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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宗师丁春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一名少女打死,虽然在场不少人早就盼着他死,但此时难免也有些唏嘘,当然诸人也都知道,这其中恐怕还隐含着外人难知的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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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让人将丁春秋的遗体抬走好生安葬,自己又回到少林方丈玄慈面前跪下,准备领罚。
人群中,叶枭还在思考这那少女的来历,刚刚那少女离去之前特意瞧了自己一眼,很显然对方也认识自己。
忽然又一女人的声音响起,将叶枭的思路给打断了,抬头望去,原来此时虚竹已经趴在地上准备受杖责了。
“且慢,且慢!你……你背上是什么?”那女人的声音甚是尖锐。
众人齐向虚竹背上瞧去,只见他腰背之间整整齐齐的烧着九点香疤。僧人受戒,香疤都是烧在头顶,而虚竹除了头顶的香疤之外,背上也有香疤。背上的疤痕大如铜钱,显然是在他幼年时所烧炙,随着身子长大,香疤也渐渐增大,此时看来,已非十分园整。
人群中突然奔出一个中年女子,身穿淡青色长袍,左右脸颊上各有三条血痕,正是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的叶二娘。她疾扑而前,双手一分,已将少林寺戒律院的两名执法僧推开,伸手便去拉虚竹的裤子,要把他裤子扯将下来。
虚竹吃了一惊,转身站起,向后飘开数尺,紧张说道:“你……你干什么?”
叶二娘全身发颤,叫道:“我……我的儿啊!”张开双臂,便去搂抱虚竹。虚竹一闪身,叶二娘便抱了个空。众人都想:“这女人发了疯?”叶二娘又接连抱了几次,都给虚竹轻轻巧巧的闪开。她如痴如狂,叫道:“儿啊,你怎么不认你娘了?”
人群中的叶枭暗道,好嘛,叶二娘认亲桥段开始了,若是如此的话,接下来就是玄慈被道破即虚竹生父的事情,随后自绝经脉而死。
虚竹颤声道:“你……你是我娘?”
叶二娘叫道:“儿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虚竹大吃一惊,他双股之上确是各有九个香疤。他自幼便是如此,从来不知来历,也羞于向同门启齿,有时沐浴之际见到,还道自己与佛门有缘,天然生就,因而更坚定研习佛法之心。这时徒然听到叶二娘的话,当真犹如晴天打了个霹雳,颤声道:“是,是!我……我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放声大哭,叫道:“是啊,是啊!若不是我给你烧的,我怎么知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一面哭,一面伸手去抚虚竹的面颊。虚竹不再避让,任由她抱在怀时。他自幼无爹无娘,只知是寺中僧侣所收养的一个孤儿,他背心双股烧有香疤,这隐秘只有自己一个知道,叶二娘居然也能知悉,哪里还有假的?突然间领略到了生平从所未知的慈母之爱,眼泪涔涔而下,叫道:“娘……娘,你是我娘亲!”
这件事突如其来,旁观众人除了叶枭外无不大奇,但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到诚孺慕,群雄之中,不少人为之鼻酸。
叶二娘道:“孩子,你今年二十四岁,这二十四年来,我白天也想你,黑夜也想念你,我气不过人家有儿子,我自己儿子却给天杀的贼子偷去了。我……我只好去偷人家的儿子。可…可是……别人的儿子,哪有自己亲生的好?”
叶二娘放开了虚竹头颈,抓住他肩头,左看右瞧,喜不自禁,转头向玄寂道:“他是我的儿子,你不许打他!”随即又大声道:“是哪一个天杀的狗贼,偷了我的孩儿,害得我母子分离二十四年?孩儿,孩儿,咱们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这个狗贼,将他千刀万刮,斩成肉浆。你娘斗他不过,孩儿武功高强,正好给娘报仇雪恨。”
叶枭知道偷走虚竹的正是此时坐在树下的黑衣僧人,也就是萧远山。
果然,坐在大树下一直不言不动的黑衣僧人忽然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你这孩儿是给人家偷去的,还是抢去的?你面上这六道血痕,从何而来?”
叶二娘闻言突然变色,尖声叫道:“你……你是谁?你……你怎么知道?”
黑衣僧道:“你难道不认得我么?”
叶二娘尖声大叫:“啊!是你!就是你!”随即纵身向他扑去,奔到离他身子丈余之处,突然立定,伸手直指,咬牙切齿,愤怒已极,却是不敢近前。
黑衣僧道:“不错,你孩子是我抢去了,你脸上这六道血痕,也是我抓的。”
叶二娘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抢我孩儿?我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你……害得我好苦。你害得我在这二十四年之中,日夜苦受煎熬,到底为什么?为……为什么?”
黑衣僧指着虚竹,问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叶二娘全身一震,道:“他……他……我不能说。”
虚竹心头激荡,奔到叶二娘身边,叫道:“娘,你跟我说,我爹爹是谁?”
叶二娘连连摇头,道:“我不能说。”
黑衣僧缓缓说道:“叶二娘,你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于他,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
叶二娘木然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不过不是他引诱我,是我去引诱他的。”
黑衣僧道:“这男子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
叶二娘道:“不、不!他顾到我了,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
黑衣僧道:“他为什么让你孤零零的飘泊江湖?”
叶二娘道:“我不能嫁他的。他怎么能娶我为妻?他是个好人,他向来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愿连累他的。他……他是好人。”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叶枭朝玄慈望去,但见玄慈此时虽然依旧面色沉着,但他的袖袍却是微不可察的飘动,显然因为心神激荡,而导致内力不稳所致,眼见如此,他心道,看来玄慈便是虚竹的父亲了。
对于叶二娘和玄慈两人,在叶枭看来抛却叶二娘思子成疾成为四大二人之一不说,她绝对是一个好女人,她想夫想子,却从不敢当人前言,一是私情无法与人言;二是玄慈的身份地位不能言,长期的压抑、郁闷成病,放在现代社会就是一种典型的精神病,以杀小儿为典型病症。叶二娘能知玄慈和尚真苦,这份相知和理解,能有几个女人能够做到。
而相比起叶二娘,玄慈和尚抛妻弃子,纵是身不由己,纵是无可奈何,也有推托不了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