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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君穿女装来看望姑妈是礼貌之举。
www.biquge001.com不过让个女孩子跑这么远来走亲戚,这本身就有些特立独行的味道。
除非这个女孩实际上掌控着家里的生意,跑来唐行是有要事与人相商。
沈玉君发现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虽然很轻易地见到了徐元佐,但是要跟徐元佐单独说话却很不方便。
就在沈玉君纠结想办法的时候,徐元佐已经道:“表姐,你见过我姐姐么?”
徐元佐还有个正牌姐姐徐文静呢!
沈玉君顿时大喜,连刚才被徐元佐调戏都不介意了:“还未见过!是比我大比我小?”
徐母笑呵呵道:“该是比你大。闺名文静,倒是忘了叫她过来与你说话。”
徐元佐自告奉勇道:“我这就带你过去。”
徐母瞪了徐元佐一眼,又对沈玉君道:“你去了那边说会儿话,晚上还是过来跟我睡。哪有跑来姑妈家,却住外面客栈的?这可是要被人笑话的呀!”
沈玉君支吾道:“表弟把那有家客栈夸得花好稻好,我想试试。”
“金窝银窝还不如自家草窝呢。”徐母一撇头:“听我的!不许住出去。”
沈玉君只好道:“那侄女恭敬不如从命了* 。”
徐元佐呵呵笑道:“你家下人我都已经叫进来。等会叫棋妙去给他们安排住处。”徐元佐又对母亲道:“娘,咱们也该多找几个下人了。”
徐母笑道:“傻儿子,花那个银子干嘛?茶茶做着也挺好。”
“唔,娘说得的是。”徐元佐暗道:茶茶,不是佐哥儿不仗义,老娘认准的事只有缓缓图谋了。
沈玉君进来的时候已经见过了茶茶。见徐元佐这般应对,心中暗道:显然是你心疼自己的收房丫鬟了吧。正好,我还担心没有合适的见面礼呢。
两人出了门,沈玉君便笑道:“表弟啊,要不要表姐我送你几个使唤人?容貌不会比那个茶茶差呦。”
徐元佐呵呵一笑:“你这回真是单单来走亲戚的?不会是逃婚吧!”
“放屁!我为何要逃婚!”沈玉君恼羞成怒,趁势偷袭。要讨回刚才的场子,却又被徐元佐躲开了。
徐元佐大笑:“装呀!怎么不装淑女了?就你这付女海贼的模样,哪有婚可逃?”
沈玉君平了平气,正色道:“别闹了!有正事跟你说。”
“说。”徐元佐笑着在前头带路。
“你上回吹牛说与海巡抚相熟……”
“纠正一下:不是吹牛。继续说。”
“能让他帮着提提漕粮海运的事么?”沈玉君压低了声音。
“这个恐怕很难。”徐元佐放慢了脚步,不再逗小姑娘:“这事触动太大。海刚峰掺合进去也只是徒增喧哗。话说回来,如果废漕改海,沈家能承运多少?”
沈玉君将几个数目在心中过了过,方才咬着嘴唇道:“三万石是肯定可以的。”
“航路呢?”徐元佐问道。
“我们一直在崇明、太仓等地收罗朱清当年的海图、针路,加上这些年的摸索。走天津卫毫无问题。”沈玉君道。
——朱清那是宋元时候的人啊!你们这个都可以算是考古了。
徐元佐又问道:“我给你提过的建议,你执行了多少?”
沈玉君真心怕了这位表弟,每次见面都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脸上一红,强嘴道:“你懂什么,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何况这才多久。”
徐元佐呵呵笑道:“我的经济书院都已经给我栽培出近百个账房了。”
沈玉君脸上更是滚烫,不肯承认自己比徐元佐差,强行扯回了话题:“你到底帮是不帮?”
“不值得。”徐元佐摇头道:“要办成这种事,肯定是要动用我那位大父的势力。而动用一位前首辅留下的人脉。只为了区区三万石的漕粮货运之利,你不觉得这是用宝石换砂石么?”
沈玉君想了想也有道理。轻轻咬了咬嘴唇:“六万石呢?”
“你能靠谱一点么?”徐元佐知道沈玉君不肯多报是怕自己从中抽头,心中暗道:还说是亲戚呢,利益面前果然暴露本性了!
——不过这种为了利益六亲不认的商业动物,倒是我的同类啊。
徐元佐只觉得两人之间竟是出奇地投契和谐。
“我家船最多能运十万石。”沈玉君道:“不过恐怕没有那么多漕粮能让我家运。六万石是我们差不多能够分到的份额了。”
漕运和工部自己有船上千条,还有其他沿海家族,沈家在苏州府甚至连号都排不上。
徐元佐想想也有道理。道:“你能再造五十艘大沙船么?”
沈玉君吓了一跳:“五十艘!呵呵,你知道一艘大沙船多少银子么?起码一千五百两!十艘就是一万五千两!五十艘,光造船就要七万五千两!”对于一个总资产在十万两上下的家族,这个数额实在太可怕了。
“何况这些银子要想赚回来,起码得三五年后。我家还要留出银子。备作明年五月的货钱。”沈玉君大大摇头:“在算上家里开销,照你说的,真是别过日子了。你是有所依据,还是信口胡扯敷衍我?”
“一艘大沙船能载四千石,我记得你说过你家有三十艘遮洋船,差不多也是这个运量吧?”徐元佐见沈玉君没有反对,继续道:“所以你家一次运载量就是十二万石。这还是建立在三十艘船都能空出来的基础上。”
沈玉君点了点头。
“五十艘大沙船的运量是二十万石,加上你家目前最大的运量十二万石——估算十万石吧,比较可靠。如此就是三十万石。三十万石的漕粮占了多大比重?我报几组数目给你。”徐元佐清了清喉咙:“浙江核定漕粮六十三万石,南直是一百七十九万四千四百石。”
“其中苏州府六十九万七千石,松江府二十三万二千九百五十石,常州府一十七万五千石,应天府一十二万八千石。这四府核定漕粮是一百二十三万二千九百五十石。沈家如果承运三十万石,只是相当于苏松常应四府额定漕粮的百分之二十四点三,不到四分之一。如果按照浙江加上南直来算,只占了百分之十二,也就是一成二。”
徐元佐越算越冷:“你还觉得再添造五十艘大船多么?”
沈玉君傻傻地看着徐元佐,脑中一片空白。
在如今政治动荡的时代,动用前首辅的官场人脉,左右废漕改海如此之大的国家政策,如果只是承运区区十二万石,收入不过一万五千两——还只是收入,不是利润。
而人脉绝非免费使用的,如果别人帮了你却没有任何实惠,生意如何做得下去?
折腾整年,最后落个给人打工的结局,让其势家坐享其成,大赚特赚,这是什么样的精神……病?
“你家若是能有三十万石的运量,勉强还能去活动一下,否则根本别跟人家玩这种游戏。”徐元佐道。
沈玉君挪动步子,终于一咬牙:“若是我家能做到三十万石的运量,你能保证拿到如此之多的运额么?”
“嘿嘿,那就得看咱们如何分成了。”徐元佐咧嘴笑道。
沈玉君已经看透了这位表弟商业动物的本性,根本没想过用亲戚关系让他帮忙,拿出早就在家中跟父亲商量好的方案,道:“人、船我们出,运额你去跑,最后入账的银子一家一半。”
徐元佐微微点头:“这个倒也算是挺公平合理的。”
沈玉君正松了口气了,就听徐元佐又道:“等我听听别家开出的条件再答复你。”
“别家?”沈玉君的心又提了起来。
“唔,别担心,同等条件下肯定优先沈家。”徐元佐给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黑夜衬出他闪亮的眸子和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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