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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把任务交给了萧韵,后者兴致冲冲的进了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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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淡淡的雾气从溪中腾起,让四周朦朦胧胧,宛如仙境,茅庐外,两个简易的蒲团上,白夜和萧韵盘膝而坐,对着清晨的朝霞吐纳呼吸。
作为曾经的狼群首领,老狼的智慧,不比人类差,若是能够得到一些天材地宝,甚至可以生出灵智,修炼成妖。
拿着木剑的萧韵很兴奋,在她病好之后,修行差不多十来天了,每天就是打坐、练剑,练剑打坐,枯燥而乏味,令她没有半点兴趣,此时白夜给她考验,令她有了兴趣。
与他相比,萧韵才踏入修炼之道不久,打坐姿势令她觉得很不舒服,难以久坐,哪怕平静下来,心中也有种种杂念,难以入定。
这里虽然是十万大山的边缘,却也老树成林,荆棘成丛,除了兽径,再无其它可以走的道路,几乎都被树木密封起来了。
吃过早饭,也就是白夜烤的鹿肉后,白夜削木成剑,递给萧韵,对她道:“你修行也有一段时间了,一些剑招、剑式我也教过你,今天是考验你修行成果的时候了。”
这是很多人踏上修炼之路后遇上的第一个门槛,耐心和毅力,必不可缺,哪怕是白夜,也是在幼年时就跟随阎王敌修炼,锻炼呼吸吐纳之术,才能够在第一次接触修炼之道,就迅速入定。
“这只该死的狼,怎么还不出来?”
千万不要小觑野兽的智慧,在某些方面,比如感知危险,比如猎食、厮杀,它们比凡人更擅长,因为它们的一生都在逃亡和追杀之中度过,搏杀成为本能。
就是来的溪边汲水的野兽也不时驻足朝着此地观望,灵动的眼睛并没有惧色,而是一种好奇。
萧韵提着木剑,披荆斩棘,将最近所学的剑招都用在了和挡住去路的藤条荆棘上,走不到半个时辰,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若没有白夜暗中散发出蛇族血脉的气息,惊扰了这些毒蛇,萧韵都不知道死了几次。
老狼衰老了,却有着丰富的经验和足够的智慧。
溪边,青草茵茵,林木葱翠,随着微风摇曳,在一株大树下,建起了一座茅庐。
白夜吐出浊气,瞥了眼坐在蒲团上迫不及待的萧韵,微微皱眉,萧韵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他,他看得出来,萧韵仅仅只是将修炼当成了一种憧憬,她和许多凡人一样,只想要修炼之后的风光,却不想经受修炼的痛苦。
萧韵还没有见识过修行界的残酷,不知道自己将要踏上一条怎样的道路,因此她还没有修炼的动力,简而言之,就是态度不够端正。
木剑是以十万大山之中的一种罕见的树木削成,尽管是木剑,但锋利程度,丝毫不弱于一些宝剑,而且其质地坚硬,寻常刀剑都难以折断,白夜是动用了青阳剑才将其削出来,这也是萧韵拿到的第一柄可以杀人的剑!
“在这山林深处,有一头老狼,最近经常来溪边猎食,驱赶了鹿群往下游迁移,你去将老狼杀掉,这样,你每天才能吃到鲜嫩的鹿肉。”
没有用心,如何踏上修炼之路?
很多时候,态度决定一切,萧韵对待修炼的态度和白夜对待修炼的态度截然不同,也使得白夜教导萧韵数天都没有成效。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而“道”之一字,也无法用言语说清楚,需要自己去领悟,才能够得出答案。
丛林之中,危机四伏,在不起眼的地方,就可能隐藏着冷血的杀手,譬如萧韵路过的地方,至少出现了四五条毒蛇,隐藏在树梢上、树叶间、枯木下,它们伪装成周围环境的颜色,等待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机会。
山间林地,溪水潺潺,鸟兽在此停留汲水,清澈的小溪可以看见水底游动的鱼儿和光洁如玉的鹅卵石。
许久,白夜从入定之中醒来,而萧韵也同时睁开眼睛,倒不是说两人又多么默契,而是萧韵早就忍受不住,却又不敢过早的睁眼,一直眯着眼睛瞄白夜,看见白夜醒来,心里顿时乐开花,整个人都解脱了。
白夜暗中跟在萧韵身后,并没有让她发现,老狼并没有白夜所说的那么不堪,它曾经是狼群的头领,但随着年龄增长,新的狼王取代了它,将它逐出了狼群,流浪到了这里,成为此地的一个厉害“杀手”。
“师父,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萧韵虽然聪慧,但她还没接触太多,心思还很单纯,并没有看出白夜的不悦,她按着咕咕叫的肚皮,弯着眉毛,大眼睛眨巴着看向白夜。
山林之中的萧韵毫无经验可言,她就像是无头的苍蝇,在山林之中晃悠,跟在萧韵身后的白夜暗暗摇头,在萧韵出发前,他告诉了她一些东西,但萧韵显然没有记住。
茅庐简陋,以枯木茅草扎起来,屋顶还蹲着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对这个新出现的东西很诧异。
以萧韵的半吊子水平,白夜可不觉得她能够杀掉老狼,之所以让她来杀狼,也是为了给她压力,同时也是对她的磨砺。
鹿肉,是萧韵最近比较爱吃的食物,而且不久前萧韵见过老狼猎杀幼鹿,对这种残忍的“生灵”十分痛恨,此时白夜让她去杀老狼,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又有鹿肉的动力,萧韵显得干劲十足。
白夜每一次呼吸,都能够卷动四周雾气涌动,像是两道长龙随着鼻息凝聚、消散,他的心很平静,神思无念,畅游在天地之中,感悟自然的力量。
修炼之道,不像外人所说的那般简单,也不是那么困难,只要能够感受到气感,牵引一缕天地灵气入体,洗涤自身,那便算是入了门,之后的造化,那就是个人机缘了。
白夜看了看日头,点点头,心道,修行之事也不是朝夕就能做好的,要让萧韵安心修炼,还需要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