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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不甘心就这样退败避走,急中生智计上心来,“子恒,明人面前不说二话,你我皆钟情于司徒小姐,不如相约于正月十五‘望月楼’文斗会一试身手如何?输者自动放弃,以后不得再对司徒小姐纠缠不清!”程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倒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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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小姐是人非物,更不能成为你我相斗的彩头。程师兄此般做法,有辱司徒小姐名节,恕小弟不能答应。不过小弟愿意应师兄所请,‘文斗会’小弟必到。”端木玄这般并不是怕了程峰,只是他不愿拿此生最爱作为筹码。
这话倒是说到了司徒嫣的心坎上,如果端木玄真应了程峰拿她当了赌注,别说是他输,就是他赢了,司徒嫣也不会嫁给他的。而程峰此举,正好犯了司徒嫣的大忌,别说是这一世,就是三生三世之后,司徒嫣也不会多看此人一眼。
“文斗若是没了彩头,斗着又有何趣?”程峰已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趁此机会和端木玄一较高下。毕竟比起端木玄,他如今在司徒小姐心中连个影儿还没有呢。只能让端木玄避退,他才有机可乘。而且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要等多久,所以铁了心的和端木玄纠缠不清。
“彩头当然会有,只要不涉及司徒小姐,师兄尽管提就是!”
“也罢,那就输者不得再踏入司徒府一步!这样不算是污了司徒小姐的名节吧!仲贤意下如何?”程峰不仅要拉端木玄下水,甚至还要拽上司徒谨。毕竟长兄如父,如果司徒谨一直从中作梗,他就算赢了端木玄,也娶不到司徒嫣。
司徒谨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二人为了自家小妹相争相斗,心里又怎可能平静。他心里当然是支持端木玄的,更加担心他会输,如果真让程峰得逞,万一此人用强,硬是逼小妹嫁与他为妻。以他一介布衣,又怎可能抗拒得了。毕竟这程峰也不是庸碌泛泛之辈。
“好,这彩头我应下了!”可是还不等司徒谨反应,端木玄就一口应承了。不是端木玄自大。他是自信。相信自己绝不可能会输给程峰。而且以这样的方式,就能替心上人解围,他乐意奉陪。
“程峰不才,想请司徒小姐于正月十五,到‘望月楼’为我师兄弟二人做个见证如何?”程峰朝着司徒嫣所在的侧间行了一礼。端木玄这才知心上人就在近旁。忙回身望去,却只见门窗花格,哪里能窥其一二。
“好!”司徒嫣并未多说,毕竟她也相信如果以正常手段端木玄不可能会输。
“好,在下先行告辞!”程峰见自己目的已然达成,也不再久留,起身行礼出了司徒府。
等送走程峰,司徒嫣这才从侧间走了出来,看向端木玄。
“嫣儿!”端木玄许久未见佳人,不仅眼前一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司徒嫣身边,轻挽起她的手。
“你怎的会来?”端木玄早就给司徒府送过节礼,这会儿打着这个名头过府,别人不疑可却骗不过司徒嫣。
“嫣儿,司徒府外有铁血卫的暗卫,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如果你不喜,我让他们走就是了!”端木玄说的有些心虚,司徒嫣是个什么性子。他当然知道,毕竟自己是有意隐瞒在先。
“不用了,又不用给份例,还有人看门。我乐得很!”司徒嫣白了端木玄一眼,如今她惹了桃花债,这时候能多些人防卫,也不是什么坏事。
“子恒,十五文斗,你可有把握?”司徒谨送走程峰。回到书房,也不顾小妹在场与否劈头就问,他可不想以后每天都要面对程峰。
端木玄并没有直接回答司徒谨的问题,而是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司徒嫣,“嫣儿觉得如何?”
“赢自然是会赢,只是要如何能赢得漂亮,赢得人心服口服才是重中之重!而且小心别着了人家的道儿!”
“对!我就知嫣儿懂我!”端木玄不仅心里高兴,这就是他心中所想,司徒嫣果然是这世间最懂他之人,能得妻如此,他今生再无它求。
“嫣儿,你怎的也这般不知轻重。那程峰可不只是个纨绔子弟,是却有真才实学之人!”司徒谨急的心都有些慌,可偏偏最该着急的二人却老神在在的一脸轻松。
“兄长,难道玄哥他不是真才实学吗?你就安心吧!我们只要提防暗算阴诡之计,想来输赢即在掌握之中。”司徒嫣心里早有了打算,就算程峰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侥幸获胜,她也有办法应对。来不来司徒府是他们的自由,可见不见却是她说了算,大不了她躲到河阳县去,直接来个人间蒸发。
“嗨!”司徒谨看着眼前这两人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不知是该气他二人过于自负,还是该庆幸他们已成竹于胸。
“好了,兄长,今儿过节,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劳心费力的,多不值得!”司徒嫣不想再提起程峰此人,今天可是过节,她可是打算开开心心的过个快乐的春节呢。
“玄哥也快回府吧!大过节的你不在府中,国公夫人还不知要如何罚你呢!”又看了一眼仍端坐于一旁的端木玄,直接下了逐客令。听着虽是有意撵客,可却着实是在为端木玄着想。
“我挨罚,嫣儿可会心痛!”端木玄当然听出心上人话中之意,心里高兴,而且与其回府面对逼婚的母亲,还不如留在司徒府更自在。
“你是国公府世子,罚你的是国公府当家主母,你的亲娘亲,我心痛的着吗?行了少在我这儿贫,快走!”司徒嫣笑着将端木玄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一直将他送到了大门处,这才转身回内院。
端木玄这一路是笑着回的国公府,这还是司徒嫣第一次主动送他,他可是比吃了蜜还甜。
墨风一直守在府外,见少主出来,一副花痴样儿,就知今儿司徒小姐一定没难为少主,这才放心。他甚至有一刻觉得当少主的属下,真的不容易。
端木玄回到国公府。直接进了内院,幸好他离府时间不长,又有父亲凉仁公帮他隐瞒,这才没让国公夫人发现。
将不请自来的两尊佛送走。司徒嫣也进了内院,和李家兄弟一起准备起了年夜饭,只是与往年不同,四郎并没有进灶房来帮忙,而是去了司徒礼那里。不过司徒嫣忙的起劲儿。倒也没在意这些。
吃过年夜饭,全家人一起“踩岁”,过了子时,相互拜了年送了红包这才各自歇下。可也没等睡实,各府上门来拜年的就已进了府。
毕竟与往年不同,司徒谨如今高中了解元,而且今年又是留在府中过年,所以上门拜年的,走关系托人情的,从初一直忙到初五。幸而有李家兄弟在外院帮着招呼。这才忙的过来。
司徒嫣只管准备吃食,无论来人官阶大小,她都避而不见,对于她的传言,也就慢慢的淡了下去。时间是解决谣言最好的方法。
初六一早,趁着司徒谨出门会友之际。端木玄即带着墨风、墨雨进了司徒府。李家兄弟这些日子帮着司徒府招呼客人,人有些疲累,所以用过早饭,四人就回屋小憩。倒是给了司徒嫣和端木玄在外院书房幽会的机会。
“嫣儿,铁血卫来报。程峰这些日子广邀天下名流入府,看来是要与我一争长短,嫣儿可会为我担心!”
“他请帮手,你就不会请啊!我担的哪门子心!”明眼人一眼即看的出。端木玄根本没把程峰所请之人放于心上,她才不会上当呢。
“嗨,嫣儿聪慧是好,可过于机敏,倒显得为夫愚笨不堪了!”
“哦,我怎么不知世子爷何时已为人夫了。还请恕小女子眼拙!”
“嫣儿,好嫣儿,我在国公府里茶饭不思、坐立难安,你还这般打趣于我!”
“那世子爷的意思是,只许你调戏闺阁女子,不许人家澄清污名喽!”
“罢了,罢了,普天之下能与嫣儿一较长短者,怕是再难寻得一人了!”
“谁说的,我又不是神,说到底还是我在理,不然哪里能雄辩群儒仍略居上风!”
“是,是!嫣儿字字珠玑,学生受教!”
“孺子可教也!”两人卿卿我我的打趣聊天。倒累得墨风、墨雨和暗夜三人面红耳赤的守在书房外听墙角。
“墨风,我怎么感觉司徒小姐对少主又有不同?”
“少主好事近了!”墨风只给了一句。
暗夜虽和这二人相熟,可他不是多话之人,只是在一旁不停的点心。他虽然跟在主子身边不久,可也看的出,主子对端木少爷与别人都不一样。甚至就算是李家少爷中与主子关系最好的三少爷,主子也没这般与他聊天打趣。
“你看,连暗夜都跟着点头!”墨风一指暗夜,暗夜马上将头转去了一边,直接漠视了墨风的指控。
身为属下,虽然不该议论主子,可这三人是真心为着主子好,就算是被主子们看到,也不会受罚。
转眼即到了正月十五,望月楼和往年一样热闹,去年的一场大火就像是从京城中人的记忆中消失了一样。人这种动物当真奇怪的很,不论年长或年少,都有选择性失忆症。一年前的事如今早就已没人再提起。
今年望月楼比起往年还热闹了几分,毕竟国公府世子,大司徒府的嫡公子,甚至是一些不喜附庸风雅之名流之士都齐聚在这望月楼之中。
而陪端木玄一起来的还有七皇子穆奕。表弟和人相约文斗,哪里能少得了他。而司徒嫣却是陪司徒谨、公孙语和李家四兄弟单独开了个雅间,并未与端木玄坐在一处。也是为了避嫌,也省得程峰拿二人的关系作文章。这也是之前两人就商量好的。
司徒嫣是放心的很,而司徒谨却坐立不安,趁着文斗会尚未开始,偷偷的去见端木玄。
“子恒,你当真有把握?”
“仲贤大可不必忧心,我自有成算!”
“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输了,我可不会答应把小妹嫁与你为妻!”
“我一定赢!”端木玄淡笑一声,为了司徒嫣,他也不可能输。
司徒谨虽然得到了端木玄肯定的回答,可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慌乱。公孙语虽是第一次同司徒谨出门,可毕竟两人在公孙府时有见面,司徒谨的异常以公孙语的聪慧又怎会看不出。
她心里虽然接受了司徒谨,可初恋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看着自己曾经最恋慕之人,为了另一个女子与人争斗,心里小小的泛起酸涩,可如今她已定亲,而且痴恋之人心里根本也没有她,只好将心酸压下,轻轻的拍了拍司徒谨的手背。
“语儿!”
“谨哥哥不用担心,我问过爷爷,以子恒的文采,整个吴国也可算得上探花之选!”
“那状元和榜眼又是何人?”公孙语此话倒是引起了司徒谨的注意。如果程峰真将那二人请来,这一轮胜负岂不难料?
“状元当然是我公孙府的老祖宗喽,至于那榜眼,爷爷说非你家小妹莫属!”
“是嫣儿!这怎么可能?”
“爷爷说,若论经史子集,司徒小姐未必会强过那些老学究,可论机敏聪慧、见闻广博就是爷爷也甘拜下风!”公孙语原也不相信爷爷这番话,可她这些日子也会与司徒嫣见面,两人聊天中她就已发现,司徒嫣见识与常人确有不同,甚至讲出来的道理,就连她爷爷公孙明都从未讲过。虽然心里泛酸,可却也给了司徒嫣相当的肯定。
“先生这般夸赞小妹,倒让我更为担心。先前一首琴曲,就引得谣言四起,如此高的圣赞,怕是更大的灾难,随即将至!”
“这话我只说与谨哥哥知,外人又哪里能听了去!”公孙语有些不喜的嘟起了小嘴。她的未婚夫心里总是将那个妹子放在第一位,让她情何以堪。
司徒嫣一直留心着这二人间的对话,一眼即看出了公孙语的不喜,这是她未来大嫂,姑嫂本就难相处,她可不想人还未进门,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未来大嫂,兄长也只是在人前紧张一下我这个妹妹而已,回到家,哪日不是将嫂嫂放在心上,念在嘴里,我这当妹子的可是天天泡在醋缸里,差点儿酸死喽!”
“叫你胡说!连我也敢打趣,讨打!”公孙语被司徒嫣说的满脸羞红,连司徒谨也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狠狠的瞪了小妹一眼。
司徒嫣委屈的一边笑,一边躲着公孙语伸过来的秀手,她这好人当的,被人哈痒也就算了,还要被人瞪。怪不得人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句话当真是至理名言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