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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院墙外多多少少聚了不少好事之人,其中书生居多,摇头晃脑念念有词,一小撮一小撮的人群泾渭分明,偶尔有所群体中的相互交谈也都点到为止。
www.biquge001.com不一会之前的白脸书生听出了大概点明道:“那沉凝曲子是聚贤府内伶人台柱乐姬的拿手曲‘冬雪落日’。另一首潇洒悠扬的……却从未听过,不知是何曲目。”
她两实在没有必胜的信心,所以其实她们两今日叫战本就打算侧重点在武斗上,而且是斗舞。
自己演奏之时不由地就想到那月余欢快的两人时光,身无牵挂,只谈风月,这恰恰是这曲子最重要的意境。
“这两人竟然斗的是‘共音’。”院墙外边也有不少好事的百姓和书生也听到了两支乐曲,其中一个白脸书生摇着扇子顿时笑出声来,“这聚贤府每次有人相斗,还真都是便宜了我们这些听众。”
两人顿时同时苦笑摇头,司马先生又顺口追了一句道:“那唐名伶昨日入宫,双双可有什么发现?”
“莫要多说。你既说了是我丫鬟,那你我便是主仆一体了。无论你昨日是罪人,今日是伶人,日后是贵人,我都是今时今日一般话。便是我身后这小丫头,我也是这般对她说地。”唐子柔微笑道,“这文斗武斗不过是伶人比拼那又算作什么大事了?输了便输了,日后你我二人便认作她姐妹为这府苑之内第一便又如何?”
唐子柔微微一笑,只答了五个字:“放马过来罢!”
想到这里,夷玉不由得看了面如苦涩的乐姬一眼,可笑你还敢前来挑战?焉不知螳臂拦车乎!?
现在就由得你大言不惭!
乐姬顿时无言以对,舞姬赶忙接道:“倘若夷玉输了又当如何?”
“别一会输了连你主人家的脸面都丢了去!”乐姬气急败坏,“拿箫来!”
如此一来她弃长取短代斗文,斗武那姓唐的便再无借口推脱,自己这一方也变成了二斗二,胜的名正言顺。
如今跳出来一个夷玉,此人昨日在府内入得众人法眼的技巧正好是舞技,她身材曼妙,腿型修长,据昨日观察她绝对并未出全力,但就如此已然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舞姬自认不是其对手。
司马先生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小叶子也是哑然失笑。
立时便有两名下人拿了一模一样的两支玉箫上来,更有好事者悄悄传了话去,顿时聚贤府内外都知道了这一消息。
司马先生想了想又道:“夷玉特别去接触唐名伶,难道这唐名伶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还是说,这唐名伶和夷玉一样都是我们的人,还携有秘密任务的?也罢,你多让双双报告一下她和唐名伶接触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多掌握点讯息也不是坏事。”
看着唐子柔那轻柔的笑容,夷玉心中渐缓。
曲子渐渐闭了,夷玉对唐子柔微微一笑,这一曲《笑傲江湖》简直是无与伦比,也只有胸怀和经历都足够之人才可创作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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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玉眼神一变:“姐姐...”
自己两人斗一人,传出去未必好听。其次那姓唐的深浅未知,她一首《isthislove》透露而出的唱法、乐器的造型声音等全是别树一格,古往今来全无见过,一旦正名那可是开宗立派的物事。
夷玉又想到扬歌城内唐子柔连日的诸多表演,心中不由得意万分:唐大名伶随便一曲子砸下来,那可都是可开宗立派的创新,足可吓傻你们这群没见识的小人!
“那我也洞箫罢!一会输了可别赖账!”乐姬冷笑一声,大度道“看你代主文斗,我便让让你,说罢,怎么斗?”
“共音!?”乐姬脸色微微一变。
司马先生沉吟了半晌后道:“夷玉这里你就不用管了,切记我嘱咐你的‘她要做什么但都由得她,我们只是给予方便’,这也是那天你从那边传来的讯息,懂我意思吗?”
算作是我赢?唐子柔这样的曲子被侮辱了,那就是侮辱了她。夷玉就感觉好像自己也被侮辱了一般,她脸色一变,就要冷声顶回去。唐子柔却拦住了她道:“妹妹说怎样便怎样罢。却不知这武斗又怎么比?”
无论才艺智慧,又或人品心胸,这唐子柔当真让人好不心折。
你侬我侬,你消我涨,你长我短,相濡以沫。闭上眼睛就能幻想到种种两人画面…是了!就是两人画面!这曲子如此神奇,无论怎么听,那都是两人画面!激烈处如两人相靠彼此共进抗敌,悠扬处如两人携手纵横江湖,悲伤处如两人生死不离。更神奇的是,这么一支曲子怎地从未有人听过,便是那曲风论调也是与现存的任何一支绝无相干。
却听悠扬之声一开始极为断断续续,好似很不连贯;而沉凝之声好不流畅,越发飘忽不定。
乐姬道:“我是主子,她是丫鬟,这未免太看不起我姐妹二人了罢?”
“文比变算是你赢了罢!”舞姬冷喝一声:“比武!”
悠扬箫声演奏之人入得三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股子潇洒江湖的味道又重了几分,意境已然稳胜沉凝曲子。
两姐妹心中大喜,齐声道:“唐名伶,这夷玉既承认是你丫鬟,若代你文斗可算得数?”
却听那洞箫有了合奏气势再涨!
那沉凝之声越发不支,而悠扬之声在无间断,直到沉凝声不再吹奏,只剩悠扬声单曲存在。此时忽地一声波动旋律又猛地加入!却是近日坊间流传如神的那‘电吉他’独有的音色!
沉凝之调越发缓慢,而悠扬之声渐渐欢快,原先的断断续续浑不存在,反而越发气魄盎然,赫然有一种一览众山的豪迈在内!
城墙内司马先生和小叶子也是惊叹不已。
“她若输了便是我输了。”唐子柔立刻铿锵接道,“别说是这文斗武斗,她便是出去犯了事,那也便算是我做得!”
乐姬面如土色,一言不发退了下去…
司马先生听到后失笑道:“这班人就是不消停。”
“洞箫!”夷玉对乐姬冷声道,看向唐子柔的时候却目光渐柔。
乐姬冷喝一声:“选乐器罢!”
“在我眼中夷玉便是和你我并无不同。”唐子柔忽地反又激将道,“难不成你连赢过我丫鬟的信心都没有?”
那白脸书生脸色一变!猛地一锤大腿喊了句:“是了!是了!这悠扬的洞箫并非独奏!实乃合奏!难怪!难怪先前断断续续!其实乃是要相辅相成!双方合奏才可一窥全貌啊!”
那日扁舟之上唐子柔无聊之时多有弹奏,这《笑傲江湖》不过只是其中一曲,据她说这曲子最好的合奏还是琴箫合奏。
众人都点头不语,管他是什么曲子呢?音律一事只要好听就行,听得懂听不懂对百姓来说未必重要,反而是这‘共音’比斗确实难见,所有人都很期待结果的诞生。
小叶子也是面色古怪:“这府内之人大多是职责内的翘楚,谁也不服谁最自然不过,凡是有新人那也总是有人比斗一番,这伶人比斗也算是赏心悦目,就是来了武人那可真是…”
这两姐妹之前吃过了不选题目的亏,此时舞姬不敢大意,当下就道:“我们比三场,一场基本功,一场舞蹈,一场武艺!”
夷玉冷哼一声:“这样最为快速,好让夷玉赶紧打发了你再看唐姐姐武斗。”
唐子柔二话不说点头道:“作数。”
“妙!妙啊!”白脸书生沉迷道,“这首合奏当可创一派别。那乐姬的曲子美则美矣,但总归没有如此意境和创造力,败得的不冤。”
夷玉冷声道:“斗共音!”
小叶子道:“夷玉和我等并不接触,但据双双说她昨日入府之后就在唐名伶房内等她归来,一直等了很久,也不知在她房内还做了什么。”
边上又一个带着面纱的少女不好参与一众男人家的谈话,但也远远站着和身边的女伴们道:“可不是么,这‘共音’也不多见,非技艺高超者不可比斗。”这少女又听了一段,却见悠扬之声和沉凝之声忽有高低,各有各的长处,谁也不让谁,只好又跟着苦笑道,“看来这府中此次斗艺的还真不简单,这依然吹奏了好一会,竟然都还各自没有走调,倘若换做是我,怕是早也方寸尽失改了音色,被这两人中的随便一人牵着走了。”
小叶子道:“双双来讯息说,她只打扫房间,并没看见奇怪的物事。”
立时又有一个同样蹲在边上的黄脸汉子苦笑道:“也不知是哪两位名伶如此斗气,一个一个吹奏分个高下不好么?偏要‘共音’,这可折磨死我等耳朵了。”
司马先生点点头,又多问了一句:“那夷玉呢?”
小叶子应了一声,忽地一声洞箫悠扬传来,几乎是与此同时,又一声洞箫同时响起,两支洞箫一个飘扬,一个沉凝……赫然是两个不同的曲子在同时吹奏!
众人心中以为悠扬潇洒者要败北之时,场面却又变化起来!
小叶子赶紧跪下道:“小的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