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3 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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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房门口有一大水缸，里面装了大半缸水，是平时用来清理净房或者浇灌花草备水用的。www.biquge001.com</p>    项嬷嬷上前去掺颜如玉，颜如玉也怕自己会露出更多的破绽，只好借台阶下去。</p>    这个令人头疼的弟弟，颜如玉揉了揉太阳穴，叹口气，道：“不行，他一心想当清官，为民伸张正义，万一他哪根经搭错了，帮理不帮亲，老爷知道了还不宰了我？”</p></p>    “黄妈妈，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谎话，我们莫姨娘真的是无辜的。”</p></p>    冷艳娥的瞳孔突然间放大，颤抖着说：“夫……人，夫人自己？不可能，谁能对自己的孩子下这种毒手。”</p>    她把鹤氅拉紧，靠着窗边的墙坐着，双脚已冻得发麻，泪水无声地划过脸庞。</p></p>    项嬷嬷摇摇头，低声道：“夫人，本来这事一点破绽都没有，唉，也不知道舅少爷是怎么想的？要不，您干脆跟他直说算了，难不成他还能不站在你这边？”</p>    晴儿够了几下，终于把一包用黑色棉布包着的东西取了出来捧在手上，“夫人，现在怎么办？”</p></p></p></p>    冷艳娥赶紧捂住嘴巴，会意地点了点头。</p>    就算黄腾飞不能成为黄家的继承人，黄少轩也有能力让他享受一辈子安逸的生活。</p></p>    冷艳娥这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二人一起来到院子里把下人们训斥了一顿，高香玲把自己房里的人带回去。</p>    她们三个不管是谁有问题，自己都将坐收渔翁之利。</p>    那块“烫手山芋”被送走，高香玲的心就平静了下来。天赐良机，现在颜如玉有嫌疑，莫妍也有嫌疑，冷艳娥也被自己栽了嫌疑，唯独自己是干干净净的。</p>    疼，头疼，头异常的疼。</p>    李养娘带着兰香院所有下人一齐给黄妈妈跪下了。</p>    晴儿掩嘴一笑，道：“遵命，二少爷！不过，人有三急，先等我一会儿。”</p></p></p>    莫玉顾不得形象从床上爬起来，扑进洪子强的怀里，颤抖着说：“老爷，我害怕。”</p>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能妄下定论。如海已经着手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答案。如果真的是她，我定让她碎尸万段。”黄少轩的眼中喷出熊熊烈火。</p></p></p></p>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颜如玉对莫妍恨得牙痒痒，她愤恨地说：“我的孩子没了，她的也别想独活。我就不相信，饿她一天一夜那孩子还能保得住？”</p>    高香玲心乱如麻，颜如海在后花园盯着她看的眼神让她惶恐不安，也不知道晴儿送走了那个“烫手山芋”没有？</p></p></p>    祷告完毕，高香玲心中依然不安。她真恨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没让晴儿去送桂花糯米糕，这事就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p></p>    。。。。。。</p>    “晴儿，你来当母鸡。”黄腾龙命令道。</p>    颜如海抚了抚额，他一直梦想着自己能成为像包拯那样的清官、明官。可生平第一次遇到的案子就宁他束手无策，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太师椅上。</p>    颜如海回想起这几日自己在黄府的所见所闻，姐姐对飞儿疼爱有加，恨不能把他捧在手心里，又怎么会害死他呢？</p>    洪子强还没见过莫玉如此小鸟依人的神态，男子汉的气概立即被激发出来，他牵着她的手上了床，安慰道：“在自己家里，怕什么？我不是在这吗？”</p></p></p>    晴儿吓愣了，木讷地点点头，赶紧跪在地上拿美人捶去床底下够，高香玲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p></p>    黄少轩神色凝重，他对黄腾飞充满了愧疚，虽然他对颜如玉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爱意，但当黄腾飞来到这个世上，他对这个长子还是充满了期待，寄予了厚望。一有时间就陪他练剑识字，直到他第一次犯病，黄少轩不知请了多少位大夫诊过，就是找不到病因，黄少轩对他渐渐地心灰意冷。</p>    小芳抹着泪说：“死啊活的先放一边，我们现在紧要的是想办法救大小姐出来。黄妈妈，现在只有找黄妈妈了。”</p></p></p>    这时候，项嬷嬷进来了，她附在颜如玉的耳边嘀咕了两句，颜如玉的脸色变得煞白，她走向黄少轩，愤恨地说：“老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就算你对我信不对，难道我还会毒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吗？”</p></p></p></p>    谨儿奇怪地看着莫玉神情紧张的样子，想问又不敢问。直到洪子强进来才退了出去。</p>    黄腾飞已经入殓，白色帷幄高高挂起，几百支白烛把祠堂映照得如同白昼。</p></p></p></p>    紧张的情绪马上感染了晴儿，晴儿战战兢兢地指了指罗汉床底。</p></p>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p>    莫玉刻骨铭心地记得两年前的这个夜晚……</p></p>    晴儿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肯定地说：“没有，绝对没有。当时大少爷跑得很快，在进后花园的回廊上，我故意和他撞了个满怀，食盒的盖子翻了露出一碟桂花糯米糕，我借故请大少爷吃一块，大少爷说他已经吃过了，摆摆手就往后花园跑。我想再劝几句，就见服侍大少爷的喜儿和乐儿从后面追上来了，我怕她们撞见，赶紧躲在回廊边的竹林里。”</p></p>    晴儿和冷艳娥身边的丫环们都相熟，她们准备在院子里陪着两位少爷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p></p></p>    “老爷，我不知道这后院中除了她还能有谁？我知道您宠她，老爷喜欢谁我就喜欢谁，可她这么心狠手辣，又是莫振兴的女儿，老爷，您躺在她身边不觉得后脑勺发凉吗？”颜如玉的双眼哭肿得如同水蜜桃，楚楚可怜地给黄少轩下眼药。</p>    “二少爷，我来做母鸡。”冷艳娥的大丫环入画叫道。</p></p>    项嬷嬷跟了姐姐二十多年，如果怀疑她还不如直接怀疑姐姐得了，可有谁会毒死自己的亲儿子呢？</p></p>    “好吧！”高高壮壮的黄腾龙立即跑到入画面前，摆好架式准备“吃”后面的“小鸡”。</p></p>    颜如玉和黄少轩都换上了黑色丧服。</p></p></p>    兰香院的人急得都快疯掉了。</p></p></p></p>    高香玲立即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你想害死我啊？快，把它取出来。”</p>    排除了莫妍下毒的可能性。那么，黄腾飞去见莫妍之前所有接触过的人都有嫌疑。可查来查去，黄腾飞去后花园之前就一直在姐姐的身边看书。牡丹院的下人除了项嬷嬷，每一个人都查过了，什么线索也没有。</p></p></p>    颜如玉进了内室，忙低声问项嬷嬷颜如海调查的情况，项嬷嬷告诉她什么也没查到，颜如玉这才松了一口气。</p></p>    仵作验尸得出结果：黄腾飞中的毒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西域毒，一个时辰以上才会发作。这就排除了莫妍下毒的可能性。并且，莫妍和黄腾飞见面的场景颜如海看得一清二楚，他也算是目击者。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就是怕被黄少轩看见了，更加说不清、道不明。</p>    应该到了哭丧的时辰，高香玲把黄腾飞的死讯告诉黄腾浩，并告诉他该如何如何行事。</p>    。。。。。。</p></p>    莫玉点了点头，紧紧地把自己藏在洪子强的怀里。</p>    晴儿急忙往凤尾竹边的净房走去，看四下里没人，飞快地解下贴身绑在腰间的黑色衫袋，里面就装着那六块桂花糯米糕。</p>    众人一听有理，立即往外院去找黄妈妈，黄妈妈为难地说：“这件事牵扯太大，万一莫姨娘真的有罪，我……”</p></p></p></p>    当听到晴儿在院中高兴爽朗的笑声时，高香玲像又活过来似的站起来，骂道：“这些丫头，这个时候还笑得那么开心，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可就麻烦了。”</p>    高香玲来到供着观音菩萨的耳房，双手合十祷告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娘娘，请你保佑我们母子平安。”</p></p>    “你别瞎说，这种时候，最要管好管紧你这张嘴，惹火烧身可就不好了。”高香玲以姐妹的口吻告诫冷艳娥。</p>    洪子强把手挡在眼睛上方，不解地问：“你怎么了？点这么多灯睡得着吗？”</p>    夜幕渐渐降临，颜如海在外院的客房里来回转着圈，他对调查的结果很不满意。把整个事件从头到尾细细梳理一遍，仍然毫无头绪。</p></p></p></p></p></p>    “那喜儿和乐儿见到你了吗？”高香玲追问道。</p></p>    。。。。。。</p></p>    冷艳娥正想找高香玲，一见高香玲来了，马上把她迎进内屋密谈。</p></p>    冷艳娥神神秘秘地对高香玲说：“听说了吗？舅少爷把牡丹院所有的丫环婆子都集中到院子里了。你说这舅少爷脑子里在想什么？明摆着是莫氏下的毒，他倒好，把自己姐姐的院子给围起来了。谁敢在夫人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除非是……”</p></p>    一想起颜如海那双如鹰隼般的锐利眼神，高香玲的额头上就渗出了阵阵冷汗。“晴儿，那些糕点现在在哪里？”</p>    她让谨儿点燃六盏萱纸纱灯，把内室照得如同白昼。并且让她坐在床前的绣杌上陪着自己。</p></p>    没有一盏灯，要变天了，窗外的狂风怒号着。屋内的老鼠吱吱呀呀地窜来窜去。那两位看守的婆子也不见了踪影。</p></p>    黄腾飞的死太突然，黄府治丧的服饰到了傍晚才备齐。一时间，雕梁画栋的黄府被大量的白色帷帐笼罩着，穿着白色丧服的下人们紧张有序地忙着。</p>    李养娘真后悔自己提意让莫妍去后花园的暖房寻找灵感，老泪纵横地说：“如果这回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去为她陪葬。”</p>    “乐儿往竹林这边瞟了几眼，喜儿催她快点跟上，所以她应该没有看到我。”晴儿一边回忆一边说。</p></p>    莫妍浑身又冷又饿又痛，从小到大，她身边从来没有离过人，正宗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如今，却如阶下囚般被困在小屋子里。</p>    幸好没被人发现，晴儿舒了一口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往院中走去。</p></p>    全伯请了慈恩寺的住持给黄腾飞念经超渡亡灵。</p></p>    黄少轩封锁了黄腾飞被毒死的消息，对外只说黄腾飞体弱多病，染了风寒不幸而亡。</p></p></p></p></p></p></p></p></p></p></p></p>    “又瞎说什么呢？黄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雪玲插翅也飞不进来。项嬷嬷，把夫人送回房去休息，她今天太累了。”黄少轩对颜如玉的想法百思不得其解。</p></p>    。。。。。。</p>    真是一包烫手山芋！高香玲思来想去终于有了对策，附在晴儿耳边说了两句，晴儿会意地点了点头。</p></p></p></p>    冷艳娥马上对自己的猜测大加否定地摇摇头。</p>    。。。。。。</p>    高香玲快速进净房擦了把脸，换了身衣裳带着晴儿和黄腾浩往冷艳娥的院子走去。</p></p></p></p>    “是谁这么狠心？连这么可怜的孩子都不肯放过？”黄少轩拳头紧紧地握着。</p>    洪府，莫玉陪着洪老夫人吃了立冬饺子后，早早地回屋歇下了。</p>    “这个，平日里我还能插上一两句。可现在事关重大，你们就别为难我了。”黄妈妈有顾虑是可以理解的，她的两个侄子还在黄少轩手下当差，这种事万一……自己年纪一大把，出了事不要紧，可自己没有嫁人生子，这两个亲侄子如同亲生儿子一般，总不能撒手不管吧？</p>    黄少轩对颜如玉过急的反应很是不解，他疑惑地问道：“第一：主张调查你院里的下人不是我，是你弟弟颜如海；第二：调查你院中的下人跟相不相信你有什么关系？也许你对她们管得过于苛刻，其间有人对你心生怨怼，这才对飞儿下手也不一定啊？”</p></p></p>    傍晚，黄家祠堂。</p></p>    。。。。。。</p>    “如果这是父亲欠黄家的债要我来偿还，我认了。”莫妍在心里暗暗地想，“但是，我腹中的胎儿是无辜的，菩萨保佑，请你保他平安吧！”</p>    晴儿双手托住缸身，用力地把它顶起来一点点，然后用脚把放在地上的糯米糕扫进缸底，最后再把缸放下来回归原来的位置。</p></p>    颜如玉避开黄少轩直视的目光，拿帕子掩面哭道，“老爷提醒的极是，难道是雪玲回来了？老爷，快，多派几个高手进来，不然，雪玲武功高强，我们都会没命的。”</p></p>