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4 决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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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    “妍儿，你留下。www.83kxs.com其他人都出去！”莫爷厉声呵斥，才一天时间像老了十岁似的。</p>    莫夫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莫爷对妍儿的疼爱不亚于自己，一定是出大事了。莫夫人只在家里主持中馈，银楼的事一向不用她操心，所以她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p></p>    “父亲。”</p></p></p></p>    颜如玉甜甜地应道：“是，爷，我一定把兰香院布置的漂漂亮亮，让莫家大小姐住得舒舒服服的。”</p></p></p>    为了莫家，父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看，黄少轩应该对你有几分情意，如今也只有靠你化解他的怨气啦！如果你不进黄家，明年的后天就是我们莫府全家人的祭日。我们吉祥银楼是你从太祖爷开始，一代一代累积起来的产业，如果不幸毁在我手上，日后我有何颜面去见莫家的列祖列宗啊？妍儿，父亲对不住你，父亲给你跪下了。”</p></p>    可是现在，黄少轩紧紧是要他一个人的命那么简单吗？儿子莫昌明还不具备接管吉祥的能力，任何一步行差步错，都会惹来灭门之祸，莫家输不起啊！</p>    莫玉听说姐姐愿意嫁给黄少轩，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莫妍平时对她疼爱有加，凡是有好东西都让着她选，这又让莫玉心怀愧疚。</p></p>    莫妍捏着洪子强送她的羊脂玉兔，肝肠寸断。一边是两情相悦的心上人和自己一生的幸福，一边是莫家上上下下几十口性命，让她如何决择呢？</p>    但姐姐是无辜的，出于对姐姐的同情和深深的愧疚，莫玉一直陪着她，安慰她。</p>    按路程算，黄少轩应该在昨天进城，为何今日才到？事出寻常必有妖，黄少轩一到家，颜如玉就找他的贴身小厮山子过来问话。</p>    莫夫人的聒噪让莫爷听的心烦，他伸出拳头重重往桌上一拍，“嘭”的一声，茶盅立即被弹起来随即又滚到地上。</p></p></p></p></p></p>    莫少奶奶也在一旁陪着伤心抹泪。</p></p></p></p></p></p></p>    莫妍急走到莫振兴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哭道：“爹，我和黄……少轩清清白白，并无苟且之事，为何要将我嫁给他？您还不如叫我去死了算了。”莫妍也是在城门口从父亲嘴里才知道那“混蛋”的名字。</p></p>    总之，得罪了黄少轩就等于得罪了刘芳贵，得罪了刘芳贵就是得罪了索额图。莫振兴清楚地知道如果黄少轩查出了当年龙祥银楼被抄家的真相，吉祥和如意银楼会是什么下场。</p></p></p>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p>    索额图不仅是当今皇后的亲叔父，而且是皇上身边的得力侍卫。就在一个月前，康熙帝“以弈棋故，召索相国额图入谋画”，采取突袭的方式，逮捕鳌拜，惩其党羽，康熙帝才得以真正主持朝政。</p>    莫夫人也急了，莫妍去梳洗之际，小莲已经把全部事实的真相告诉大家。莫爷也知道那丝帕上的血迹并非女儿的红丸，而是黄少轩本人手臂上的血迹。</p></p>    颜如玉一肚子的气没地儿撒，见到梳洗完毕正在喝粥的黄少轩，强压着怒气脸上愣是没带出来。</p></p></p>    不管怎么说，妹妹对自己的关心，莫妍还是很感动的。</p>    莫昌明从小跟在父亲身边，深知父亲有远见之明。比如这件事，自己只能看到问题的表面：黄少轩有意为难莫妍，根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但是父亲已经透过现象看到了黄少轩复仇的火星，莫家即将遭受灭顶之灾的预兆。</p>    黄少轩深情地看了一眼善解人意的妻子，继而转为满脸杀气地说：“随便拾掇拾掇就行了，你以为她是谁？难不成把她当菩萨供着？哼，莫家人都该死，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p></p>    。。。。。。</p></p>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爷，我听说你们这一趟回京路上不太顺当……”</p>    本来他还义愤填膺地把黄少轩骂了一通，没想到出远门的莫管家回来后，也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立马就改变主意了。</p></p>    莫振兴何尝不难过？莫妍是他心尖上的肉，如果她为男儿身，他愿意把整个吉祥交给她。</p>    莫玉于心不忍，但绝不后悔。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上一世坐在这里哭泣的是自己，这一世莫玉绝对不允许历史重演。</p>    莫妍诧异地望着莫玉，奇怪地问：“颜如玉是谁？你对黄少轩这么了解？”</p>    作为莫家嫡子，面对莫家的女人遭受欺凌，他不能挺身而出是多么耻辱的一件事，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p></p></p></p></p>    莫爷又道：“父亲知道你和子强心心相印，可是如果黄少轩要报仇，洪家也一样会被灭门，难道你……”</p>    自从黄少轩回京的消息一传开，莫振兴才知道黄少轩这十年来躲藏在山东。他立即派莫管家到山东去打探消息，没想到莫管家查到黄少轩和山东巡府刘芳贵私交甚好，这个刘芳贵是索额图一手提拔上去的。</p>    “爹，别说了，我全听您的。”莫妍痛苦地扶起两鬓染上些许秋霜的父亲，心如刀割似的点头答应。</p>    众人不敢违抗命令，一个个鱼贯而出。</p>    “姐姐，黄少轩对我们姓莫家充满仇恨，你一定要顺着他，如果你跟他拧着干，那恶棍简直……简直不是人。还有，你一定要小心颜如玉。”莫玉坐到莫妍对面，双手握着她的手，说起黄少轩，恐怖的回忆仍然吓得她双手抖个不停。</p></p></p>    众人离开后，莫爷亲自把莫妍扶起来。不得已把十年前的往事说给她听，又把莫家和洪家即将面临的危机和盘托出。</p></p>    颜如玉越听脸越黑，“还不快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p>    黄少轩放下碗筷，直接打断她的话，“你已经听说了，我就不再跟你解释了。把兰香院收拾收拾，三天后我接她进门。”</p>    “老爷，我们夫妻二十余载，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为妻跪下来求你，请你念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上，不要把我们的女儿送到狼窝去。那黄少轩明显不安好心，就算他救了妍儿，可马会突然调头也由他而起。他是送了羊肉和火堆，可妍儿已经把贵重的金钗作为谢礼送他了，如果还不够，你问他要什么，要我的老命我也给他。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能这样随意污蔑名门闺秀的贞节？老爷，难道你堂堂一位吉祥银楼的东家，就这样看着你的宝贝女儿任人欺负吗？如果我的妍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莫夫人和莫妍母女俩跪着抱在一起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p>    莫爷声音颤抖地说：“妍儿，父亲对不起你啊！那黄少轩不仅有索额图做靠山，还养了一大批镖师和死士，才几年时间就成了山东的地头蛇。昨天的惊马事件就是他自编自演的恶剧，看来，他对你是势在必得。</p>    “老爷。”</p>    一想到黄少轩对自己身体施加的痛苦，她的原配口蜜腹剑的嘴脸，莫玉不禁打了一个寒噤……</p></p></p></p>    莫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狐疑地看着莫玉，再怎么说，黄家搬回京城才一个多月，难道街上就把他的家事传得沸沸扬扬啦？就算有人传，也不可能这么详细。莫玉如数家珍仿佛亲身经历过似的，可能吗？</p></p>    莫爷老泪纵横，说完扑通一声跪在莫妍面前。</p>    莫玉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慌里慌张地抽回颤抖的手，掩饰着说：“噢，我让人上街去打听的。颜如玉是黄少轩原配，也是他表姐，十年前和她母亲一起救了黄少轩的命，黄少轩对她相当尊敬。姐，听说颜如玉是一位口蜜腹剑、表里不一的蛇蝎女人。她表面上对你越好，暗地里越是恨你。你一定要小心啊！还有，因为她生的儿子天生体弱多病，所以给黄少轩娶了两房姨娘。这两房姨娘姿色平庸，全是颜如玉的陪嫁通房，一位叫冷艳娥，生了一子一女。一位叫高香玲，生有一子。两人说白了都是颜如玉的生儿机器，她们的卖身契和子女全拽在颜如玉手中，颜如玉要她们向东，她们绝不敢向西，就像颜如玉养的两条狗，让她们咬谁她们就咬谁。黄家犹如龙潭虎穴，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丧命，你千万要小心啊！”</p>    相对于整个家族的利益而言，个人的牺牲算得上什么？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就算他莫振兴的命能换来莫家的周全，他也愿意。</p></p>    莫昌明捏紧拳头一口气跑回院子，在木人桩上发泄自己的怒气。</p></p></p>    莫爷浑身颤抖，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一字一顿道：“如果死能解决问题，让我来。”</p>    山子是位机灵鬼，他一五一十地把他们如何延误时辰赶不上关城门的时间说了一遍，连黄少轩要娶莫妍的事都交待了。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夫人，那莫姑娘长得可水灵了，就像，就像出水芙蓉。”</p>    众人皆是一惊。</p></p></p>    莫玉心情复杂，两世为人，她清楚地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上一世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虽然没有这一世的“惊马”事件，但她还是被父亲送给黄少轩那个混蛋。</p>    莫妍越听心越凉，毒辣的太阳穿过镏金朱漆大门射在她身上，也没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她绝望地坐在太师椅上。眼泪一颗一颗地顺着白玉般的面颊流下来。她没想到和蔼可亲的父亲为了家族利益，会成为黄家灭门的刽子手。怪不得黄少轩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性情大变，判若两人。原来自己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p>    山子不解地摸摸后脑勺，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p>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受辱，莫昌明擦洗一番出门去找洪子强。</p></p></p></p>    她来到莫妍屋里，只见莫妍坐在临窗的炕上望着手中的羊脂玉兔黯然伤神。脸上的泪痕旧迹未退，新痕又添，一对漂亮的桃花眼肿得如同水蜜桃，真真哭成了一个泪人儿。</p></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