是你父亲的长子,真像一个小男子汉!”
妇人说着这话,突然发现刚才管弦站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记号,看过了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管弦和太史慈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