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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了!欧阳哲败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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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唐雨的身上。
这一战简直是匪夷所思,倘若未战之前,所有人都认为唐雨狂妄,现在却没有人认为他是在口出狂言。
欧阳哲抬起头来,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唐雨。
唐雨嘴角挂着淡淡的冷笑,道:“欧阳兄,我说过了,配不配是一回事,敢不敢又是另外一回事……岳云书院果然是四大书院,欧阳兄很强,只可惜啊,还是不够纵横我大楚……”
“你……”欧阳哲脸涨得通红,却是无言以对。
一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反驳胜利者的羞辱?
胜王败寇,修行世界就是这般残酷,可笑他是为羞辱唐雨而来,现在却反被羞辱,内心的沮丧和羞愧,可想而知。
唐雨不再看欧阳哲,而是扭头看向司空城道:“司空前辈,别忘了约定,少则两年,多则三年,我会到岳云书院将若水接出来……”
“苏伯,送客!”
苏庸一脸喜色,单手伸出,冷冷的看了司空城一眼,道:“两位,请吧!”
司空城悻悻的甩袖,扭头就走,欧阳哲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模样说不出的狼狈。
“嗤!”季孙香忍不住要大笑,却是捂住了嘴。
唐雨扭头看向季孙家季孙忠和季孙义,道:“两位季孙公子,岳云书院的人灰溜溜的走了,莫非几位找我也有要事?”
季孙忠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的确,今日岳云书院前来是为了周若水的事情,而他们前来去是为了季孙香的事情。
季孙石说了话,要禁止唐雨和季孙香再有任何瓜葛,他们指望今日岳云书院先羞辱唐雨一番,他们在补刀,着实踩一踩这个百圣士子的气焰。
可哪曾想到今天会是这等局面,他们兄弟隐隐竟然都被唐雨折服。季孙石要说的话,他们却是说不出口了。
东郭隆和孟孙康本来是过来看热闹的,东郭隆热闹看不成,讨了个无趣。孟孙康却和季孙兄弟一样,心中竟然觉得痛快得很,对唐雨却不复之前的观感。
人都是这样,以前唐雨不过高学士子而已,惹出了祸端。在世家子弟眼中难免会觉得此人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唐雨修为之高,直逼不惑之境,一旦突破不惑,成就大学士之尊,便是一方霸主。
就算三大世家,也不敢轻易得罪。
不惑修士,地位至高,当修为到了那一步。所谓出身,所谓门户,那真就无足轻重了。
所以在他们眼中,唐雨的形象哪里会还和以前一样?
“先觉兄,今日你真是大涨了我大楚士子的面子,我孟孙康佩服,佩服!以前我孟孙一家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先觉兄不要介怀,以后在大楚之国,先觉兄但有所求。我孟孙家必然大力支持,绝无掣肘之理!”孟孙康大声道。
孟孙一家最虚伪,在三大世家之中也最低调,平常以广纳天下士子为荣。
然而孟孙康此时的表情却十分的真挚。那模样是真心对唐雨钦佩。
唐雨打了一个哈哈,道:“好说,孟孙公子这般客气,我唐先觉也非不识时务之人。”
唐雨马上就要入世修行,入世便是混迹红尘,涉足江湖。立足朝堂。这等修行,一方面要尊崇圣人之道,一方面却也要通圆融变通之理。
红尘最是复杂,江湖最是诡诈,朝堂最是凶险,入世在红尘,便要深谙红尘之道,唐雨在这方面本不擅长。
但是陶益传了他合纵连横一脉的传承,却恰好为他红尘修为做足了铺垫,面对这等局面,他自然应付自如。
东郭隆冷冷的一哼,长袖一甩,扭头就走。
心中却忍不住想,唐雨是越来越难对付了,其本身修为如此之高,东郭家能和其匹敌的修士也掐指可数。
其背后还有一个陆门,一旦外放知府,处江湖之远,东郭家鞭长莫及,假以时日,其突破了不惑之境,这一笔恩怨更是糊涂账了。
孟孙康也拱手告辞,最后就剩下季孙家三兄妹。
季孙义和季孙忠本就不是善于言辞之人,捏捏诺诺半晌,一个屁都憋不出来,最后两人拱手告辞。
院子中竟然就剩下季孙香了。
季孙香神色冰冷,不苟言笑,冷冷的盯着唐雨。
唐雨眯眼看着她,道:“季孙小姐,你这是何故?他们都走了,你为何不走?”
季孙香冷冷的道:“唐先觉,你我往日交情,只怕自今天开始就要一刀两段,我爹下了严令,放了狠话。倘若我在和你亲近,他便要让你消失在大楚。嘿嘿,我爹可不是东郭春那等人。
大楚之国,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唐雨愣了一下,坦然一笑,道:“我知道了,你爹已经跟我说过了!”
季孙香神色不变,道:“说过就好,往日便如烟云,你切勿在放在心中,明白么?”
唐雨皱皱眉,点点头,道:“知道了!”
唐雨说完,背负双手,慢慢踱步回客厅。
他刚走进客厅,突然感觉背后有法力波动,他倏然回头,一个黑袍人影,如风一般向自己扑过来。
唐雨闪身要躲,可哪里躲得了,硬是被对方撞了一个满怀。
“好你个唐先觉,你还是不是个人?你怎么能薄情寡义到这种程度?我说一刀两断,你怎么屁都不放一个。没良心的家伙,看我不咬死你……”
季孙香张嘴过来就要咬人,吓得唐雨连忙低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爹这般厉害,大楚无人敢忤逆其意,我一山野书生,哪里是当朝宰相的对手?”
“那也不行,你怎么也得流两滴眼泪,再差也要有惆怅愤懑之态。你看你,没心没肺的,亏我待你千般好,最后全被你当成驴肝肺了……”季孙香倔强的道。
唐雨连忙低头,一本正经的道:“季孙小姐,你不要害我啊。我真的好怕啊,你那老爹修为高绝,神通广大。若水资质不高,他竟然也能将其送到岳云书院去,倘若你真和我再来往,他抬手灭了我,我不就没命了?”
“你还装,你还装!你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你连岳云书院也敢得罪,你还怕我爹?反正你已经得罪了东郭家,大不了再得罪季孙家,虱子多了不怕咬不是?”季孙香红唇娇艳,出口如连珠炮一般,一脸的嫣然,当真是风情无限。
在客厅落座,季孙香就只是咯咯的笑,道:“唐先觉,说句心里话,我心中可犹豫着呢。是真决定不跟你来往了,可你这个鬼东西,今日这一手做得太绝,着实让我绷不住冷脸。
罢了,罢了,两三年之后,我们大不了一起去岳云书院,到时候大闹一场,纵然死了,那也死得潇洒舒坦,别无遗憾。”
唐雨心情其实并不好,可被季孙香这么一闹,他的心不由得宽了一些。
发昏当不了死,季孙石不是羞辱我么?我偏偏就不怕!
老子现在才十七岁的,入世修行修行,卧薪尝胆,老子就不信成不了强者。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前怕狼,后畏虎,能成什么大事?
一念及此, 唐雨便让苏庸整治酒菜,和季孙香大吃大喝,海侃一通,自然少不了说鲁公秘境中的一些事情,却都是信口开河,怎么高兴怎么吹。
季孙香也不介意,在一旁附和助威,院子中虽然只有两人,却真如同有数十人一般,热闹得很。
一直到戌时,酒足饭饱,唐雨亲送季孙香出门,却是毫无顾忌,没有丝毫的收敛。
敢情那季孙忠和季孙义却是一直不敢离开,守在唐雨家门口呢。
唐雨打了一个酒嗝,潇洒的冲他们摆摆手,乘着酒兴道:“你们在就好,替我保护好子茹,他日我登季孙家的门,可不许有什么三长两短,哈哈……”
唐雨哈哈大笑,回头走进院子,只觉得心情从未有过的舒畅。
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性情大开,诸般愁绪,一顿酒之后便烟消云散。
无数压力,一顿酒之后,便都付诸笑谈,人生一世,何必畏畏缩缩,修行之人,就算是传奇修士,也逃不出一死之命运。
既然都得死,又何须委屈自己?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凡俗之世,又有什么值得自己畏惧?
遥远的百圣山之巅,季孙石背负双手,他泼墨挥洒,唐雨府邸就在他的浓墨之中历历显现。
眼见唐雨和季孙香饮酒作乐,毫无顾忌,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他心中是又气又恼,终于,他收了法墨,全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此子不凡啊!比他老子更要强……只是他要走的路还没开始,他又能走多远呢?”
“罢了,今日他这一闹,明日楚都恐怕都要传自己送周若水那丫头片子去京都,却是要给我家香儿腾地方呢!真是岂有此理!”
季孙石终究是怒了!
他眼神如电,冷冷的盯着陆门的方向,神色极其的冷肃。
“外而生,内而亡”这是什么经文?出自什么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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