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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岳飞回营后,一小校禀道:“将军,上午营外来了好些武功高明之人,都说要投军,末将不敢擅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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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天下兴亡,果真那些奇人异士都出来了。”岳飞心中一动,抢出帐来,果见外面站着十数人,有僧有道,个个超凡脱俗,气度不凡,忙拱手道:“本将岳飞,敢问各位义士尊姓大名?”
那几人也无倨傲之色,一个个揖首道来:
“纯阳子……”
“韩哲……”
“张放州……”
“常乐……”
“王归、林秋池……”
……
“值此国家危难之际,我等奉师命下山,特来投奔将军,匡扶宋室!”
岳飞大喜,携手而进,道:“众位都是世间高人,实是天下大幸!”又命着设下军中筵席,款待诸人,不提。
且说秋心随李清照入了宴,三人稍稍谈了几句,默然用完,正用茶间,秋心方道:“陈某有一……”忽有家人来报:“相公,外面有一女子求见,说是陈相公旧识。”
三人对视一眼,赵明诚忙道:“快请进来!”秋心歉意一笑,随那人来到院中,果有一人,立于庭前缤纷花树下,青衣飞瀑,轻悬一剑,眉如远山微黛,目似晴水点漆,绰约如仙,飘渺难言,神情中又蕴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凝结在眉目间,挥之不去,令人没来由的心中一痛。
“苏春水……”
秋心一眼认出来人,心中掠过一丝难言滋味,这少女与陈远幼时本有婚约,奈何命途多舛,一人家族破灭,流落华山;一人一意求道,身入静斋,为清因果而入世,却卷入师门一件大图谋中,亲眼看见京城大火惨象,大异平日教导,心结难解,想明白前不愿再回师门,倒与陈远颇为相似……
如此种种,飞絮般飘过,秋心欣赏了一会美人丽景,只觉实是上天恩赐,才能造出这般精灵毓秀的人儿来,上前轻声道:“苏姑娘,你怎么来这了?”
苏春水道:“为还世子因果而来。”
秋心皱眉:“这青梅境历时三年,地域更是极大,苏姑娘打算一直跟着我么,你师门重罚又待如何?”
苏春水微笑道:“此境名为青梅,又是青公主所开,我总觉着有些女儿气,观此中女主人李清照,气华质洁,才情绝世,盛有词名,曾作‘嗅青梅’之语,想必有些玄机。”
秋心自不会说与她想到一处,问道:“那些个精英弟子们呢,都去投岳飞和韩世忠了?”
“青梅令上言道这二人乃是天降将星,挽世之才,与金国太子兀术正是此后十年的主角,自然引得大伙儿都去了。投岳飞的以武当纯阳子为首,投韩世忠的要以少林定慧为首,更因他有一位巾帼夫人梁红玉,颇受一众师姐师妹喜爱,其中便有神水宫曲水闻曲妹妹。”
苏春水轻声软语,一一道来,显出对当前形势清晰的认识,末了又道:“陛下与青公主言明,此会天下年轻一辈皆可参与,不论恩仇,金国兀术那边便也有连玉,无真,赫连平沙,丁仪等人。”
秋心摇摇头,不甚赞同:“依我来看,这幻境中武功水准算不上高明,若要二国尽快分出存亡胜负,最好是集结一众高手,突袭敌方首脑,将皇帝百官,统军大将尽数杀了,便可挥军直进,一举灭国了。”
苏春水点点头:“这也正是计划之一,只是但凡众人首脑,总有一些奇异气数,神通难敌,未尽之时,难以无故击杀,故此还是投入军中,借二龙相争之际,气数动荡,或许有几分机会。”
“洛华帝就是这样被明癸喂下了天心震怒……”秋心忽然想起此事,摇头道:“不是难敌天数,只是神通还不够强……罢了,苏姑娘,你爱跟着就跟着罢。只是,因果之说,你不觉得是一种心障么?”
苏春水道:“我修持尚浅,未能堪破,世子可否?”
秋心见没能哄过她,暗道麻烦,干脆道:“我也不能。”
一阵风吹来,飘过过几片落花残瓣,苏春水嫣然一笑,容光柔和,露出春天般温暖的美丽风情,动人之极,秋心却觉说这几句话要比和那刺客打一架更累,又依依看了这美人笑容一眼,转身便走,到了正厅,对赵李二人揖道:“小生听闻二位极精金石刻录,收集了许多珍品,陈某亦略通此道,只恨长年居于山上,无暇及此,特请一阅珍藏,不知可否?”
李清照不便作主,只望着赵明诚,他踟蹰再三,秋心又道:“陈某武功尚可,值此乱世,保一二人平安,自问绝无问题。”
此言一出,赵明诚忆及昨夜所见,与今日上午岳飞所说此人平乱事,再无犹豫,笑道:“若陈兄不嫌弃愚夫妇所藏简陋,贻笑于方家,尽阅无妨。”
“如此,多谢了。”秋心大喜,现世皇家珍藏自然远胜二人所收,只是此间到底是幻境,稍有不同,况又经唐、北宋二朝,自是皇家所无了,如可一观,对武功剑术当有长进。
“陈公子,这位姑娘是?”却是李清照看着秋心身后苏春水,赞其容颜,惜其风姿,不由问道。
苏春水盈盈一礼,微笑道:“小女子苏春水,本与陈公子有幼时婚约在身,只是后来我二人皆入山修道,断了来往,不想此番奉师命下山,又逢君子,心中喜悦,特来相见。”
秋心不料她如此厚脸皮,直承婚约,险些跳将起来,却又不能不承认,只好冷着脸道:“既已出红尘,何苦又提旧事?”
李清照听了这话,又见二人站在一起,一个俊秀,一个美丽,风朗气清,如珠明玉华一般,翩翩然有出尘之姿,皆是世间少有的人品,当真是一对璧人,令人喜爱,有意成全一件美事,因笑道:“既如此,苏姑娘也请暂且住下罢。”
因是女子,又闻“修道”之言,想必这少女也是精通道法的,赵明诚自无反对,反起了讨教之心,忙请下人清扫房间,收拾床铺不提。
如此秋心边阅金石,边与苏李谈诗论词,道古述今,极是投契,不几日,岳飞因功升调汴梁,那一群高手们也随着去了,秋心只远远望了几眼,无甚兴趣,赵明诚也因临阵脱逃而被罢了职,“暂且思过”。
又十数日,传闻金太子兀术尽起国中精兵,号称百万,将分东、中、西三路蜂涌而来,誓要生擒高宗赵构,一举捣毁江南小朝|廷,江宁岌岌可危,登时风声鹤唳,人心动荡,城中多有避走者,几人商议后,决定沿江西下,避难洪州,投奔赵明诚妹婿,云、苏自无不可,只要不是陷在大军重重包围中,她们自可保二人无恙。
于是赵李遣散一众仆人,多加馈赠,只留了二三亲信,起出十五箱金石刻书,画卷墨轴,衣具杂物,乘舟浮江,投南而来。
一路所见,随见离人,处闻哀歌,荒草枯冢,黄土白骨,鸦飞当空,鼠行大道,甚是凄凉,赵明诚本心中有愧,罢职逢动|乱,离了水土,眼见此景,更添忧思,这日夜里,又受了些寒,三五下里一交攻,竟病倒了,昏迷不醒,乱说糊话,李清照困急交加,忙请二人,幸有秋心运以真气,春水施以针灸,又服下丹药,才略微好了几分,只是到底未能醒转,引得苏春水回舟后奇道:“以你我功力,这清净定元丹又最能驱秽去病,养元定神,为何如此?”
秋心沉默片刻,叹道:“心病罢!”
苏春水有所悟,忆起这些日来,赵李二人虽举案齐眉,却隐隐有些疏离之象,可见赵明诚始终因抛妻弃城一事困扰于心,神气淤塞,又逢外邪,始有此厄,也轻轻叹息:“爱生忧怖,孰能得脱?”
李清照若不爱赵明诚,会如此失望么?
赵明诚若不爱李清照,会如此愧疚么?
流水脉脉,二人对坐无言,天大亮时,忽然自北方飞来一只鸽子,扑棱棱地落下来,苏春水从它腿下取下个竹管,喂了些饮食清水,又放它飞走了。
“谁将信鸽也带进来了?”秋心不禁叹服。
苏春水倒出个小纸条,展开一瞧,皱眉道:“金兀术果然率大军南下,与伪齐东西合击,来势涌涌……宋帝传下八道金牌,尽举江南物资,全力支援,并擢韩世忠为东线统领,梁红玉佐之,宗泽为西线统领,岳飞佐之,并言‘望诸将护民为国,戮力杀敌,尽驱金国胡虏,饮马长白松花……卿若立不世之功,朕岂吝旷代之赏?’”
“甚么!”
听见这话,秋心大奇,甚感荒谬,据史书所载,是“高宗辗转江浙之间,忽南忽北,概莫能定,后放散百官,巡海八百里”以避兵锋,任由金兵肆虐,屠杀掠夺,直到韩世忠、宗泽、岳飞好不容易集起兵马,将金兀术打了回去,才回还陆地的,这八道金牌又是甚么情况?
“怎么了,”苏春水听她语气,递过纸条,好奇道:“有甚么问题么?”
秋心接过一瞧,果然不错,不由沉思良久,问道:“苏姑娘,冒味一问,你所历天阶幻境是何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